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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工政十水利通論(2)

水之不能寬緩而衝激震撼也。隄防侵削壅遏之為害也。固也。然非盡隄防壅遏之害也。所以致其壅遏者。亦有故矣。入江之水。為省八九。深山窮谷。石陵沙阜。悉加墾闢。以為盡地力也。夫天之阜民。山川原隰。各有其利。山之所利。在於竹木茶果。而不在於菽麥稻粱。此所貴於通功易事也。乃山居之民。莫不囗禿其山。燒薙而囗鋤之。究其收成。殊為瘠薄。而土脈疏浮。沙石迸裂。隨雨流注。逐波轉移。其沙石之重者。近填谿谷。其泥滓之輕者。盪積而為洲渚。平湮湖澤。遠塞江河。谿谷填。則近山之田畝受其漫壓。江河塞。則近水之田畝遭其漂蕩。湖澤湮。則既虞水溢。旋慮旱乾。山民之所利甚微。而原隰膏腴之產。罹害何窮。夫圍田之弊。貪其肥淤。而害及井牧。開山之弊。苦其磽瘠。而致廢膏腴。圍田者見利之在前。而不知害之在後也。開山者損材木自然之利於己。而顯貽耕鑿之害於人。是故開山圍田。皆有例禁。而開山之禁。尤當致嚴於圍田也。

治江之道。觀於古人之論治河而可知。漢平當有言。經義有決河深川。無隄防雍塞之文。此鯀所以殛。禹所以興。以堯舜之聖。不能與橫流之水爭勝者也。賈讓治河議曰。古者立國居民。必遺川澤之分。度水勢所不及。大川亡防。小水得入。陂障卑下。以為污澤。使秋水多得有所休息。左右游波寬緩而不迫。夫土之有川。猶人之有口。治土而防其川。猶止兒啼而塞其口。豈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故曰善為川者決之使道。善為民者宣之使言。今徙冀州之民當水衝者。決黎陽遮害亭。放河使北入海。期月自定。今瀕河十郡治隄。歲費且萬萬。及其大決。所殘亡數。如出數年治河之費。以業所徙之民。遵古聖之法。定山川之位。此功一立。千載無患。謂之上策。多穿漕渠。得以溉田。分殺水怒。謂之中策。若乃繕完故隄。增卑培薄。勞費亡已。數逢其害。此最下策。二子之言。可為行水龜鑑矣。乃雲閒王氏則曰。徙其旁民。不與爭尺寸之利。可行於昔。而不可行於今。彼所慮者。祗冀州耳。今歷青兗豫徐之境。皆為冀州。安能盡徙。故昔之上策。今為迂議。究其為說。不過曰既決之後。用下策塞之。旋塞旋決。旋決旋塞。無可奈何而已。殊不思河身愈積而愈高。塞之愈難。決之愈暴。北無所容。徙而之南。南無所容。徙而再北。南北並無所容。則江河所經。在在皆為谿壑。其為禍患不堪設想。豈治世安民疆理土地者。所宜出此哉。然則為今之計將如何。曰五者並舉而可矣。一曰禁開山以清其源。二曰急疏瀹以暢其流。三曰開****以分其勢。四曰議割棄以寬其地。五曰修陂渠以蓄其餘。五者並舉。大川易洩。小川有所蓄。廢棄無多。所全甚眾。此外無良策也。至於增隄塞潰。在前代或為下策。冀倖一時。自今日視之。直為非策矣。開穴即賈氏之中策。割棄即其上策。必並行之。所謂眾擎易舉。不致趨重一隅。知難而退也。或曰。恆產有定。而生齒日繁。山巔水湄。勤勞已甚。豈得已哉。且其生斯哭斯。去此別無永業。徙之談何容易。信乎上策果不可行於今日也。曰。子知開山圍澤之為益之也。而不知益之失其道。其為損也無算。子知禁山決隄之損之也。而不知損之得其道。為益也亦無算。山人居山。澤人居澤。自有各足之道。求益於一脈。而害及全體。至全體受病。一脈之益果自保乎。凡持大計。務實而已。無務其名。試計今日鑿山圍澤。倖免於水旱之所入。與夫良田正業。歲所亡於水旱者孰多。姑以 國家蠲免賑濟之數計之。豈鑿山圍澤。偶一增入之賦。可以當之乎。而況於茫無津涯之所漂沒。赤地千里之所枯槁乎。此所謂欲益反損。不待智計而決矣。且生齒之繁。所增於農民者十二三。增於工商者三四。增於閒民惰游者蓋四五。孰非食穀之人。而猶足以贍之。故田不加闢。無損於農。至於凶歲。農民反多餓殍。雖日加闢。奚救死亡。若夫山民之不能並耕也。須計現在山居戶口。責於山水所及農田之家。均派以平其糴。示以年限。俟其竹木樹藝之利既成而後已。其後時入山者。不得援以為例。有司者簿記主持之。則山原兩利之道也。或曰。疏河行水。聖神之能事。極唐虞之盛。篤生一人而已。何疏瀹之易言也。曰。聖神能事。道本中庸。孟子云禹之治水行所無事。可謂得其要領矣。抑洪水於今日。既有禹貢施工次第之成規。無須金囗玉字之神授。又禹之治水。啟龍門。辟伊闕。析底柱。破碣石。鑿三峽。斷七谷。負黃龍。鎖支祇。功擬於神明。非人力所施。今所疏治。乃沙泥浮積之餘爾。即防海之輪船。施以蒺藜。乘漲汛潮力以濬之。罅坼稍啟。水隨而盪滌。始於海門。以次而上。上流之泥沙雖動。未必一蹴入海。將必復壅於下。逐節震刷。數四往返。盪滌一分則江流暢利一分。即田廬獲保一分。行之不已。禹一能之。今百之。禹十能之。今千之。不猶愈於蹈堙水之覆轍乎。輪船外以防海。內以疏瀹江河。既無複費。亦不重勞。不亦可乎。若乃****之復。必須畚臿之功。然一渠既成。兩岸之隄亦就。澇藉以洩。旱藉以蓄。復饒魚囗之益。永世之利也。雖其故道不可復知。所穿皆必破民恆產。然所廢者數十分之一爾。以數十分之力彌縫其一。必有以處之矣。至所割棄。非謂舉隄壩之田盡委而棄之也。但使水得其壑而止爾。且其所圍者。本皆沮澤。不耐風濤。名為棄之。實則省其播種之資力。不致望洋而虛擲。又得數歲治隄之費。及隄決所亡失之數。以移徙安集之而有餘。是拔之水中而登之衽席矣。至於陂渠之修。必蓄水於高源。始蒙灌溉之利。文獻通考。紹興五年。寶文閣待制李光言。越境皆有陂湖。大抵湖高於田。田又高於江海。旱則放湖水溉田。澇則決田水入海。故不為災。似無與於導水就下之事。不知禹貢於九川滌源之後。即繼之曰九澤既陂。集傳。謂九州之澤。已有陂障。而無潰決。則是於洩水之時。即為蓄水之計。使九州之內。既不憂澇。復不憂旱。此聖人允執厥中之道。無在不見其權衡。而無俟戰國秦漢穿渠引漕。始知灌溉之為樂利也。

帝王作用。歷萬古而無偏弊。率而行之。兆民永賴矣。其有偏弊待於補救者。皆後之人各出私智。不師古先。自即於偏弊爾。其始非無小利近功之可悅。其繼則偏弊生而補苴之術出。其既遂積重難返至於隳敗而不可收拾。凡所立政立事。莫不皆然。而況於神聖之治水。為亙古以來興利除害第一大政哉。自隄防水利之說興。凡所規畫。皆知私而不知公。見小而不見大。謀近而不及遠。趨利而不能避其害者也。昔者聖人為陂澤以蓄餘波而防其太盡。後人為隄防以禦洪濤而敵其方盛。夫挾土以勝水。鯀所以殛。後世乃竊取其術以顯功名。而偷享其利者。方且歌謠而尸祝之。以致微禹其魚之報。夫隄防之初不過懼水之侵嚙我也。習而玩之。因而利之。乃挾隄防以侵嚙水矣。自漢以來。日朘月削。國利其賦。官貪其功。民餌其利。闤闠積為鉅鎮。若江陵之章卜郝穴。沔陽之新隄。廣濟之武穴龍坪。皆商賈輻輳。多至數千百家。皆緣隄結屋。聚落漸成縣邑。如湖北之公安。湖南之安鄉華容等縣。皆所謂排水澤而居者。此積羽沈舟囗輕折軸之勢也。水之為隄防侵削縛束。至於不能舒暢其流。於是湍急震怒。汎濫橫決。不惟所爭於水者。呼吸之閒。漂沒立盡。又波及不澇之良田。當年之井牧。同歸澤國。倏葬江魚。則又咎隄防之未堅也。天心之不仁而降災也。於是繕潰增卑。歲以為常。上耗 國帑。下罄民膏。以從事於沮洳草澤之閒。行險而徼幸。此與積薪厝火寢處其上者。何以辨焉。夫水之有道。猶人身之有竅。日填其竅。烏得不病。既病而猶以通利之劑為迂談。可不為之大哀乎。且夫地有九州。即有四海。有四列三條之山。即有南北兩條之谿壑以洩其水。江有澧沅九江之會。則生洞庭之澤以渟之。有豫章之入。則生鄱陽之澤以渟之。故江得以舒緩其流。漢之入江也。曰囗曰夏曰沌。皆其分洩之道也。而猶未足以殺其勢也。是故聖人為彭蠡之澤以渟之。為北江以分之。此所以斡旋造化者也。地之有水也。猶人身之有血脈。行於隧道之中。何致泛溢為患哉。是故水不激不怒。不塞不溢。不盡其利不罹其害。是故經典垂萬世之大法。

論江水十二篇

趙仁基

道光三年。江水大溢。皖省成災。濱江耆老以為未經見也。越十一年水再溢。較三年復增數尺。沿江田畝無不淹沒。堤塍無不決潰。則更為奇災。以為數百年所無矣。然是年自五月至六月。霪霖不止。上游諸川之水。同時並發。致此不經見之巨漲。理或宜然。及十二年苦旱。而江流之漲。較平時為甚。心始疑焉。十三年夏。晴雨應時。陰陽適中。而自六月以後。江水日增。至八月乃與十一年分寸適合。以千百年不經見之奇災。三年中乃兩見焉。於時災之重輕。等於往年。而民之疾苦則尤甚。余方為懷甯令。平日耳聞。茲乃目。綢繆陰雨。幸而獲全。然杞人之憂。不在已往之災年。而在將來之患。常於稠人廣座中。謂頻年大水。昔所謂變。今恐遂以為常。輒推往日致患之由。並為今日防患之計。聞者或疑或信。余以十四年四月受代。比五月而江水復至。其所至雖未逮前。相去亦已不遠。節甫小暑。勢未有艾。往歲之災。又恐復見於是。益信余平日所持之說。不為無因。而江之為患。為未可遽息已。

或問曰。江水為患。決隄防。壞田廬。自古有之。然不以為常也。今頻歲皆然。則必有故矣。敢聞何故。余曰。言此者亦多端矣。或以為蛟水之屢發也。或以為海口之不納也。夫蛟水之發。病在上游。海口不納。病在下游。余皆不謂之然。蛟居深山之中。感風雨而發。其力足以崩決山阜。破壞川谷。水之所至。高或數丈。遠或千里。然率一囗直注。乘溪囗而入大河。其蹟遂泯。使一蛟之水。措之於江。則不能加毫末也。若聚千百蛟之水。同時並發。則蛟之產不能約而同。蛟之出不能比而合。又山中蛟患。於古有之。不聞頻歲相仍。若操左券。且人所稱為蛟者。非真見蛟水中有所指。實不過山水驟發。其勢洶湧。遂以為蛟。其實深邃之山數日驟雨。則囗水奔騰如注。一晝夜可長丈許。半日雨止則遂消退。是蛟非蛟。烏從深辨。即曰是蛟。而江能容之於往年。不能納之於今日。是江已失其常度。病因蛟見。而實不起於蛟。海為百川所歸。海水或高。則江流不納。坐致壅潰。於理最近。然既由海水不納。則江流入海之處。必先受病。濱海居民。當早被淹。下游未淹。何至上游先受其害。且頻年江水驟發。皆先聞豫章漢陽大水。次至皖江。及皖江淹。而金陵瓜步以下。尚不聞有水患。遲之又久。始與上游相同。此可知患不起於海水。非熟察情勢。烏能知之。

然則江之為患何繇。曰。此非一朝夕之故也。孟子曰。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河患自三代以後皆有之。淮水為患迄今始有之。漢水上游閒有漫溢。及江漢既合。則皆安流數千里以入於海。蓋四瀆之中江最大。亦惟江最安。水由地中行。數千百年如一日。今以數千百年由地中行之水。一旦行於地上。直注數千里。旁決數百里。每歲如是。習以為常。則千古非常之害必有千古未有之原。明乎其原。而江之為患。乃可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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