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戚珊珊已经到衣帽间换好了日常服装。
看着一身西装笔挺的邬卓明,她差点冷笑出来。
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今天才和老婆吵了一架,现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约她出去?
这个老男人,得多么寂寞,有多嫉妒自己的儿子呀?
“爸,怎么,妈今天不舒服吗?”戚珊珊关心地问道。
邬卓明立刻说道:“没事,就是有点情绪太激动了,已经好了。”
情绪激动?这个借口找的可够去牵强的!
“爸,天骆说得对,要不我和他去公司吧,你在家里陪陪妈妈。”戚珊珊用眼神朝邬卓明示意。
邬卓明无声地叹了口气,瞬间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好吧,天骆,那你就和珊珊去公司吧,这段时间珊珊已经在公司里熟悉的都差不多了。”
邬天骆看着此时的父亲,再也找不回来半点当年的英姿,心里一阵感慨。
庄静依旧在房间试着衣帽间的衣服,慌乱的动作,还有脸上未干的泪痕,已经说明了她此时的心境。
这个华丽端庄的女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悲伤过。
“为什么会这样?”
砰的一声,她将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透过镜子,她看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即使是再高端的化妆品,也已经掩盖不了眼角眉梢的皱纹。
那逐渐老去的容颜,就像是开败的鲜花,让人厌弃。
邬卓明真的走了,这个男人竟然在他们吵架当天,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走了。
满满一梳妆台华丽的珠翠,是如此冰冷,正映照出她此刻的心寒。
邬卓明回到房间之后,看到的是妻子满脸颓废地坐在梳妆台前的样子。
地上是各种华丽的礼服,还有名贵的珠宝。
“静儿,你怎么啦?”邬卓明叫着记忆里熟悉的小名。
庄静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心里一寒,几乎是颤抖地问道:“怎么,你不是走了吗?”
邬卓明一愣,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没有,我怎么会走呢,我不是还没有和你解释今天中午的事情吗?”邬卓明好言劝道。
庄静放下满手华贵的珠宝,突然回头问道:“好,你说吧,我听你解释。”
女人的情绪,转变的就是太快,让邬卓明有点不知所措。
他一边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一边说道:“你想要我解释什么?”
庄静怔了怔,总不能说自己亲眼看到两人出双入对吧?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贼喊捉贼的那个?
她有些慌乱地说道:“戚珊珊不是说下午回来吗,你为什么骗我?"
邬卓明脸色一缓,心想,原来是这事儿啊!
“静儿,你听我解释,其实你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问过戚珊珊要回来的时间,我也没有正面回答过你呀!”
庄静无言反驳,随即又说道:“你们这是想合着伙来骗我吗?”
“怎么是合着伙来骗你呢?我和戚珊珊真的没有什么,而且她怎么是骗子了?你说说看,她骗我们哪里了?”
对于邬卓明的质问,庄静明显是底气不足,要死她不顾一切的把篓子捅开的话,儿子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我不管,你就是不信任我!”庄静一幅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
邬卓明见此,笑着说道:“你解释不来,就耍无赖吗?”
庄静不在理会他,把手上的东西随意丢弃在梳妆台上,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邬卓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这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一脸颓废的躺在床上,邬卓明心里百感交集。庄静的愤怒,他一点都不着急,但是儿子莫名的态度,却让他紧张起来。
邬天骆带着戚珊珊去了公司,没想到公司的人都还没有下班。
戚珊珊直接找上了经理,问清楚情况。原来是股市崩盘,他们邬氏也受到了波及,正在努力想办法筹集资金,尽量减少损失。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怪不得父亲会那么着急地把戚珊珊叫出来。
戚珊珊已经去忙了,邬天骆百般无聊地拿出笔记本,看样子是聊天,但是却是打开了一个平台。
看着上面不停起伏的曲线,邬天骆眼睛里露出的是狼一般的笑容。
一个小小的邬氏,他还不放在眼里!
随手点了几个操作,很满意地靠在沙发上休息。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在为父亲感到悲哀。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黎明破晓之前,基本把公司的情况控制住了。
邬天骆更是在戚珊珊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命人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抛售一空。
几乎是百分之三十股份一丢进去之后,马上就给人吃掉了。
邬天骆看着大把的回笼资金,经理吩咐去财务那里报备。
此举简直就是败家,明显的败家。
他们邬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是在自己人手里的,而现在卖掉的百分之三十,就是邬氏自己手握的财产。
还有百分之二十都是由各个小股东持有,要是这百分之三十被有心人购买,他们公司很有可能在未来几年里易主。
没有人知道邬天骆是怎么想的,对于以前那个英明霸道的总裁,他们早已经没了期待。
要不是看在他们以前在邬天骆手下工作的份上,绝对不会听从他这么乱指挥的。
戚珊珊并没有阻止,她虽然不知道邬天骆什么意思,但是知道收购这百分之三十股份的人是谁。
“天骆,我们回去之后,要怎么和爸爸交代呢?”戚珊珊十分紧张地说道。
邬天骆笑道:“没事,就说是我做得。”
戚珊珊脸上面前堆着笑,但是对于邬天骆的话,半点都没有听进去。
邬天骆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把这百分之三十的现金,全部都投入到倾世。”邬天骆如此说道。
戚珊珊用心地记了下来,一会儿还要到曾槐那里汇报呢?
“现在的市场太不稳定了,虽然倾世才刚开始起步,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是胜在稳定。这百分之三十的钱,就当是投资吧!”
戚珊珊心里满意极了,没想到邬天骆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
但是被她一心以为多么优体贴的邬天骆而言,心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他这招引君入瓮,是专门为了曾槐准备的。
两人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选择在公司休息了半天的时间。下午的时候,邬天骆带着戚珊珊到医院去看唐晓莹了。
唐晓莹今天要拆胳膊上的线,邬天骆还未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惨叫。
“要不我们等等再进去?”他提议道。
戚珊珊几乎是立即点头,飞快地乘着电梯又下去了。
“我刚才看到楼下有卖补品的,我们去给唐晓莹买一点吧?”
邬天骆挑眉,“好吧,如果你嫌一个果篮太少的话!”
“是呀,一个果篮真的太少了。”
天知道他们来的时候,选的可是水果中的巨无霸,要不是邬天骆腿上不方便,他就提着了。
大大的水果篮,得有四五十斤重,对于还不到百斤的戚珊珊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
“晓莹,你坚持住,还剩最后一根线。”戴苒摁着唐晓莹的手,生怕她会乱动。
由于医生弄错了拆线的时间,路盛言以为是明天拆线,今天戴苒来接班的时候,就回去休息了。
唐晓莹手上的伤口比较长,所以拆起来比较麻烦。
戴苒看着唐晓莹皱成一团的眉毛,说道:“坚持住,就还差最后一针。”
“戴苒,你骗我,你刚才说是最后一针呢?”唐晓莹已经疼的都想撞晕过去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针,你一定要相信我。”戴苒有些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计较什么骗不骗的。
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疼的病人,幸好今天那个男人没在,要不然他还是继续回家休息算了。
等邬天骆和戚珊珊回来的时候,仍旧是戚珊珊拎着一个巨大的果篮,而邬天骆手里也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营养品。
唐晓莹基本上已经不用戴苒扶着,自己扶着病床都能走动了。
“晓莹,盛言说中午的时候送红烧肉过来。”戴苒为好友加油道。
“真的吗?不会骗我吧?”唐晓莹略怀疑地问道。
“当然不会了,就算我想,盛言也不肯的!”戴苒戏谑道。
唐晓莹要不是怕身上的伤口崩开,早就高兴地欢呼雀跃了。
“你都能下床了,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邬天骆进了门之后,把手中的营养品放到桌子上。
戚珊珊也立即把果篮放下,真是累死她了!
唐晓莹一看见戚珊珊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歹拎着东西来看她了,她也不能搞得好像是看到了债主似的。
“是呀,医生说等我手上的线拆掉之后,就能出院了。”
戴苒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珊珊刚从国外回来,知道晓莹受伤了,非要过来看看。”邬天骆解释道。
唐晓莹心里已经挂上冷笑,来看看,是来看看她死没死吧?
“那谢谢你们了。”戴苒也强笑道。
本来是开心的庆祝唐晓莹快要出院的,但是因为多了一个戚珊珊,显得非常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