原以为金御风早就处理好家务事,谁知最后还是要自己出马解决,反正最近也比较闲,与天斗与地斗都不如与人斗来得淋漓尽致。鱼冰冰拖腮思考片刻,然后有条有理的安排道:“乙,你负责替相公药,但要保证他一直睡着,我要他哪怕是千军万马到来,他都睡得昏开暗地。甲和丁,你们负责把刚刚迎接我们的那些衙役们都点上穴,然后全送到偏院去,记住,让他们都吃上这种****。丙,等我和喜儿走了,你就进去传话给金管家说我今晚想吃满汉全席,请他赶紧回去张罗。喜儿,等金管家一走,你就把檀香给我带过来。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只管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后若有什么差池,自然有我鱼冰冰担待。好了,都愣着干嘛,全都给我行动!”
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喜儿与甲乙丙丁都依照鱼冰冰的吩咐,将檀香和有份参与的衙役都带到顺天府的偏房里,而金于正还蒙在鼓里,急冲冲的往别苑赶去,准备鱼冰冰点名要吃的满汉全席。
乙在鱼冰冰的授意下,解了金御风的迷药和****,但在他快要转醒之前,点了他的睡穴,金御风再次陷入昏睡中,完全不知道就在隔壁,还有一场血雨腥风。
鱼冰冰依然象从前一样,气定神闲的半躺在太师椅里,两条腿高高跷起,微闭双眸似睡非睡,看不出一丁点火气。
衙役们都被点了穴,除了点头和摇头,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檀香被喜儿带进偏房时,见他们都象木桩似的立在鱼冰冰的面前,愣了一下,当即明白一切,只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沉默的站在队伍的最尾端。
“他叫什么名字?”鱼冰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谁也没弄明白她问的是谁,但喜儿却与她心有灵犀,知道她问是的那个不肯带她去“茅房”的老衙役,便翻得名单后,立刻告知:“小姐,他是顺天府里最年长的衙役,叫老马。”
“老马,檀香今天要做的事,你们都清楚?”
甲见鱼冰冰问老马,马上解开他的哑穴,要他回答。
老马到底是年长之人,对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难以接受,实在是檀香与他们甚熟,并信誓旦旦的表示只是向金御风表白,以求最后一次机会,这才答应帮她拦住鱼冰冰。谁知道檀香不但骗了他们,还给金御风下药,差点酿成大祸,当下他心里五味杂陈,很是复杂。现在面对鱼冰冰不冷不热的质问,他只觉得羞愧难当,低头叹气,摇头不语。
鱼冰冰看他的模样,便知道他也是受害者,那么剩下那些衙役十有八九也是如此。鱼冰冰重新上下审视着檀香,原来只当她是个一心想往上爬的精明丫环,看来是自己松懈了警惕,竟没有看清她真正的手段。
既然事发与她,那么只能拿她下手。
“檀香,你与金管家成婚之日,我和相公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你想要什么,说吧。”鱼冰冰并不想这样撕破脸皮,檀香可以不要脸,并不代表她也不要。
可是檀香一点也不领情,她知道事情败露,就算鱼冰冰这次不追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惜金于正被她支走,金御风又仍在沉睡,这群衙役虽然平时待她极好,但这时已使不上力。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索性将纸捅破闹个天翻地覆,看她怎么收场。
“夫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不会跟金管家成婚的!”
“哦?”鱼冰冰依旧悠然自得的半躺在那,对于檀香如此赤果的拒绝也只不过挑挑眉,看似无意的问道:“前些日子你在别苑后花园的假山里,口口声声答应金管家会嫁,今日怎得就反悔了?”
檀香一惊,她没想到鱼冰冰会看到那幕,被点穴的衙役们虽然不对转头,但都拼命的转着眼珠想看看她会如何回答,檀香只觉得自己被逼到死角里,只能一博:“这都是被夫人你给逼的,我早就是少爷的人,若不是你,少爷早就信守承诺娶我进门,这全都是你这个悍妻逼少爷将我赶走,我才被迫答应嫁给阿正的!”
檀香说到后面,已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衙役们又转动眼珠看着鱼冰冰,好象都在等着她给她一个公道,还她一个清白。
鱼冰冰这才慢慢坐起身来,她双眸清澈明亮,嘴角勾起笑意,毫不避讳的紧盯着檀香,许久不动。檀香开始还不甘示弱的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挑衅的望着鱼冰冰。可是时间一长,竟有些莫名的心虚,眼神闪烁,有意的躲避鱼冰冰的注视。
“檀香,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男人有两种话不能信这件事吗?”鱼冰冰见她躲开,也不逼她,重新坐回去,象个大姐姐似的,语重心长的说道:“一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二是男人婚前给的任何承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所说的少爷——我的相公答应过你的话,我且不问真假——倘若是真话,一定是在这两种情况下说出来的吧。这种话,你信么?”
金御风从未做过类似的许诺,檀香只是赌定鱼冰冰因为自尊不会去对质,谁知鱼冰冰这么轻松的回答自己,很是不服气,刚动动嘴唇想反驳,鱼冰冰却不给她机会,而笑眯眯的转望着老马,说:“你不信我说的我能理解,但你应该会信这些帮你的衙役们吧。老马为夫多年,你且问问他,他在这两种情况下说的话,哪句真正实践过?”
老马仔细回想,发现竟与鱼冰冰说得毫无差异,诧异的看了一眼她,尴尬的垂下头,再次摇头,心里暗道:“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鱼冰冰,否则什么事都要被她拿来当典型,可怎么出门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