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想的啊?”挠挠头,于归被反问住,“我没怎么想,我就觉得貌似你们三个都不怎么看得起他,可是他似乎有很有钱,身上有一股市侩的气息,也就是商人,而你们三个,或许因为都是当官的缘故吧,身上的官味儿和心思都比他浓上许多,尤其是那个林轻诺,看着都怪吓人的。”
这话说完,宁易寒是真得震惊了,他实在是想不到,于归竟然洞悉如此,她所言的,几乎无一错误,且全部只是靠观察推测,这话倒不是说小桃有多聪明,而是说于归在根本不了解几人的纠葛的时候便能仅仅通过观察即可推测他们几人的关系。
“诶,是不是啊?”于归说完宁易寒半天不回话,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颇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下有些呆愣的宁易寒。
“不是不是,你说的没错,”宁易寒思索片刻,而后简单道,“这么说吧,应玄四公子,你当时知道的时候是一年多以前是吧,但一年多以前,这四公子指的并不是我们四个,或者说,不全是,施墨现在的位置,在一年多以前,是真正的书琪公子,洛云书。”
“洛云书?这名字好听,不过没有听过!”于归看着宁易寒。
“你自然没有听过,因为洛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宁易寒无声地笑道,一瞬间,于归想起了那次在破庙救的叫容安的男子,他那天说话的时候,几乎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笑容。
“额?是被皇帝?”于归小声地猜测道。
摇摇头,宁易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当年我们宁家之所以会被皇帝除以灭门的极刑,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新皇登基,功高震主,而另一方面,却也由于洛家的落井下石,他们或许估量宁家这次可能再也挺不过来了,于是干脆又给皇帝进了一言,以昔日我爹至交好友的身份,就这样,本是发配边疆的刑罚,一瞬间,就变成了满门灭绝。你知道吗?当年在战乱之时,我父亲还拼死救过他们洛家的当家人,只是,可惜的是,救了只白眼狼,不过,所谓天不遂人愿,宁家到最后竟然没有死绝,还剩我一个,既然如此,他们洛家,自然要为好好偿还欠我们的呢。”
话落,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狐狸一贯地无声无息,于归是有些点被宁易寒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吓到,默默地不做声。
“吓到你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宁易寒蹙眉。
“没有没有,”于归连连摆手,干笑道,“啊!所以那个,施家,是后来替补的,额,不是,就是那个后来被选为那个书琪公子的。呵呵……”
宁易寒看了眼于归,见于归把眼光转向狐狸,嘴唇微动,而后地地道:“嗯,施家本是应玄第一商人,又是皇商,洛家没落没多久他们就给皇族进献了一大笔银子,据说,这代施家的当家人想要进入仕途,所以,慢慢地,就有了施墨书琪公子的称呼。”
“哦……”于归点点头,哎呀,现在再说什么好呢?
“啊!你明天有事情吗?”有的话就赶紧回去准备吧。
宁易寒闻言笑了笑,摇摇头,“本来有的,不过我想陪你们出去走走,正好明天城外有一个纸鸢会,有很多贵女也过去玩,我看你这几日一个人呆着无聊,不如一起去玩玩,人多也热闹许多。”
“啊?真的吗?”于归一下子就兴奋了,放风筝诶放风筝,她还以为这个异界没有这种古今通用、雅俗共赏的于兴节目呢。
“嗯,还有五日就到会盟了,我也就明日有闲暇了,所以,明日一定要好好玩哦!”
“嗯!”
……
“都联系好了?”
“唔唔。”
“哼,告诉他们,会盟第三天我自会前去,让他准备好,且给我联系好那些人,当年可都是我娘救的他们。”
“唔唔。”
“好了,你先走吧,不要让人发现,我现在暂时还呆在宁府里,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
“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生气当然是因为……不用你管,还不快走!”
……
“哇!真的好热闹啊!”于归趴着车窗,兴奋地拉开车帘,东张西望地四处看。
虽说允阳的街巷平日都十分热闹,但相比今日,似乎都凄清了几分,挂满用丝绢布帛扎成的彩灯和丝绦,担着葫芦串和各色琳琅的小吃的货郎,面目俊秀、神采飞扬的华服少年,还有许多虽是平民家也打扮清秀的豆蔻少女和乘着自家马车、车外跟着丫鬟、仆从的高门贵女和各国使者。
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于归眼前缭绕,被装扮得五色缤纷的街巷更是让人应接不暇,一下子,于归对即将开始的放风筝也充满了期待。
“呀,好多人。”拿着三人一起做的大风筝出了马车,于归一下子被车外如同影歌鸟语般的锦衣女子和华服少年给震惊到了,“这都是今日出来放纸鸢的吗?”
“嗯,今日可以说是应玄一年一度的盛会,应玄许多城郡中的青年男女都会籍由此而主动寻找自己的姻缘,以纸鸢为红娘,寻找自己心仪的女子或男子。”宁易寒不紧不慢地解释,波澜不惊的双眸划过一丝暖意。
“好浪漫!”于归小声地惊叹,“那我们这样出来,三个人,一女两男,还只有一只纸鸢,岂不是很煞风景?”他们可不是来求姻缘的啊!
“无妨,我说的是多数,并不是所有,更何况,如今适逢五国会盟,许多他国的贵女、公主之类的也会特地出来玩耍,你开心就好,不用在意这些的。”包容地笑了笑,宁易寒四处打量了一下,人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