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于归脸色发白地将洞里一个又一个昏倒的士兵抹去刚才的记忆,在他们的记忆力,这洞里可不止就他们几个,万一一会儿他们走了,他们说漏了,人一查就不好了。
灵力使用得有些厉害,于归微微有些头晕,“狐狸,把他们扔出去。”
说完,就拽着秦朗的手腕跟了出去,顺便消除了门口守卫的几人的记忆。
然后,恰在此时,原本空空如也的洞穴之外,以目之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群身着盔甲、骑着高马的将士,为首的,正是那与于归有过书面之缘的怀殷。
“呵呵,好巧啊。”于归装傻地呵呵摸头笑了笑,将一脸愤色的秦朗往后拽了拽,死孩子,还嫌事不够大啊!
“呵呵,胡桃姑娘和秦世子这是打算去哪里啊?”那怀殷也不接话,只是看着于归几人笑眯眯地温和问道。
于归笑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啊!这个啊!逛了大半天有些累了,回家休息休息,休息休息。”
怀殷顿时就笑了,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轻轻道:“回家?姑娘说的是哪个家?”
于归顿时就尴尬了,呀,不对啊,呵呵,他们一会儿去哪啊?于归拿眼瞅了瞅狐狸,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一时也有些苦恼。
去宁易寒家还是直接跑路?
直接跑路的话,不太好吧,宁易寒给自己的银子还没拿呢,衣服也是,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虽然换了一身漂亮的好衣裳,可是,好舍不得啊!
眨巴着眼睛,于归都想挤两滴泪出来转个可怜让这人把自己放了。
终归是熬不过对其后果的担忧,咬咬牙,于归可怜兮兮地转过头看着秦朗,小声说道:“那啥,要活命,今天就跟着我跑了吧……”
……
“父皇,我们不去看看吗?”姜禅扶着仍旧有些虚弱的大风帝小声问道。
“我们已然是腹背受敌之势,外忧内患尚且处理不及,如何与这些虎视眈眈的觊觎者相争,如今示弱才能为我大风争得一线生机,禅儿,为父时日不多了,你要好好学习,切不可再如此了,你大哥……”姜戎说了两句就不想说了,摇摇头让他们下去,“传我口谕,明日所有大风军班师回朝,所有将士一定要多加戒备。”
“是。”姜禅轻声应下,恭敬地弯腰退了出去。
“唉……”
……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夜幕,由于白日的事件,晌午的比武也延迟了些许,而晚上的宴会,也平白多了一丝肃杀和诡谲的气息。
僻静幽暗的角落,空落落的只有漆黑的土地淡淡地反射着天空的月光,墙角兀自鸣叫不息的蛐蛐儿此刻放佛被什么给魇住了,收着声没有动静。
……
“求你了,大风如今内外不平,如今大皇子意欲弑杀皇上,怕是宫内如今已经全部都是大皇子的人,我们此行回国,本是九死一生的行程,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宽限我几日,算我求你了……”如幽兰般的嗓音带着丝丝哀求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尴尬和无奈。
“……呵呵,大风国内忧外患朕我何干?再说,朕可是长宁的皇上,华容将军说您与长宁陛下往日的情分?这话若是让你的主子听去了,不知是作何感想呢?”微微上挑的嗓音带着丝丝邪魅,正是背手于后长锦博带的长宁帝萧遗别。
“你!……求你了,你既然是一国之尊,若真要攻打,起码要堂堂正正、光光明明地打,而不是趁人之危,我只要你再给我们两个月,两个月就够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季东陵!”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原本轻快的语调忽然带了肃杀的冷意,华容不由地语声一噎,她不知道季东陵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过什么,但自从他们认出彼此后,季东陵的性格就与之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说以前的他就十分的腹黑莫测,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害怕,但是,如今就是她站在他面前,也会不由自主地全身警惕,心生敬畏,就如同,从战场的死尸中爬出来的唯一生者似的。
“林依依,你不要指望用什么感情来打动我,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华容将军。”随着情绪的慢慢平复,萧遗别的眼神从漆黑得如同头顶的夜空到之后的深邃似水,语调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你若是想用林依依的身份来和我套交情,就不用期待得到华容将军想要的东西,这种兵诡之事,劝你还是不要再我面前表演了。”
“……呵呵,若是此时和你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于归呢,你也会给她这个回答吗?季东陵。”平静的语气,酸涩的语调,带出声音的主人心头难以抑制的复杂情感。
而回答她的是季东陵久久的沉默。
“没有如果。”季东陵在心口对自己说道,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可改变,多次身陷死局而后挣得生机不可逆转,他弑凶杀父夺得皇位也不会改变,当时的六人为何只有他和林依依来到这个地方也已经是既定事实,如果一切都有如果,那么,他宁愿没有如果,没有那次爬山,没有那次分别,没有那次离开,更没有那场让他们天各一方的大雾……
“呵呵,我知道了,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沉默越久心头就越痛,林依依强忍着心头的酸意勉强笑道,而后面上表情逐渐转肃。“那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你提出一个条件,我如果能够满足这个条件,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