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家乡人民的口音听着特舒服,怎么着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多像一学成归来的啊!到家的时候先喊几嗓子,这也就算是问候了,然后我们家那只小狗就腾空而起了,估计这狗也挺好色的,我回去的时候它都是叫个不停,等我妹妹回去的时候它就温顺了,什么世道!什么素质!
接下来出来的肯定是季珂妍,要不怎么说姐妹亲呢。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带什么礼物没,我们家人也就这德性。不管怎么着总算爬回来了,我也就一下子瘫在那儿了。二老看来是出去买年货了,屋里已经囤积不少了,这就跟动物过冬似的,什么都要多准备点。我把鞋一脱洗完澡就躺在穿上嗑瓜子了,这日子就是一天堂。
“跟你说一事儿,你这次回来不回有好日子过了!老爸老妈已经安排你去相亲了,明儿就去!”
这种好事终于轮到我了,不是因为嫁不出去,而是一规律。年龄到了就该忧愁了。二老也不免俗,我还指望着他们能独树一帜,这对父母来说就是一幻想。飞出去的很少有人愿意回来,回来的都是伤痕累累。这话或许很难理解,但这就是离开这个城市的人的感觉。而我就是属于后者的,但似乎我没什么可以受伤的。无论是失恋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的伤痛是放不开自己。
等二老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我也已经睡着了,醒来就吃中午饭了,二老一直一言不发,我也不说话,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这是预兆。
“珂然,你在外面工作怎么样啊?”
“很好!”这不是重点,抛砖引玉。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没啊?”这还是抛砖引玉。
“很好!”
“那个,交男朋友没啊?”
这才是重点。当然我也给他们一个期待的答案——没有。
接下来就是老妈的事儿了。“珂然,你看你也毕业了工作也差不多了,也不小了,咱们这儿比你小的都结婚了,以前你在上学我们也就没考虑这事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个你一姑姑给介绍一男孩儿,也是大学毕业人挺好的……”
“什么时候?我去!”
这就是最终的结局,估计我不去这个年都过不好。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先是苦口婆心的劝,然后是讲道理,最后就是威逼,压根儿不会利诱,整不好;老爸还会来句断绝妇女关系的话,这是事实。说实话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捡来的,可事实证明我是他们亲生的,因为我跟老爸长得特像,那些叔叔阿姨见了我就问我是不是谁谁谁的女儿,这谁谁谁就是老爸。
我还曾抱怨我怎么就跟他长得像了,长成这样。老爸就不乐意了,说什么想当年他也是一帅哥。要不怎么说我们是乡巴佬呢,思想就有问题,哪儿有当爹妈的逼着女儿嫁的,也就我们这儿典型了。用凤姐的话就是往前数五百年,往后推五百年,也就出来这么一个。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开始上网,跟我一样熬夜的人还真不少,同样的伊格也在。
小艾说水草离婚了,她嫁给的那个男人就是一小白脸,整天在外面喝酒,回来就闹。后来水草就跟他离婚了,这事儿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
我觉得头有点晕,起身泡了杯茶。我说水草人呢?
小艾说不是太清楚,应该出去了,在外面工作。
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不好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水草身上的,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可以发生的。换作是我肯定撑不下去,水草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艾跟我说寒假同学聚会的事儿,她说你没去,第一次聚会,去了也没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以前看起来特老实的都带着男朋友来,开什么车的都有。
“你还记得肖梓吗?人现在特牛,跟一老板,现在结婚了,在家做家庭主妇,什么事儿都不用做。还有人伺候着。聚会那天穿得特珠光宝气,以前就一小丫头,挺朴素的,看起来默默无闻的。”
我说哪儿能忘啊,一嘴特碎的女的,你忘了为奖学金的事儿把班长气得哭了整整一天。什么默默无闻啊,也就在学校能装一点儿。
水草跟我说谁谁谁现在混得怎么样了,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在读研究生。我听了之后就开始有点失落了。以前不怎么起眼的现在都是一白领了,我这儿还在犹豫着呢。工作没有,男朋友也刚分手,也就数我惨淡一点的了。当然小艾说的那些也就是家庭条件好点的,要不就是运气好点,能力强点的,这些不得不承认。还有一部分就是默默无闻的,在学校教书育人的,其实这些人才更应该拿出来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