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空顿时跪下,“我没有!”就算有也死都不能承认。
李世民突然笑了,也不都圈子了,“洛阳那块从天而降的石碑,是你准备的吧?”
普空正想否认,李世民摆手,“不要急着反驳。或许你不知道,三年前本王命人从江淮采回一块石料,并命工匠仔细打磨,后送到曾懿寺交给普觉师父,并承诺一年之后亲自前往洛阳为此石碑刻字。”
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当时只是看这块石碑处在哪儿没什么用途才拿来用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普空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殿下,那碑的确还在寺中。”就算不在,也要弄出一块来咬定就是。
李世民冷笑,“你还不承认?那块石碑在其中一角上刻有一个箭形标志,那是每个工匠独特的标志!”
普空顿时瘫坐在地上,爬到李世民脚下,“殿下饶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要挟我,用我妻小来威胁我,我是真不敢不听话,殿下明察。他们,他们来自江淮,是江淮吴王的手下。殿下我什么都说了,还望殿下饶命。”
李世民神色不动,“本王给过你两次机会,是你不珍惜的。曾懿寺的名声,上百条人命,都毁在里你的手中!”
普空顿时惊呆了,他不停的磕着头,“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些僧人是无辜的……殿下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对不起小师弟。”
李世民居高临下,眼神冰冷,“你一把火烧死了普觉师父,还敢跟本王说出这样的话?”他嗤笑一声,“欺师灭祖,佛口蛇心,普空你枉为出家之人!”
普空瘫软在地上,“殿下,真的不愿高抬贵手?”他神情突然疯狂起来,“上百人命啊,殿下你就不怕小师弟责怪你?难道看在小师弟的面上你也不放手?”
到死还不知悔改,李世民悲悯的摇头,口中的话异常的杀气腾腾,“那你就把普觉从阴曹地府中叫出来,向本王讨这个人情!”
话落,李世民甩袖就走。
秦琼一直等在禅房,直到看见李世民后方快步上去,“殿下可做出了决定?”
李世民摇头,“你何以如此焦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长安急报,太子爷胜利了,不日便会班师回朝。”秦琼跟在李世民身后,“殿下何不早些解决洛阳一事,尽快赶回长安?”
“这一仗怎的打得如此顺利?”李世民问道,李道玄也算得上骁勇不同样战死,短短几个月太子居然如此轻易就胜了。
“魏征使了一招釜底抽薪,承诺放回先前窦建德旧部,并且保证出了刘黑闼以外不再追究。”
李世民低低笑起来,“魏征好计谋。”刘黑闼是先前夏王窦建德的部下,如今跟着他造反的大多数人当然也是窦建德旧部。
“朝廷本就已经决定放回这些人。”李世民口中满满都是赞许,“魏征却能将此条消息用在何时之处,果然是难得的谋士。”
“另外,”秦琼接着道,“卫王已经动身前来洛阳,想必今晚便到。”
“三弟?”他来是为了什么,魏烟华?
秦琼继续禀报,“是皇上下旨要卫王前往洛阳,将太子凯旋一事告知殿下。”
李世民眼睛一眯,“父皇这是在警告本王。”长安之事他明知自己不可能收不到消息,派三弟前来不就是在警告自己,告诉他尽快处理好洛阳的事情。
父皇已经不满,看来曾懿寺的事情是不能再拖了,只能……杀!
“嘉宜郡主也跟随卫王来了洛阳。”
李世民猛地抬头,“什么?”嘉宜于宫中待嫁,没有父皇旨意不可出宫半步。
秦琼只说了几个字,“嘉宜郡主见过杜伏威。”朝廷党派纷争不断,卫王偏偏是中立派,杜伏威估计是想用嘉宜来制衡卫王,让卫王腾不开手脚。
李世民了然,“堂堂皇宫内院居然管不住个杜伏威,让他三番四次在我大唐兴风作浪!”洛阳石碑一事,业已查明,的确是杜伏威在后指挥。郁郁葱葱的的树木蔓延至整个山头,放眼望去绿意盎然。
魏烟华擦拭着染香剑,根本就不理会站在身后的房玄龄。
房玄龄走来走去,“魏小姐,不是我要逼你,实在是没时间了啊。”太子凯旋回朝,卫王奉旨前来洛阳,要这事儿真处理不好,非得出大事儿不可。
“房大人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魏烟华动作一顿,偏过头来,“我会跟秦王殿下说清楚的,不会阻碍秦王霸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房玄龄也不转悠了,坐在离魏烟华不远的石头上,“魏小姐,你若真心对待卫王就不要再与殿下纠缠不清,这样对谁都不好。难道魏小姐就没想过卫王会怎想?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你真想看着殿下兄弟为你反目?”这种事情直说便好,可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过了这么久,魏烟华没有任何动作。
“房玄龄,我魏烟华没有这样的本事让他们兄弟阋墙!红颜祸水?呵,”魏蓝青冷笑,“自古男子多自以为是,犯了错就说是女子之故。”林原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房玄龄突然沉默了,魏烟华的说辞让他无从辩驳,半晌他才开口道,“秦王妃雍容温和,和殿下十分恩爱,小世子更是聪明可爱,不过几岁却熟读诗书,深的殿下喜爱。魏小姐,不是我夸赞王妃,殿下这样的男子只有王妃配得上。王妃十三岁嫁给殿下,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持着殿下,默默为殿下操持家务,解决殿下后顾之忧。”
“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做到王妃这个样子,达亦爱穷亦爱。这些年,殿下身边女子不在少数,可殿下心里一直都记挂着王妃。魏小姐,你明白我说什么?除了王妃,殿下的爱,谁都要不起!”
“你的意思我懂。”听完房玄龄的一番话,魏烟华心里只剩下嘲讽,“我今日就会和秦王说明一切,还望房大人宽心。”
的确只有那样温和雍容的女子才真正是他的挚爱。
房玄龄侧过头去,心虚的不敢面对魏烟华的目光,“魏小姐心里有打算就好,桥松就不再多言了。”殿下,对不起……乔松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