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归来,
明年的今天,今年的明天,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有一个梦一样的纪念,
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有一段难分悲喜的演唱。
是不是有那么一个姑娘,是不是有那么一次惆怅。
最初的地方,我们开始飞翔,可是亲爱的,你听我唱……
那次酒醉,我也和你一样,
这是我们青春的逆方向,没有人为我们导航。
可是亲爱的姑娘,你听我唱……
这次离别,我也和你一样,
这是我们刻在青春里的伤,
所以亲爱的姑娘,你听我唱……”
小艾拉着我在校园里拍了很多张照片,然后灿若春花的笑,特别夸张。书生说女生就是麻烦,太多愁善感,走了就走了。以后还会回来的,我知道这些都是一种安慰,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于的。有的人哭了,一个人哭,几个人抱在一起哭,哭完了就走了,以一种伤感的潮湿的心情滚进社会了……
校园一下子就安静了,最后一顿散伙饭,除了几个在外面工作的,其他人都到了。要了很多酒,还有丰盛的饭菜。这顿饭吃得特别堵,刚开始谁都不说话,后来就乱作一团了,这就是我们从大一就开始期待的散伙饭,也策划了很长时间的一顿饭。大学生都这么来谁都不例外,毕业的时候吃散伙饭,这就是一仪式。
班长说:这四年来,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现在毕业了。希望大家以后能找到好的工作,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希望大家一路顺风!
这话其实是很不应该说的,可也必须要说,说完大家再抱在一起哭一场,这就算完了。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些曾经在一起上课打闹的朋友,看着这些以前有点矛盾的男男女女。看着她们抱在一起说着对不起和那句你一定要幸福,以前会觉得很煽情,现在听起来都特真实。一姐们儿跑到我面前跟我说:季珂然,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毕业了,我们还是姐们儿!
我说没事儿,谁还记得以前那些事儿啊,好好混!
这就是和许捷诺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我特好一姐们儿,很早我就不记得这些了,只是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我,感情这事儿还真是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就觉得这顿散伙饭吃得特有水平,整个儿一和解会了。小艾在我身边跑来跑去,跟一群人拼酒。
班长坐在我身边,她说珂然你挺有能耐的,我就佩服你一个人,好好混哈!
我说我就一狗尾巴草到哪儿都风生水起的。她说有些事儿你还真别放在心上。
我说都过去了,没事儿,我这不也好好的嘛,只要你们开心就行,还有把我当姐们儿就别这么说。
我觉得此刻我是最悲壮的,怎么谁见我都是对不起。我想想还真没人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那些都不算什么事儿了。
即兴节目的时候我给她们唱了一首歌,一首从高中唱大大学的歌,《隐形的翅膀》,一女生的歌,这是高中毕业时我们集体女生唱的歌,一首属于女生的歌。后来大家就都哭了。
记得高中时有一次会议是特别深刻的,学校的女领导组织我们全体女生开的会。主题就是“女生要自爱自重”,她们讲述了很多,讲了很多关于女孩受伤害的事情,记得有一老师说的特别直接。她说你们别图一时的欢快,要记住你们是女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说你去大点的医院吧又没钱,去小一点的吧又不安全!这话扫翻了一群人。还有一老师说男生没有一个好东西,作为女生要学会保护自己。等上了大学再考虑这些事情也还不晚,上大学了想怎么着怎么着!这话我一直都记得,因为实在是没办法不记住,会后男生问我们讲的什么,女生都跟被人强奸了一样,见了男生就满是怒火,严重影响了班级和谐。学校的女生也就一下子全变成贞节烈女了。那时候的老师就在告诉我们大学是一个为所欲为的地方,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地方了,后来大家在一起再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都笑了。
小艾找到一份工作,在外企做秘书,算是不错的了。很多同学都去当了教师教书育人去了。我想我这样的去教书肯定是误人子弟。家里一直在催着找工作,老爸的意思是回去找一工作,为此我们还争吵过。
我把东西寄回家,然后就一个人出去闯了。
我拿着火车票在候车厅,胃里还是在翻滚,已经是夏天了,天气很热,再加上这会儿人多。我就在候车厅站着,气味很是难闻。挤来挤去的,我就又开始愤世嫉俗了。伊格跟我说蓝蕙去他公司上班了,问我要不要去。我拒绝了,我说我离开的地方是不会再回去的。伊格是拿我没办法的,他说蓝蕙在这边正好工作对口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说挺好的,你好好照顾她。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蓝蕙去伊格的公司上版是伊格的意思,我听后也没什么感觉,我知道蓝蕙挺不容易的,有伊格在身边她至少会轻松一点。
火车上我坐在位置上什么都不想说,脑子里一片混乱。想想我就这么毕业了真没意思,本来还想好好折腾的,到最后看那阵势也就没心情了,只顾着感伤了。决定走的时候就要义无反顾,这是我经常跟她们说的话。水草一直留在那个城市,找了个男朋友估计年底就要结婚了,她是我们中结婚最早的,而且混得最好的。有所失就有所得,这话特正确。渐渐的大家就都会忘了曾经发生过什么,生活也就这么回事儿,想不开累死你,想开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出去打拼多少还是有点心慌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是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说不做了就收拾东西走入了。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就是小。在火车上碰见尤乐,着实让我很吃惊。尤乐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当然还有他女朋友。尤乐跟见了外星人似的瞪大眼睛。
“再看眼珠就出来了,你是白内障还是怎么的?”
尤乐在我身上拍了一下,要是一柔弱点的早就二级残废了。“季珂然,怎么会是你?”
这人废话就是多,不是我还是我鬼魂啊!我看着这小子的女朋友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尤乐压根儿没看见,跟我没完没了的瞎贫。我就想这人还是这么没心没肺,不过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直到他女朋友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