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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傥骆道(2)

“贞观之治”和“开元之治”为唐的盛世,这时期全国的驿站有1639个,以今日的西安为中心,向全国放射,史书记载驿道的情景,“告至告去之役,不绝于道;送往迎劳之礼,无旷于日。”在通往汉蜀的几条道路上,更是“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星流”,那是一种多么热闹的场面。西周末年周幽王伐褒,褒国战败,进献美女褒姒,褒国的故地在汉中北30里的褒谷南口,至今还有褒姒铺村,是褒姒的故里。褒城驿站至唐代规模仍号称天下第一,厅堂廊庑无不宏丽精美,驿外有沼,可凭栏赏月,可泛舟垂钓,一年之中来做客者不下数百。这样的驿站大约可以与今日的星级饭店媲美,其建设耗资可想而知。比褒城驿规模小得多的陕西扶风的凤鸣驿,在骆城驿北面,相距不很远,苏东坡曾留下过《凤鸣驿记》的美文,文中详细描绘了驿中情况:“视客所居与其凡所资用,如官府,如庙观,如数世富人之宅。四方之至者如归其家,皆乐忘去。”这个驿站修建时动用了36000民夫,耗资之巨可想而知,结果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唐人的《国史补》中说,驿内有酒库,藏有各种美酒,有茶库,备有各地名茶,还有酱菜库……可以算是风格迥异的政府招待所了。

繁华尽,风云歇。

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站在骆口驿的废墟上,头脑有些空白,白惨惨的太阳从云端中怯怯窥出,有风渐渐从谷中吹来,吹得人皮肤发紧。踏着湿淋淋的枯草,抚着阴冷的老砖,我突然不知自己是谁,不知为何而来,仿佛我自古就站在这里,没有移动过。烟波荡漾的水面传来了历史的气息,时光一寸一寸移过去,人群一拨一拨走过去,日寒草短,月苦霜白,白居易披着一身烟霞骑马向这里走来。这里是周至的辖地,他到这里是为着某桩公干,也为着这凄美的景色。年轻的县尉进得城驿,视察完毕,发现了驿馆墙壁上有个叫王质夫的人写的诗,读罢王诗,白居易不能自持,撩袍提笔,在壁上写下了这样的回应:

石拥百泉合,云破千峰开。

平生烟霞侣,此地重徘徊。

今日勤王意,一半为山来。

白县尉题罢诗回了县城,就将此事忘了。他在周至的事情很多,作为诗人,在朋友们的撺掇下他正在写《长恨歌》。还是那个王质夫和周至人进士陈鸿,曾经在骆峪东边的仙游寺和白居易一起喝酒。那是个慵懒的黄昏,暮霭正缓缓升起,几个人站在岗上北望,山那边渭水一线北流,马嵬驿在尘寰中模糊难辨,杨玉环墓在天帐下悲悲切切。此时距天宝遗事不过50年,贵妃墓上的粉香尚未散尽。王质夫遥指马嵬方向对白居易说,夫希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何如?白居易慨然从命。作为男人,白居易正钟情于县内杨家的女儿,“早聆懿范,互相倾慕”,并且和她的弟兄们打得火热,“杨氏弟兄皆醉卧,披衣独起下高斋”(《宿杨家》)。也就是说我们的白居易白县尉在周至生活得相当充实。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诗人元稹从骆口驿路过,宿在驿站。元稹是性情中人,关于他在各个驿站闹出的热闹多有传闻,作为御使,他要到各地视察,走了许多地方,宿了很多驿站,题了很多诗,也留下了很多故事。有一回返回长安时他住在敷水驿,那天朝廷权利炙手可热的宦官李士元正巧也到了敷水,双方为客厅的使用争执起来,李士元仗势,提着棍子将元稹追赶得满院逃窜,元稹鞋也没有穿,脸也被打伤了,最后回来还挨了皇帝一顿骂。就是这个元稹,在骆口驿的墙上看到了字迹模糊的唱和诗,用袖子擦去灰尘,辨出竟是白居易的大作,于是站在墙前品味,临行前还不能放下,走出去的他又返回来,在王、白的诗旁题写道:

邮亭壁上数行字,

崔李提名王白诗。

尽日无人共言语,

不离墙下是行时。

元稹走后没有多久,白居易有事又到骆驿,看到墙上久未谋面的好友元稹的诗,忙问驿卒此人在何处。驿卒说数日前就离去了。白居易大为怅惘,要来笔墨,重笔题出《骆口驿旧题诗》:

拙诗在壁无人爱,

鸟污苔侵文字残。

惟有多情元侍郎,

绣衣不惜拂尘看。

岑参、章士标、韩琮等等都在骆口驿留下优美诗篇,那些诗随同驿站的倾圮而散落在残砖碎瓦间,珠玑般叮咚滚动,俯首拾捡,能捡一把。

小小的村落承载了太多的战乱,也承载了太多的文化,凝重得化不开了。

今日的骆峪村是个美丽幽静的小村,人口不足水草丰盛,桃果掩映,常有驴友贪恋美景,在水边安营扎寨,他们大概不知,倘若时空能够重叠,他们帐篷的旁边便是三国姜维的军帐,他们头枕的便是大禹的出生之地龙窝,身下是白居易踯躅吟诗留下的脚印。

说到白居易,我总感到有某种契机将我和他连接,这契机就是周至。我们通过周至这根链条一环环传递,从元和年间的周至县尉到21世纪的县委副书记,竟然是毫不间断地传承下来。细想让人吃惊,这也是一种缘分。我不敢附大先辈的骥尾,牵强附会地攀附什么,但在周至的滚滚尘埃中,我们至少能沿着那漫长的官谱相遇,在县衙的里里外外,我仍旧能依稀辨出他的脚印。

今天的县政府大门两侧有新栽的槐树,尚未成阴,无甚特色。讶其古旧的县衙竟有年轻的新嫩陪衬,人们说政府门口两侧曾有过两棵大松树,后来被伐去了。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将那两棵树除去,据说还是上过县级会议研究的,砍伐的原因之一是树的年龄并不久远,与白居易种的松树也没有关系。让人痛心的是斧凿砍下去的时候也砍下去了文化,砍下去了时光留给我们的记忆,砍下去了艰难成活的生命和那“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深邃意境,我们常干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

白居易的确在县衙门口栽过两棵松,是由仙游寺移来的,如果存在,当是千多年的祖爷爷了。关于这两棵松,白居易在《题周至厅前双松》中吟道:

忆昨为吏日,折腰多苦辛。

归家不自适,无计慰心神。

手栽两树松,聊以当佳宾。

如今白居易亲手在衙门口栽的两棵松树没有了。

或许当时他就没把松树栽活?

县委大院后院里的住宿者常常是我一个人,离西安太远,我不常回去,平时就住在办公室里。夜深时推窗而望,庭院一派静谧。窗南,月光下几株藤蔓在栏杆上穿来绕去,花已谢去,果实也不见踪影,只留几片叶迎着清冷的月,组成一片婆娑。有风吹来,夹带着残菊的苦香。

时光乱了,不知今昔是何年。西汉?唐朝?宋朝?

白居易在这个院里住过,他29岁中进士,来到周至时是36岁,按现在的说法是主管政法的副县长。36岁的县尉尚是单身,闲暇时在县衙内院移栽了数株蔷薇,那地点大约也就是我视线内的南面栏杆,县尉为此作了一首诗:

移根易地莫憔悴,

野外庭前一种春。

少府无妻春寂寞,

花开将尔做夫人。

诗很美,在白居易留下的近3000首诗中,这首可能并不为人注意,与他创作的千古绝唱《长恨歌》相比,更是淡若秋菊,但在周至读,在栽花的栏前品味,感触又是不同,斯时斯地,情景交融,竟钻到了诗的内核当中,想象当年的诗人站在南墙的藤蔓前,在晚风中为他的花而吟唱,由不得不为之感动。

白居易将他的信息留在了周至,与我们时时相遇。

千年不绝。

从骆峪口沿着当年古道向南进深,顺着河道,一路向上。骆峪村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山道转了几个弯,连鸡鸣狗吠也听不到了。路面很宽,可并排走车,常见有拉石头的车下来,马达沉重地轰鸣,据说上面有铜矿,有石英矿,有大理石矿和石墨矿,出产高级的透闪石。唐初大将尉迟恭曾于山谷中开采过银矿,至今仍有彼时留下的老矿井。原本我以为走进深处,荒废的古道会变得狭如羊肠,孰料,道路的宽阔出乎想象,许多地点宽在三米以上,即便是长满了荒草荆棘,那基础也清楚地向人们展示着。征伐进退,逾岭翻山,长年地行走车马,路面竟然走成了一条沟,变得低洼下去。千百万人的践踏,千百万兵的践踏,这是一种什么功夫,一种什么心劲啊。它的不能泯灭是必然的。

荒废得最早,保存得也最完好。

偏僻险峻,使它逃避了现代文明的侵害。

无孔不人的现代文明,有时可恶得像一只让人腻味的大苍蝇。

攀高山,下幽谷,古道执著地在山间盘迂,过老君岭,下八斗河谷,上父子岭,奔秦岭大梁。越往里走,人的痕迹越少,往往行程一日,不见一人一户。邃谷深林,层峦叠嶂,“路”极难行,有时一路直上,石径陡斜,汗水将衣服湿透,在极高处,硬风一吹,索索战栗;有时下到谷底,两山夹峙,山水沸腾,声如雷鼓,需大声呼喊,才能听清彼此言语。想起《西游记》中描写的“那山高不高,岭上接云霄,那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真是生动极了。

行走在老林中,没有任何现代生活的侵入,手机早没了信号,连半导体也成了哑巴。我想,大约这里,1000多年前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哪怕迎面走来“腰革带,悬铃,持枪,挟雨衣,赍文书”的驿使也不会使我感到唐突和奇怪。

向导是个年轻小伙,他在前面时而用砍刀砍倒挡道的杂木,时而扯开嗓子吆喝两声,在山里这是一种宣示,在警告一切虎豹豺狼远远回避,作用和大老爷坐轿过街,当当的锣声和“回避”、“肃静”的仪仗相同。我的大半心思用在脚下,时刻提防着草根间居住的秦岭土著,那些毒气实足又脾气暴躁的蝮蛇和晃动于草茎的旱蚂蟥们。两种东西都是麻麻的土色,让它们叮一口,是很麻烦的事。就这,在目的地我脱下鞋袜,鞋里也满是鲜血,吸足了血的蚂蟥黑紫发亮,贴在皮肤上如同一片厚壮的树叶,抠也抠不下来。惟一对付它们的办法是用火柴烧,实际上,在烧它们的时候也烧了自己的皮肤。蚂蟥们在吸血的同时还会分泌一种抗凝血的物质,鲜血要流好一会儿才会止住,也不疼,只是很吓人。

向导说穿上农家缝的长筒布袜,打上裹腿,这样会好些。

可他却光脚穿着解放鞋,鞋前头破了个洞,大脚趾头在洞里探头探脑,犹如不安分的老鼠,也没见有什么蚂蟥光顾。

山里另一种可怕的生物是小壕虫,你根本就看不见它,它只有针尖一般大小,你一进老林,它们就踪上了你,成百上千地围着你飞,像一团团的烟,没有任何办法将它们赶开。它们在你暴露的皮肤上尽情叮咬,真正让你难受的时光是以后几天,奇痒难忍,你恨不得把一层皮肤剥了去,这种痒,至少在半个月以后才会消失。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数了数身上的红包,大大小小120多个,代价可谓惨痛。还需提着精神躲避的是蜂,追着你蛰的“牛蝇子”在这里已算是小菜一碟,难以招架的是盘踞在地上的“裤裆蜂”,它们的窝就造在地面,你不留神踏上去,“轰”的一声,千百蜂腾起,自下而上,钻进你的衣裤,其悲惨结果尽可以想象……佛坪保护区的梁启慧有过这种遭遇,当时他是跳进潭水,用水将自己淹没起来,才逃过土蜂们的攻击的。

这大概就是书籍上记载的傥骆道最艰难的那段“黄泉”之地,“有毒虫,还有吃人的花”。

跟着向导翻了几架山来到一个叫殷家坪的小村,村外有棵巨大的玉兰树,树阴占地两亩多,树干几个人也抱不拢。花开时节,一树洁白花朵,耀得山村一片明光灿烂,树边不远有块两层楼高的平滑红石,与玉兰树相依相伴。人说这是一棵玉兰王,宋之前就很繁茂了,宋代将军杨从仪在这儿练过兵,嫌树枝太繁,碍事,用剑劈去半边,要不会长得更大。玉兰树是深山里掩藏的美丽,给殷家坪带来了一股灵秀之气。我和周至县委副书记张长怀陪西安晚报社的几个朋友来看玉兰树,大树依旧繁盛,红石依旧光滑,张长怀托我在西安请个书法家,写“玉兰王”三个大字刻在石头上,我未置可否。在我的感觉中,任何人为的痕迹与自然的造化相比都会逊色,都会破坏这天然的和谐与舒畅,赏花的人来了,会用自己的心在石头上刻上自己的“玉兰”,将这一片空白留给所有懂花的人,这是一种近乎宗教的神圣。花是洁净的,山水是洁净的,我们还是给天地留片空白吧,真来个什么乡长、县长、委员长,用墨汁刷出俗陋不堪的字刻上,整条山沟就都臭了。

世间爱到处题字的人太多。我反感那些喜欢到处留爪痕的浅薄小儿。

殷家坪是我走傥骆道之前华阳镇一位姓洪的老汉反复交代的一个落脚之地。老汉说,你一定要住一宿,那个地方有利女人。问为什么。老汉说殷家坪是出过娘娘的地方。传说刘秀兵败逃窜,过了大蟒河,斩了讨封的大蟒,来到了殷家坪。后面追兵正紧,遇到了殷家的姑娘,追兵问姑娘刘秀是何人,姑娘说是我男人;问刘秀姑娘是何人,刘秀说是我媳妇。追兵没有怀疑,走了。天子无戏言,殷姑娘的身份就此而改变。结果刘秀这一走便是永不回头,慌乱中随便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跟害了大蟒河的蟒一样,刘秀也害了殷家姑娘:皇上亲口封过的娘娘,谁家敢娶。由此,殷家人在村口高高的山尖上盖了座庙,让姑娘住进去,为的是朝廷来人了,在上面远远就能看见。姑娘在上面住了一辈子,青灯黄卷,铁马木鱼,到死也没等到来接她的人。

留下了一座殷娘娘庙,成了傥骆道上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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