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十多岁,身段妖娆,只是身上衣服的颜色明显的不够亮丽,衬的那张还算颇有姿色的脸就黯淡了几分,不过眼神凌厉,丝毫不受外部这些寒酸之物的影响,直直的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她身后还跟出两个女人来,穿着稍稍鲜艳了一些,姿容也更好上几分,一个美艳如火,一个温柔如水,看着某只的眼神也是不一样,一个含着一抹轻嘲和不屑,另一个则是同情与不舍。
某只皱皱眉,大体也猜出几人的身份,前面的那个估计就是这春来院的老鸨,而身后的两人就是这里的头牌红人之类的,她心底呵呵哒一声,这迎接她的场面还真是隆重啊,出动了这么有分量的三个人!
噗,为毛她还是觉得好想哭!
最有分量的都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可以想见里面的那些……难道已经寒酸的拿不出手来了?不然不是应该是一字摆开,集体给她下马威?
亏她还准备舌战群儒、大发雌威,这下子倒好,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令人泄气!
“你就是墨宝?”秦艳茹打量了她一会儿,不带什么情绪的开口。
“是!”某只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唉,这么个地方想要创业更加艰难了,老天这是在逗她呢还是逗她呢?她的宏伟大业啊,难道还没成长就要夭折?
她这泄气模样倒是让玖岚不解,当初不是一听说来花楼很兴奋的么?
“听说是你主动要求来的?”说这话时,秦艳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敢置信,虽然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然而……女子面临那样的选择不是应该为了保全名节而选择毒酒?
闻言,某只内心的郁闷懊悔更加难以言表,回答的更是痛苦,“是的。”
秦艳茹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某只哭丧着脸,没精打采的道,“还能有为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懂呢?
“可是……女子不是应该把名节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穷人家的姑娘没办法,才会选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可官宦人家的小姐从小礼仪道德森严,岂会容忍受这种羞辱?不是都会以死明志么?
某只现在内心悲痛,也管不上自己傻白甜的形象了,嗤了一声道,“名节?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节操?嗤,节操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姐的节操早八百年就都摆在供桌上了好么?”
听着这惊世骇俗的话,玖岚眉头跳的厉害,四下看看,倒是非常庆幸这里偏僻又冷清了,没人经过,还好!不然真是……
秦艳茹闻言,神色却是微微的震动,眼前的女孩才只有八岁,可说出这番话的神情和语气却一点都不幼稚,更不像是一时冲动之下吐出的气话,而是自然的真性情流露,她眯了眯眸子,一时有些迷惑。
可她身后站着的两人却像是惊吓的够呛,一个瞪大了眼,捂住了嘴,一个则直接指着她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女子?”
某只翻了个白眼,“拜托啊,我是不是女人难道你还看不出?”
“你,你……”被噎住的人脸都红了,倒是衬的那张脸更加美艳。
“瑟瑟,住口!”秦艳茹出声打断,盯着某只宝宝又问道,“你当真是如此想?名节与你就那么不在意?”
某只叹了一口气,无语道,“艾玛,我们站在花楼的门口探讨节操这玩意儿真的合适么?”都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有节操?
闻言,秦艳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哀痛,那个叫做瑟瑟的羞恼着想要解释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就算是不卖身,可只要进了花楼这个地方,便是名节尽毁,就算身子还干净,可清白的家庭也是决计不会娶进门的。
另一个看起来温柔如水反应更厉害,惨白了脸,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见状,某只眨巴着大眼睛,倒是有点无措了,艾玛,她彪悍的言辞是不是戳到到这几位的痛处了?她更碎节操的话还没有来的及表现呢,怎么就一个个的都不敌了?难道她只能傻白甜?“那个,妹子们,我……”
秦艳茹抬手打断她的解释,“你说的对,只要进了这个门,名节便没有任何意义了。名节不能当饭吃,不能让我们活下去,更不能让我们免受欺侮!那我们要它何用?”
这一刻,秦艳茹像是忽然通透了什么,犀利的眉眼之间多了一抹坚定。
闻言,某只精神终于抖擞了一下,猛地一拍手,笑着点赞,“说的好,节操那玩意说的再好听,可是没什么卵用,什么也没有活着更重要,有美味佳肴吃,有绫罗绸缎穿,住高楼美阁,出入是奢华马车,手里有大把花不完的银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敢有人小瞧了咱们,都得前呼后拥的捧的高高的,谁敢欺负不问缘由不问是谁就往死里揍一顿,这样的活着才叫活着,你们说,能这样活的恣意洒脱,要节操那玩意儿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