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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兵政二十一勦匪三(6)

覆陳勦捻遏流清源疏

曾國藩

諭旨又令臣酌量前進。擇要駐囗。以便就近調度。臣雖至愚。豈不思步步進逼。急圖殄滅之方。惟臣細觀賊情。已成流寇行徑。若賊流而官兵與之俱流。則節節尾追。著著落後。假令此時追至汝洛。待賊南趨光黃。又折而追至光黃。或賊東趨徐囗。又折而追至徐囗。雖終歲奔波。終無大損於賊。臣之愚見。常欲堅持初議。於捻匪必經之途。駐囗重兵。如劉銘傳駐周家口。賊若回竄扶溝鄢陵。即自周家口迎頭擊之。張樹聲等駐徐州。賊若回竄永城。即自徐州迎頭擊之。推之賊竄蒙宿。則劉松山等自臨淮迎頭擊之。賊竄曹單。則潘鼎新自濟甯迎頭擊之。變尾追之局為攔頭之師。以有定之兵制無定之寇。庶幾漸有歸宿。  皇上如以臣議為可採。則於臣駐兵四處之外。請 旨飭下湖北河南督撫。於豫之鞏洛宛鄧。楚之隨棗黃麻。各駐勁兵一枝。與諸將堅約。重在攔頭迎勦。不重在賊退尾追。似亦制勝之策。近人多謂捻匪并無大志。旦夕可平。微臣獨念捻匪或成流寇。禍患方長。此賊有甚似流寇者一端。有不甚似流寇者一端。凡流寇所以日聚日眾。非良民皆樂於從賊也。祗因賊騎剽忽。劫掠居民不得耕穫。百里廢耕。則百里之民從賊偷活。千里廢耕。則千里之民從賊偷活。今鳳潁徐泗歸陳等郡。幾於千里廢耕。而官兵又騷擾異常。幾有賊過如篦兵過如洗之慘。民圩仇視官兵。於賊匪反有恕辭。即從賊亦無愧色。此甚似流寇之象證之可危者也。凡流寇如無源之水。聽其所之。而此賊尚眷戀蒙亳老巢。旁縣皆田荒屋毀。而蒙亳尚有田廬之樂。斯又不甚似流寇證之差善者也。臣即於四處設立重兵以遏其流。又擬查辦民圩以清其源。先查亳州蒙城宿州永城四屬之圩。分別良莠。大加懲治。其餘有捻州縣。次第查辦。近日出有告示一件。鈔附呈 御覽。臣駐囗之處。仍應以徐州為老營。以臨淮濟甯周家口為行營。庶於清查民圩。督飭諸將。兩有裨益。是否有當。伏候  聖謨詳為指飭。

接署 欽差大臣瀝陳兵餉事宜疏同治五年

李鴻章

前奉 旨飭令進駐徐州。本係總督管轄之地。囗吏應辦之防。清淮以東。宿蒙以南。如兵力能及。臣皆責無旁貸。故不敢稍有推諉。茲復奉 命接署 欽差大臣。則凡髮捻所到之區。眾人束手之際。皆將責望於微臣。以臣智術短淺。才力薄弱。實難勝此艱鉅。非敢沽謙抑之虛名。拘辭讓之末節。揆時揣分。戰慄驚怖。誠有不能自已於衷者。惟恭繹  聖諭。因曾國藩積勞致疾。重煩 廑念。令臣暫時署理。為一時權宜之計。若再三堅辭。往返耽延。既無以仰體 宵旰之憂。且令曾國藩病軀候代。情誼亦覺歉然。展轉焦思。惟有仰懇  聖明。從容籌議知兵大員。督辦勦捻軍務。或候曾國藩調理就痊。仍舊辦理。俾臣稍安愚拙。獲免大戾。感戴 高厚。曷有既極。但就目前有必須豫為籌度者。有不敢豫為限制者。謹為  聖主一一陳之。上年九月。奉 旨令臣帶兵馳赴河洛。臣即恐一離本任。則糧餉軍火。均無所出。當將可慮三大端。據實詳細覆陳。曾國藩本年八月二十三日附片奏稱。將帥帶兵勦賊。非督撫手有理財之權者。軍餉必不應手。係閱歷真切之語。年餘以來。曾國藩在前督師。臣在後籌餉。患難與共。休戚相關。雖士馬未盡飽騰。而臣之心力實已交瘁。怨謗亦所不辭。臣來徐甫踰一月。後路糧餉轉運。相隔漸遠。每恐呼應不靈。若再逐賊出境。遠駐豫省。軍務大局。未必遂能有濟。而各軍餉需。本任公事。必多貽誤。即蒙派員。接署督篆。各有責任。各有作為。何能與前敵痛癢相連。始終如一。若強爭則徒失和衷。若隱忍則必分畛域。軍需稍有掣肘。斯功效全無。潰敗立見。臣去年摺內。固已言之詳且盡矣。且臣自問本心。於一切榮利。素知恬澹。若從此脫卸地方事件。專意辦賊。事機可赴。神智不紛。猶可勉力報效。若因餉缺而潰。亦非 朝廷所以用臣督師望臣成功之意。臣從軍十數年。稔知軍情利鈍之由。其樞紐不在賊之難辦。而在糧餉軍火之接濟。曾國藩老病侵尋。自萌退志。臣每諄切懇勸。謂若不耐軍事之勞頓。即請回任籌餉。坐鎮要區。彼總以精力衰憊相謝。然亦以勦捻全軍。專恃兩江之餉。若經理不得其人。全局或有震撼。與臣再四密商。迄無嘉謨可以入告。是以不得不賴 朝廷之善為區處矣。今 諭旨囗未令人接辦江督與通商要件。而詢及應否駐囗豫境。臣若至豫省邊界。離江甯千餘里。離蘇滬千數百里。軍儲之調發。屬吏之稟承。文牘往還。動踰囗月。未有不遲誤者。後路根本重地。皆新復之區。又多通商口岸。設有蠢動。更難兼顧。臣反覆推究。事理務求一是。綱領全在得人。  皇上若仍令臣兵餉兼籌。須以駐囗徐州而止。應仍如曾國藩前奏。東路稍鬆。當回金陵。或駐清江。力籌餉運。乃足以固軍心而維大局。捻逆在東。則督飭各軍就近兜勦。捻若趨豫。則體察諸軍之勞逸。東路之防務。更番酌調。跟追前往。與鮑超曾國藩等軍。會合夾擊。劉銘傳等忠勇奮發。臨敵應變。均尚可靠。臣隨事商籌調度。似不致遽有失機。若  皇上專責臣以討賊。在本境可兼管地方。駐別省即不能兼管地方。如不兼管地方。軍需當責之何人。缺乏當如何處置。非一二空言。能有實濟。此必須豫為籌度者也。

至捻逆久成流寇。臣軍打仗雖尚得力。而馬隊太少。不及賊馬之多且悍。曾國藩固屢言之。臣到徐後。審察軍情。可以勝賊。而尚不足以滅賊。囗賊敗後。馬隊急走日百餘里。我軍步隊至速日七八十里。賊隨地擄糧。我軍須齎糧而行。現各軍囗置車駝。齎糧不過旬日。旬日之外。就地采辦。而賊過處。人煙荒涼。城鄉窮苦。往往停留三四日。購不出一日之食。且餉銀遠道解送。亦不應手。軍士忍饑趕路。催逼太緊。恐生潰變。我停一日。賊走已數百里。此勦捻追賊之苦。前親王僧格林沁所統。馬隊尚多。而仍屢蹶不振者。職是之由。曾國藩接手後。有鑒於此。故始為設立四鎮。旋議扼守運河沙河。使地勢收窄。賊勢較蹙。較易兜勦。目下運防。水深隄密。尚可扼住。冬春淺涸。尤須加意。其賈魯河沙河地段太長。人力難齊。終辦不成。為今之計。自應用謀設閒。徐圖制賊。或蹙之於山深水複之處。棄地以誘其入。然後各省之軍。合力三四面圍困之。或陰扼其饑疲裹脅之眾。使其內亂殘殺。否則投降免死。給資遣回。以解散其窮蹙致死之心。而披離其黨羽。或另有設守致困之法。容臣與湘淮各將帥及各省督撫相勢妥籌。但能同心協力。冀有殲賊之時。軍事隨時隨地。變幻無常。此不敢豫為限制者也。

籌辦膠萊扼勦事宜疏同治六年

李鴻章

自來流賊最難追勦。而流賊之速。尤莫如今日之捻逆。中原平曠。萬騎衝突。無可限制。日輒百數十里。或二百里。無論我軍步隊笨滯。力不相及。即使及賊見仗。而此截彼竄。橫行側出。賊路不窮。我力必有時而窮。迨日久追逐疲憊。為賊所乘。往往一蹶不振。自勦捻以來。十數年如一轍。雖追賊神速如僧格林沁。尚且不能成功。臣等自問萬不能及。故欲滅此賊。計惟有兜圍之一法。臣曾屢奏及之。曾國藩始思變計。初議四鎮之設。繼議沙河賈魯河之守。本年春閒左宗棠曾國荃又擬為臼口之圍。皆欲偪之不流。蹙之漸緊也。自臣受事抵豫。賊已入鄂。各軍與賊轉戰鄂豫數月。迄無機勢可乘。惟有嚴檄諸軍往來躡擊。迨賊由豫竄東。臣思東省運防。屢經賊撲。向稱可恃。遂急注意布扼曹單豐碭舊河隄。欲困之黃運之閒。以為得地。乃不數日而賊已渡運。臣由歸德馳赴濟甯。與劉銘傳等函商。不得已復為蹙賊登萊之計。先借各省兵力。協守運河西隄。以圖圈制而遏回竄。續奉六月初五日寄 諭。抄發劉長佑英翰等原摺。皆言之甚切。與臣所部署均屬相符。是目前辦賊。捨此更無良策。臣更衡量利害之輕重。與其馳逐終年。流毒江皖東豫楚各省。不如棄一隅以誘之。與其往復運東。濟泰囗沂青及蘇之徐淮海各屬均受其害。不如專棄登萊以扼之。膠萊河之守不密。則登萊無可扼。運河之守不密。則膠萊仍不足恃。賊蹤已向膠東。事勢至此。機會可圖。但求萬全。不爭一日。故臣立意必運隄與膠萊河兩防。均已布定。乃可抽兵進勦。庶打一仗是一仗。滅一賊少一賊。賊智自困。而兵力不疲。明知此計至愚至拙亦至難。然不若此。更不足以制賊。囗經緘商丁寶楨。屬其勿遽窮追。反驅出境。即兵力未集。而迫之過緊。使之窺破機關。轉虞脫逸。囗告以蹙之一字。宜求實濟。勿尚虛功。恭讀六月初四日寄  諭。令丁寶楨宜妥籌兼顧。杜賊回竄。不可專事尾追。致賊蔓延。尤服  聖謨之洞照。臣惟日夜圖維。先固守局而後進兵。此臣籌辦之大致也。東蘇兩境運隄。袤長千里。苟非各督撫關顧大局。通力合作。臣軍斷不敷用。皖豫派到各軍。與淮軍分守宿遷以上地段。臣前奏明現令於兩岸排築長牆。分哨過運東。就舊牆修繕囗臺。掎角護守。方在漏夜興工。非月餘不能牢固。而宿遷以下至清江隄幾二百里。尚無守兵。漕臣張之萬兵力止能自保。蘇省防軍無可再調。臣僅調前金門鎮王鍾華提督李洪達水師三營。分布宿遷亨濟閘下至鹽河箝口壩一帶。但苦無陸師依護。復經函商浙江撫臣馬新貽請其速派五千人北上。協守宿遷桃源運隄以補其隙。尚未接復。囗准李瀚章曾國荃咨稱。已派提督譚仁芳總兵劉維楨率萬二千人。劉長佑咨稱已派臬司張樹聲帥總兵余承恩等四五千人。前來助守。均尚未得啟程日期。故運防尚未布滿。即暫無兵替入膠萊。

至膠萊河距南北海口。潘鼎新函稱二百七十里。丁寶楨則云約三百里。以每營三里計之。須百營布守。至沙亦須八十營。劉銘傳等三路之師。日內先後已到。然步隊止四十六營。臣復擬調豫軍宋慶十二營。淮軍王永勝開字十營。由運河續行抽往。必合之丁寶楨所部東軍三十一營。始可密布。丁寶楨止允以十一營相助。而臣添調運防之宋王兩軍。又須牆工稍整。乃可拔隊。若丁寶楨盡以東軍協守。目前略可敷用。未知果否准行。連日據報。賊蹤盤旋萊陽掖縣。仍向東北駛竄。臣飭劉銘傳等。如賊外向。當設法堵入。囗商請丁寶楨移營分扼。若膠萊之守未成。即不能銳意擊賊。若賊或竄出膠萊。諸將必能跟蹤急追。臣雖庸懦。前勦辦江蘇粵逆。凡遇堅城要地。每多親往督攻。蓋勦守賊與辦流賊。情事本自不同。況此時運防各軍已到。築牆囗營。既須就近督飭布置。而直隸湖北浙江之未到者。尚有二萬餘人。沿途催趲照應。及將來調派抽替。皆臣所當主持。皆須在濟甯居中籌辦。若遽舍之前進。則五省客兵何所稟承。運防門戶未扃。膠萊咽喉未斷。臣即親往尚無裨益。而於大局轉有妨。兵事百變。臣誠不敢謂運防既成。滅賊必有把握。然立意已定。則經營尤須盡善。此臣暫難即赴前敵之實情也。伏讀初五日寄  諭。應否揀派威望素著大員統領前敵諸軍以一進止之處著該大臣酌量辦理。臣部湘淮各將。久其戰陣。素相輯睦。號令尚無不齊。此次派兵入東。臣因直隸提督劉銘傳深達機要。與潘鼎新同建倒守運河進扼膠萊之議。曾令該提督就近察酌前敵情形。妥籌調派。隨時會商丁寶楨協同東軍籌辦膠萊一帶扼勦事宜。但使諸將力所能勉。臣函牘交催。當不致誤。一俟各省調兵到齊。運河膠萊兩防部署略定。臣再抽選勁旅。移營前往。督飭進擊。以期聚殲。總之。此時大局先圖兜困此賊。不求一時戰功。臣若令劉銘傳潘鼎新等追進登萊。計亦可獲小勝。驅之使出。惟念捻逆流竄多年。數省生靈塗炭。實貽  聖主宵旰之憂。及今地力人力。幸有可辦之機。惟辦理須有次第。臣何敢避迂緩之名。而不竭力經營。顧彼失此。貽誤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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