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切因果皆注定
西雨这样一说,安阳更确定了刚才所担心的事,她全都看到了?可是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片面呀?
“小雨,你听我解释。”
“那你说。”
“我、”安阳一急,到不知怎么说起了,难道从他们调查冉凡说起?想了想,才又说道:“小雨,总之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哼。”西雨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的心里却是相信安阳的,只是,再相信他,那股酸意还是有啊,任她心里不断劝慰着自己,可是她还是吃醋了,是呀,她吃醋了。想到这儿,西雨不禁感到一阵心虚,她怕安阳明白了她的心思,所以……哼,该生气,还是要生气!她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小雨……”安阳又把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才又说道:“小雨,不要生气了,我爱你!”
西雨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安阳,他刚才那直白的表达已经让她的脸绯红了。她装着若无其事地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心里却已狂跳不止。
“小雨,我爱……”安阳话未说完,已然被西雨捂上了嘴巴。
“还说,也不怕被别人听到。”西雨悄悄看了一眼周围,小声道。
“我不怕,我怕你听不到。”安阳一下抓住她的小手,笑意浓浓地看向她。
“你……人家不理你了。”西雨说着便要转身,却不料被安阳一下又扭了回来。
“不生气了?”安阳好笑地问。
“谁说的,气着呢。”西雨跺了一下脚说道。
“小雨不气,来抱抱。”安阳坏笑着揽过西雨,却被西雨一下挣开了。
流氓,色狼!西雨在心里气鼓鼓地叨念着,可是脸上却有着掩饰不掉的笑意。
安阳出了口大气,看了看天空,真是春光无限好啊,不不,错了,是夏季了,呵呵,他轻笑了两声。
“下课后等着我一起走。”他有些命令式的说道。
“为什么?”西雨扬起脸。
“小傻瓜,你又忘了,那老头儿不是说了让你回家吃饭吗?”安阳宠溺地说道。
老头儿?这家伙还真是……
“喂,以后,不许再这样称呼爷爷了。”西雨也学起了他的口气。
“瞧瞧,他就知道他孙媳妇乖,所以拼命地拉扰。”
“你,别胡说。”唉,她的脸又红吧?一定红似火了,都怪安阳,瞎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说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再说啊,你就成了小红人儿了。”
真的那么红吗?西雨没敢看他,拔腿就走,安阳要拉她,却被她一闪躲开了,西雨走了几步,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安阳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呼”,西雨吐出一口大气,以他这个笑法,狼都招来了。
西雨硬着头皮进了教室,却不敢再抬头看老师的脸色。终于熬到快下课了,亲爱的老师却布置了一大堆作业,惹得同学们怨声载道。老师前脚出门,荣姐就凑到西雨面前。
“西雨,安阳他好帅哦!”
西雨暗自翻了个白眼。
“你们搞什么嘛,你不知道,咱班里的同学们见安阳把你拉走了,都悄悄地议论着呢,你们两个人吵架了吗?”
还真不是一般的长舌啊,西雨摇摇头。
“哎呀,我说西雨,你可要小心了,有多少人都瞅着安阳眼冒桃花呢,你……”
“荣姐,我知道了,是不是像歌里唱的: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得用甜言蜜语把他骗过来,对吧?”西雨心想,她要是再不开口,这荣姐还不得唠叨到上课啊。
“嘿嘿……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们要是有一天分手,你要第一个告诉我哦?”
西雨回头瞥了她一眼,“为什么?”
“我好会追他呀!”
“啊!”西雨微呀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又笑了。
“哎,你知不知道,听说咱们学校又要组织郊游了。”
“真不知道学校里怎么想的,这么热的天儿了,郊什么游啊。”西雨一脸悻然。
“哎你去不去?”
“到时候再说吧。”西雨现在可没有心思想这个,也没听清荣姐最后说了些什么。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还在犹豫着是去安阳家还是不去,就看到了结伴走向校门口的雪雁和冉凡,她几步跟了上去。
学校门口,两辆黑色的小轿车同时停在那儿。冉凡走向学校右侧停着的车前,雪雁跟着他的脚步也走过去。
西雨正想上前询问,靠左侧停着的车门突然开了,西雨下意识的看去,竟然是爷爷。
“小雨……”他的声音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啊,爷爷,您怎么来了?”西雨边说边上前。
“我来接你放学,阳阳呢?”他边说边向周围寻看,目光落在站在另一辆车前的冉凡和雪雁身上,打量了几秒钟,突然急步上前。
西雨被爷爷行为扰得一头雾水,只得跟着过去。刚到近处,就听到爷爷叫道:“小凡,是你吗?”
西雨与雪雁面面相觑,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突发事件。
冉凡微皱着眉头,却淡然不语。
“小凡,真的是你。这些年来,你还好吗?欣薇还好吗?”爷爷地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冉凡声音冷淡地说。
“小凡,你还在怪爷爷吗?当年的事……”
“哼,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和妈妈又何至于飘洋过海去生活,你们一家团团圆圆,而我却和妈妈孤泠泠地相依为命。”再凡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小凡,这里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跟我回家吧,让我慢慢告诉你。”爷爷的眼中似乎闪动着泪花。
冉凡没有出声,只默默地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西雨望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雪雁,又看了看在一旁脸色黯然的爷爷,正想说什么,却正好看见安阳与禾风从学校里走出来。
“雪雁,我们走吧。”冉凡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叫了一声。
雪雁无奈地看了看西雨,转身上车了,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正对上禾风那探寻的目光,她的心中猛然一紧。车飓风般的呼啸而过,卷起一片轻尘。
“爷爷,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安阳站定后问。
“阳阳,是小凡,我见到小凡了。”爷爷的声音略显颤抖。
小凡?冉凡?安阳一阵诧异,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长叹一口气道:“先回家吧,回去再说。”
一时间,校门口就只剩下禾风,他莫明的看着冉凡的车离去的方向,心中的空虚却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原来没有人陪伴的日子,竟是这样的难过。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雪雁呼出口气,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半晌,冉凡才出声:“我没事。”
“冉凡,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老是闷在心里不好,你,不拿我当朋友吗?”雪雁试探着轻声说道。
冉凡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扯出一个笑容:“当然不是了,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今天能陪我。”在校门口时,冉凡看到了一路走来的禾风,那一刻,他真的很担心雪雁会拒绝和他的约会。约会?算是吧。还好,她没有,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儿,很善良很体贴。
“还说拿我当朋友,朋友之间用得着说谢谢吗?而且,我很愿意当一个倾听者。”雪雁笑了笑。
冉凡被雪雁温暖的话语感染着,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开口说道:“我从小便和妈妈在美国生活,他会不定时的寄生活费过来,他有的是钱,所以我从来都不把钱当成是什么好东西。”
“他,是谁?”雪雁隐隐觉得冉凡口中的他和冉凡的关系一定很密切。
“一个不负责的人。”冉凡冷冷地说。
“那你妈妈还好吗?她和你一起过来的吗?”雪雁小心地问道。
“我妈妈三年前去世了,她一生都在等那个不负责的人,可是……终究还是一场空。”冉凡叹了口气。
“你这几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吗?”
“是,虽然有很多人围绕在我身边,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很孤单,那种寂寞的滋味,不是人人都体会得到的。直到……我遇见了你,雪雁。第一次见你,就让我眼前一亮,你漂亮,多才多艺,最重要的,是你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息,让人很想亲近。越接近你,我就越……”冉凡轻笑两声,没有接着说下去。
雪雁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微微泛起红润,轻轻低下了头。
客厅中散发着异样的气息,西雨抬头看看爷爷,他正出神地想着什么,她又看看安阳,安阳的眼中却透着急切的询问。
爷爷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听着爷爷一件一件诉说着前尘往事,西雨的心也随着沉沉浮浮。她暗暗观察着安阳的脸色,见到他的表情越来越深沉,脸部肌肉似乎绷紧,她轻轻移动了一下身体,坐到安阳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别说安阳,就是在西雨听来,都是那么的难以置信,没想到,安阳与冉凡,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当年,你爸爸和欣薇,也就是冉凡的妈妈,他们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欣薇在我和你太爷爷的压力下,不得不悄悄地离开了,也许他们真的是缘份未尽,亦是你爸爸对她确实是用情至深……而你妈妈,就是和你爸爸去办离婚手绪时,出的车祸,你爸爸因为内疚,所以这些年来才很少回来……”爷爷的声音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
从爷爷断断续续地叙述中,西雨终于理清了他口中说的事。原来安阳他妈妈和他爸爸的结合,是双方的老人一并促成的,而安阳爸爸婚后又与曾经悄悄离开的冉欣薇,也就是冉凡的妈妈相遇了,然后情感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之间的爱越发深刻……而安阳的妈妈却是一位极其善解人意的温顺女子,她宽容地接受了这一切,却没想到两个人去办离婚手续时,出了交通事故,而安阳的妈妈不幸去世了。安阳的爸爸很内疚,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和欣薇见面,只是在暗地里照顾着他们母子。然后他把家族产业逐步转移到了加拿大,很少再回家来……
安阳的一言不发,让客厅里的气氛越发沉闷了。良久,安阳默默地起身,向楼上走去。西雨因为牵着他的手,也随着他的脚步走去,走了两步,西雨转回头来看向爷爷,老人眼神茫然地看着望着对面的白墙。西雨心中难过,眼中不禁泛起泪花。
进了屋,安阳仍是没有出声,每个抽屉里翻了翻,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出一盒烟,他手轻颤的拿着打火机按了几下,却没有冒出火苗。西雨轻轻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燃。安阳愣了愣,手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推开窗户扔了下去。
“不要想太多,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西雨试着安慰安阳。
安阳拉着西雨的手在一旁坐下,才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会煮醒酒汤了,那时爸爸经常喝醉,爷爷在公司忙,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阳……”西雨心中泛起丝丝疼惜,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安阳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接着说:“没想到,我还有个弟弟,怪不得第一次见冉凡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小雨,你说,是他应该恨我呢?还是我应该恨他?”
“阳,不要这么想,你们是兄弟,上一辈人的事不能影响到你们。”听她这样说,西雨敢紧劝道。
“是,只是冉凡他会怎么想?”
西雨陷入一片沉思中,她想,她应该帮助安阳化解他们家庭的矛盾,和他们兄弟之间的敌对情绪。
转天一大早,西雨便拉着刚进学校的冉凡跑出校门。
“怎么?你想追求我吗?”冉凡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中透着嘲弄。
西雨不去计较他揶揄的话,因为她能感觉到冉凡隐藏起来的悲伤。她拉着冉凡站定,心里扑通通地乱跳,她平复了一下心跳,才开口说道:“冉凡,其实安阳这些年来,过得也不好,他并不快乐。”
“他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又关我什么事?”冉凡淡淡地说。
“冉凡……”
“你不要再说了,他的事我不想知道。”说完,冉凡扭过头便要走。
西雨一把拉住他,急急地道:“你要怎样才能原谅爷爷,才能与安阳和好,你们可是兄弟呀?”
冉凡没有回答,抬脚就走,无奈西雨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忽然回头,冲着西雨笑了笑说:“除非……”
“什么?你说,我一定会帮你做到的,只要你们一家能相认。”西雨听到冉凡的话中似乎有转机,不禁一阵高兴。
“我要,我要你和我订婚。”冉凡收起笑容,定定的看着西雨。
订婚?这,这怎么可能?西雨不禁有些呆愣。
“哼,我可没有时间等你考虑,既然不愿意,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冉凡甩开西雨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西雨站在那儿,脑中浮现出安阳昨天那失魂落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她又想起与安阳在一起的种种,安阳对她的好,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充盈在她的脑海里……
“等一下……”西雨叫住冉凡,轻咬嘴唇走过去:“如果我答应你,你会怎么做?”
“随你。”
“好,我答应你,不过,从今以后,你和阳之间,要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一家人和和睦睦,过去的事,就都不要再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