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睡了一觉果然不一样,狐狸狐狸,你觉得呢?”一转身压在狐狸的胸口上,于归眯着眼睛笑着道。
没有回答,狐狸起身推开于归,施施然从床上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根本就没睡过似的。
无趣地撅了撅嘴,于归也只好爬了起来,推开窗,“都黄昏了呢,应该可以过去了,狐狸,你觉得呢?”
“你决定就好。”
……
“吃东西了吗?”宁易寒发现,这次于归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眼神也亮晶晶的,全然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嗯嗯,吃了。”于归四处扫了一眼,光线有些昏暗,架在高处的火盆和宫灯也都燃了起来,眯着眼睛四处探寻,于归有些疑惑,“奇怪,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阿芷小公主?”
“你喜欢云仲公主?”宁易寒有些好奇。
“嗯,还好,相对于另外两个,我比较喜欢这个。”
“呵呵,云仲公主却是天真烂漫许多,不过她今日不是没来,只是刚走不久。”
“啊,她下午来了啊?”
“嗯,和长公主一块来的,云仲公主出生没多久驸马就病逝了,长公主一直没有再招驸马,母女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由于驸马离世,长公主因泪得了眼疾,如今目不能视物,刚刚估计长公主是有些乏了,云仲公主陪她离开的。”
“哦,是这样啊,这孩子有些可怜啊!”
“呵呵,你现在能感觉到那东西的位置吗?”
“不知道诶,天刚刚黑,我试试,如果隔得近,是没问题的,我”忽地,于归闭了嘴,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在附近。”
“狐狸,我们……”
“这位美人儿,如此行色匆匆的,是要去何处会情郎啊?”
平地一声炸响,于归汗毛一竖全身僵住就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原地。
宁易寒也是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地就站了起来,挡在了身形娇小的于归面前,然而,原本不过一句悠悠戏语,经此动作,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宁易寒此时脸色已然有些凝重,原本悠闲不羁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他实在没有想到,这长宁帝上竟然会忽然出言,而且,目标直指意欲离去的于归。
电闪雷鸣间,宁易寒心头闪过无数念头,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已经得知了于归身份特殊,或者是因为秦朗的事情,还是因为宁家的缘故……
宁易寒此时由于事态突变一时不能接话,于归给那轻佻邪魅的言语给吓呆在了当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话,至于星引一事,一时之间也满脑空白忘得干净。
真是给吓得,一来她本来就莫名地有些怕这个人,二来她心理正想着去追星引担心被发现,冷不丁被这人突然当场一问,吓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还是她自入界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然而,也只是片刻,她也就反应了过来,只因为,从右手指尖直传到心口的一阵剧痛,狐狸,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一瞬间,于归的五官都扭曲了,拉着狐狸的手也跟触电般迅速松开。
“哦?镇远候如此紧张?这姑娘,莫不是你的红颜知己?”这次开口的却是宫螭,那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山雨欲来的笑意,斜挑的狐狸眼也藏不住一丝寒意。
而今,双帝齐开口,整个宴会都变得安安静静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宁易寒的身后,或好奇,或幸灾乐祸。
而原本跪坐在宁易寒近旁的林轻诺却是淡淡地瞥了依旧低头不语和身子绷得有些直的宁易寒一眼,垂眸没有说话。
看来,皇上如今怕是也不想再忍了,皇权之下,竟然还有自由来去的力量,如今竟然还和宁氏遗孤扯上了关系,现在长宁帝有了兴趣,以皇上的性情,如何认得了旁人对他的猎物先下手为强?
胸口微微起伏,宁易寒几不可见地捏了捏拳,而后缓缓地俯下身子,恭敬地跪地回答:“启禀陛下,这姑娘只是微臣偶然结识的朋友,因为久别重逢,又适逢会盟盛会,特意带她来此见识一番,未及通禀,还望陛下恕罪。”
而宁易寒此举一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于归和狐狸就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于归依旧低着头,并着眉目清冷的狐狸默不作声地站着,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呵呵,”一声轻笑,宁易寒心头一紧,宫螭却是慢悠悠开了口,“是镇远候的朋友啊?不知是何方朋友?可否请姑娘抬起头来?”
这请字一出,在场几乎一场抽气声,而场上的太监这才反应过来,馒头冷汗缠着身子尖着嗓子急呵:“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竟敢直视龙颜!”
于归被这突兀的见嗓子给吓了一跳,肩膀也抖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他所言之物,嘴角微抽了一下,依旧没有动作。
于是,整个宴会又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静默中,宫螭低低了笑了一声,于是,一阵兵甲摩擦的声音过后,一群身着银白色铠甲、手执长戟的御林军瞬间出现在于归二人身边。
于归额角微抽,心头有我无奈又有些焦急,妈了个蛋!跪你大爷!
“果然是镇远候的朋友,胆色也是不遑多让,真乃巾帼也,美人儿,刚刚真是错怪你了!”而就在这节骨眼上,一直挑着眉梢噙笑饮酒的长宁帝却是悠悠地击掌称赞道。
这却是火上浇油了,于归瞬间心乱如麻,她不想下跪,也不可能下跪,可是现在怎么办?莫名其妙地为了忽然就陷入了这个境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