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护送着刘楚乔离开,刘楚乔骑马,影为了避嫌步行。但影的轻功显然很厉害,看似闲庭散步般,却紧跟着快马飞驰的刘楚乔,丝毫不落下半步。
只转眼间,两人就走的无影无踪。
“五弟,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王释宁眼看着心爱女子离去的方向,突然怔愣的来了一句,语气听不出悲喜,只有云淡风轻。
王释凌呆呆的看着面前一起长大的兄长,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从何时开始,他有了这等城府,可以很深的隐藏住自己的情绪,一切悲喜都不轻易显露于形,越来越难以捉摸,也越来越像个帝王。
“四哥,对不起,我,我爱楚乔,而且我知道她也同样的爱着我......”王释凌停了半晌,满怀愧疚的答道。从小到大,他都是那样的敬仰着四哥,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生生抢走四哥深爱的女子。
“住口。”王释宁愤然的拂袖,冷冷的看着自己从小就疼爱有佳的亲弟弟,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气,几乎想要上前给对方一个耳光,“从小到大,四哥可曾有过对不住你的时候?”
“不曾,四哥一直很疼爱我。”王释凌想也不想的答道——是的,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是爱护自己的,他对自己的照顾甚至更甚于一国之君的父亲和总是高高在上的母亲。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去回报这份爱,可是,可是刘楚乔不行。
“那你还gou引未来嫂子,你明知楚乔跟我有婚约,明知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明知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还这么做,你将我这个亲哥哥放在哪儿?”王释宁冷冷的一字一句逼问,眼中带着罕见的寒光。
王释凌这次却没有丝毫的示弱,只是直直的瞪着兄长,道:“可是爱这种东西,我们谁也控制不住。”
“王释凌,我告诉你,楚乔爱的人是我,一直是我。你不要再妄想了。”王释宁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弟弟的衣领,阴着嗓子一句一字的说道。
“哥,你不要这么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王释凌也不甘示弱的吼道,“楚乔心里爱的人是谁,我们倆比谁都清楚,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放手好不好?”
“放手?我为何要放手,楚乔最先爱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她会变心?我告诉你,她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她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你休想将她骗走。”王释宁凑到弟弟耳边,语气中满是警告。
“如果楚乔跟你在一起能够幸福,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抢,四哥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是那样敬你爱你,我怎么会跟你争呢。但是楚乔和你一起的话,她会辛苦会累会难过,你舍得吗?哥,你放了她好不好?算我求你。”王释凌静静的看着兄长的眼睛,无比恳求无比哀怨的说道。
“你做梦,我不会放手,决不放手。”王释宁狠狠的说着,像是对着弟弟的警告,又似是对着自己发誓一般,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怎么可以放手,如何能够放手,那么深那么真的爱岂是随便就可放下的?王释宁默默的走着,心里却阵阵发痛——不,不会的,他绝不会放开那个女子的手,即便是勉强,即便用尽全力,即便她最终会恨他。
不能放开你的手,你的纯真美好你的风华绝代,是那样的让我离不开放不下。楚乔,你给过我那样一份独一无二的爱,现在却要收回,你让我一个人如何走完以后的人生。没有你的日子,我该何以为继,谁来陪我欢喜、陪我忧伤、陪我一起看这大好山河,朝朝落落。
刘楚乔和王释凌私奔这件事以二人双双归来告终,事实上,除了太子爷和那位暗守影,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离开过。
收拾好了行装,大部队向着京城前进。此处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大约到了晌午的时候,前来迎接的人马已经遥遥在望。
按理说这个时候,都是一国之君亲自来迎接凯旋的将士,但是今日远远看见圭朝的迎接部队,两位皇子对视一眼,心顿时凉了半截。
来的居然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难道皇上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外出的地步了吗?王释宁心里忍不住的焦急,前太子对皇上下慢性毒药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他们出发前皇上还能勉强支持着出来相送,然后不过数月,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吗?
“二哥,三哥,为何是你二人前来,父皇怎么了?”王释凌到底性子急,急忙策马上前出声询问。
“五弟。”王释宁眼见不对,低低喝了一句,王释凌自知失态,住口不言。
“太子殿下安好。”二皇子和三皇子在马上行礼,“父皇在宫内等着诸位凯旋归来。”两位皇子触到王释宁略带询问的眼神,叹息了摇了摇头,一个动作已经道出了所有的事实,——皇上实已病入膏肓。
二皇子突然朗声道:“父皇有令,诸位将士今日先行归家与家人团聚,明日早朝时,殿堂上,论功行赏。”然后,冲着归来的两位皇子使了个眼色。
二人立刻明白,王释宁又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将这里的一切交由贺将军处理,四位皇子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贺将军留下来安置大队人马,刘家众人无事又有避嫌,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和幽门众人一同赶回平靖侯府。
一别数月,经历过了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刘楚乔发觉自己无比的想家,想念自己那个温馨娴静的小庭院。
众人归心似箭,不过半个多时辰,刘府的大门已经赫然在目。
同时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门口那飘入风中的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