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骊山行宫水龙书人殿,早朝之际,阁臣程荣高举朝笏,毅然进言道:“启禀王上,御驾在骊山停留,已经超过一个多月,王上西巡虎牢关的圣旨,既然早已公布天下,此时再在骊山拖延时日,必然使天下议论王上不守诺言,所以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臣恳请王上,即日起起驾骊山,西巡虎牢关。”
程荣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明贡深受震撼,眉宇间舒展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程大人所言如何?”
“臣认为程荣大人只不过是沽名钓誉。”这时,朝臣班中,步出陆凯,举笏反驳道。
“这是何意?”明贡捋须注视着愤怒的陆凯。
“臣以为,天子西巡,是怀柔天下的大事,如今虽然停留在骊山,超过一月,但是天子守边之美谈不翼而飞,散布得人人皆知,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也,王上趁着在骊山的当儿,可以催促边境的小国闻风前来朝见进贡,若是王上再在骊山停留些许时日的话,岂不是事半功倍?”陆凯侃侃道。
“陆大人此话差矣,天子临幸骊山,确实可以震慑边境小国,给他们一个前来进贡归附的机会,但是陆大人不要忘了,诸侯国能来朝见的地方,西戎铁骑也能前来,如今西戎骑兵兵强马壮,兵力超过十万,早发夕至,王上若是在骊山停留过久,恐怕西戎会前来偷袭,到时候,恐怕就危险了!”程荣愤然道。
“程大人,你就如此畏敌如虎吗?没想到掘突将军一死,当年叱咤风云的程大英雄就胆小怕事起来,岂不是很可笑?”朝臣富锦轻蔑讥讽道。
“好了,至于圣驾起行之事,明日再议,你们都退下吧。”被双方唇枪舌剑激怒的明贡顿时变了脸色,一挥袖子,下旨退朝,自个儿闷闷不乐地回到后宫。
“姒儿,今日真是岂有此理,陆凯、程荣这帮人,如今一聚到一起,就开始争吵不已,什么事都商议不出结果,你看这该如何是好?”步入蒹葭宫寝宫的明贡愁眉苦脸地打量着弱眼横波的褒姒。
“王上,其实臣下不和,有时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臣下意见不一,就不能专权欺上瞒下,王上岂不是正好乾纲独断吗?”褒姒慧眼进言道。
“好,姒儿,看来,什么困难的事,一经你之口,便是一帆风顺,你的这颗玲珑心呀,真是寡人的无价之宝。”茅塞顿开的明贡不由得大喜过望,手执着褒姒的柔荑,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褒姒了好一阵。
秋云轩,听了环贵人的一顿呼天喊地的哭诉后,忧心忡忡的姜妃一筹莫展地注视着在一旁冥思苦想的重华,突然问道:“重华,你在思忖什么,莫非,有让王上留在骊山行宫的法子?”
重华冷静回话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比较风险。”
“什么?有风险?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姜妃急匆匆地问道。
“奴婢认为,只有让环小主怀上王上的龙种,才能事半功倍。”重华断然言道。
“这怎么可能?王上宠幸臣妾,才一个月的功夫,哪有那么快就会怀上龙嗣,重华姑姑,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环贵人愁眉不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