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的错。”苏婼嫣颔首,“不过妾身知道,护甲极有可能在慕容澈的手里。当年花族镇族之宝赤金软蝉甲,被慕容族灭族后,一并流到慕容族。慕容族长疼爱幼子,我猜,应该传给慕容澈护身。妾身已经派人去查了,有确切的结果后,妾身再告诉你。”
“好。”
寒陵王盘算着,明澜退婚慕容族,失去庇佑的明藤,这次拍卖会肯定会带上明艳雪寻另一所靠山。只要有明艳雪的地方,一定就有慕容澈的身影,到时略施小计,护甲手到擒来。
“时辰不早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到的货还有很多奇珍异宝,你不瞧瞧吗?”苏婼嫣慌忙站起来,想要挽留。
寒陵王一年最多来这两次,每次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一炷香,久而久之,形成了漫长的等待。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苏婼嫣舍不得他离开。
“下次再看吧。”寒陵王礼节性的回绝,步伐匆忙。他担心隔壁房里的明澜,闯祸。
苏婼嫣明媚的眼眸黯然失色,寒陵王不是不想看,是心系明澜。她等了这么多年,还不及半路冒出的明澜,想想就觉得委屈。她失落的跟上去。
隔壁房里,明澜专心致志的研究古玩利器,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一根法杖上。这根法杖的外形好似一束放大的玫瑰花,十分吸引人。轻嗅,能闻到从法杖上传来的玫瑰香,香味间隐隐约约蕴含着丰富的灵力,她忍不住触手感觉。
“这根法杖源于封族,法杖所到之地,满是鲜血。又名血雾玫瑰。”从门口跨进来的苏婼嫣解释着,“我钟爱法杖独一无二的外形,费尽心力,收集得来。”
“原来如此。”明澜讪讪收回手,她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即使她再喜欢,也没有说出想要的话
眼尖的苏婼嫣看到明澜收手的举动,立即意会,大方的拿起血雾玫瑰,递予明澜,“看姑娘的样子,好像很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不,不必了。”太过热情的苏婼嫣让明澜有些意外。难道两人独处时,寒陵王施了美男计,苏婼嫣才对她这么好的?就在她诧异之际,苏婼嫣已将法杖塞在她手里。
“你是寒陵王的侍婢,他是我的朋友,你自然也是。这个就当做是见面礼。”苏婼嫣迷离的琥珀色眸珠,绝美妖娆。她舍不得这根来之不易的法杖,但为了在寒陵王面前表现慷慨大方,赢得寒陵王的好感,她不惜忍痛割爱。
明澜笑得灿烂:“苏老板盛情,我继续推脱有做作之嫌,那就多谢苏老板了。”于是,她在寒陵王冷眼警告中,收下了这根血雾玫瑰。
“没事,你喜欢就好。”苏婼嫣心疼不已,本以为明澜会象征性拒绝,哪知,明澜毫不客气的拿去,偏偏她还要伪装出一副很乐意给的样子。
“愣在着干嘛?还不走人。”寒陵王催促道,语气不耐烦。
明澜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生怕又惹到阴晴不定的面具男。
回来的路上,寒陵王心事凝重,最终,打破沉默:“你就这么喜欢占别人便宜,收别人的礼物?”
他不高兴的原因很简单:
第一,收苏婼嫣的东西就相当于明澜欠了苏婼嫣的情。明澜是他的丫鬟,想要什么,身为主子的他,会亲自买。
第二,他想送给明澜的那副赤金软蝉护甲还没弄到手,就让苏婼嫣先一步送出礼物,他心里极为不爽。
“什么叫占便宜?这分明是苏婼嫣送的。”明澜并不明白寒陵王的想法,以为他是故意作对。
“送?别人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的。想要什么你就告诉我,别跟要饭似的找别人!”最后一句几乎是寒陵王失去理智说出口的。
明澜双眼微红,不过是收一个法杖,有错吗?她还有意炼制几枚丹药送给苏婼嫣。在寒陵王的心里,她如此不堪。
她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赌气:“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想要什么告诉你,然后让你替我去买吗?自以为是当我生命里的贵人?我只是你的丫鬟,不是你的夫人!呵,或许丫鬟都不是,是街上要饭的。”
她将手里的雪雾玫瑰砸在地上,愤怒的转身,眼泪潸然落下。
无论别人如何辱骂她,她都能风轻云淡一笑而过,而被寒陵王讽刺时,心疼到窒息,难以呼吸。
她,不想被误会。
看决绝的身影远离,寒陵王傻站在原地。风凌乱哀伤的长发,他一直以为明澜性格开朗,什么都不会介意的,没想到他的以为是不了解。
他不是有意说那些话,身为神族族长的他,高高在上,从不用顾及任何一个下属的感受,明澜的行为却让他情不自禁在意。通红的双眼与幽怨的模样留在他深深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放下尊贵的架子,捡起孤落在地上的法杖。
刚回到世璟府的客房,莫离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见寒陵王进来,吃惊的爬起来:“今个不留宿明澜那?瞧你一脸土头土脸的样子,该不是被明澜从房里踹出来?”
寒陵王并未搭理莫离,坐在椅子上。
莫离越发纳闷,不对劲,通常他说这类似的话,寒陵王应该丢炫冰过来封他的嘴才对。他警惕的靠过去,提防寒陵王突然冲上来吸血。
哪知寒陵王一把拽住挣扎的莫离,按坐在椅子上,“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说话很过分吗?有没有被我伤过。”
莫离玩味的看着面具上的倒影,笑容泛滥。“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从比试后就不见寒陵王跟明澜两人的影子,难不成他又错过什么精彩?
“让你说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寒陵王有些烦躁。
“哦,反正我觉得你说的话不过分,也没哪伤人。是不是你对明澜说了什么,把她惹生气了?”莫离猜测道。
寒陵王白了他一眼。
莫离越发肯定没猜错,看到一旁多出的法杖,惊叹:“哇,要不要这么浪漫,还特地弄来雪雾玫瑰请求明澜原谅,不得不说,你哄女人的手段比我还高,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别闹,再吵小心我揍你。”寒陵王心绪混乱,玫瑰哪是浪漫,是让明澜生气的罪魁祸首。
“别垂头丧气的,还是不是神族的族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甩了。不就是想让明澜开心吗?简单,我替你去办。”莫离自告奋勇的说。
“真的?”寒陵王半起身又稳稳的坐下,掩饰激动。
莫离勾肩搭背,自信的说:“真的,我可是少女杀手,没有我搞不掂的事。把事情的缘由道来,我立刻替你解决。”
“不行。”寒陵王拒绝,莫离这是变相套话。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分忧呢?”莫离耿直的目光中透露出认真,玩笑归玩笑,他不想寒陵王一直闷闷不乐下去。
寒陵王粗略的描述下当时情况:“在回来的路上我说她是讨饭的,谁知道她就火了,冲我骂了一堆话,就跑了。我还觉得纳闷了。”
“王,这就是你的不对呢,人家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能跟街上的叫花子比?最最最重要的是,你不该眼睁睁让伤心难过的女人从你面前溜走。”说罢,他将寒陵王拥起,“应该这样搂抱着她,温柔的安慰着,必要的时候来一个强吻。”
寒陵王推开莫离的脑袋,咒骂:“吻你个头,你脑袋里装的尽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是让你帮我想办法不让她生气。”
莫离整理着微乱的头发,“不生气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认错呗。”
“认错?要我跟明澜认错,你开什么玩笑?”寒陵王来世璟府,怎么说是代表着神族,一举一动都与神族的面子挂钩,他要是道歉,再加上明澜退婚慕容族的事,世璟族恐怕要一跃而上,成为第一族了。而且,他没道过歉,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不会去的。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委屈一下,替你跑一趟咯。”莫离伸了个懒腰。
“这……谢谢。”感激之词是寒陵王从齿缝中挤出来。
莫离鄙夷道:“谢谢两个字有个屁用,还不如来点实质性的报酬,比如……”墨眉挑了挑。
寒陵王恍然大悟,“美人是吧?你心目中的大美人苏婼嫣已经到了拍卖会。”
“你都知道了。这么说来你早就见过了?竟然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莫离有些沮丧。
寒陵王安慰着:“不是我不叫,是每次你跟我一起去,苏婼嫣都不曾正眼瞧你。所以我故意不带你,让你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去一次。这样,你就有机会跟苏婼嫣独处了,我想的是不是很周到呀?”
莫离听到独处,有些害羞,“呵,不愧是王,我心里想的,你都明白。”
“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去替我道歉?”寒陵王催促着,明澜生气避开他,想找到父亲的难度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