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赐婚
北邪煊已经在床榻边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了,胡太医说有可能三天醒来,也有可能十天,也有可能一年,看造化罢。
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敢松开。
洛儿,醒了以后,从前的事情全都揭过,再也不提了好不好,我不再过问你和沈翌过往种种,再也不惹你伤心难过,也不计较你的欺骗,什么都不计较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母妃……”
珈洛发出一句不安的呓语,紧拧的眉间似积压着无限的愁郁。
听到她的声音,北邪煊狂喜地回应:“洛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胡太医说了,只要醒来就无大碍了,只需要安心调养就好。
她慢慢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眸中还停留着不安的颜色。
“公主,你醒了!”蓝袖听到北邪煊的声音,奔进来喜极而泣。
珈洛虚弱地笑:“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又回到了以前,真好……”
待她看清床榻边的人时,唇角的轻笑在刹那间隐退,剩下的只是带着面具的冷漠。
北邪煊看她表情,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急道:“洛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传太医进来……”
“不用了,多谢王上。”珈洛闭上了眼睛,冷淡地回答:“我只是看见王上在这,觉得是殊荣,承受不起,所以心里不舒服。”
北邪煊缓缓收回了手,不再作声,她破碎的声音像是一把刀插入了他的心,带来了焚心的疼。
珈洛冷然侧脸:“王上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罢,我想安心歇息一下。”
北邪煊心里一把火已经快要燃起来了,她苍白的脸色,明显削瘦的模样,软化了他紧绷的脸庞,他起身径自离去,脚步微微踉跄。
蓝袖倒了一碗茶,坐到床榻边让她喝下:“公主,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我没事,就是睡了好长那个时间,很累……”珈洛声音细小微弱,方才和北邪煊冷然对峙的气势全无。
“我在这陪着,公主再睡一会儿。”蓝袖紧握住她的手。
珈洛对她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后,心就不会再有感觉,也就不会再痛,被子下的手捂住心口,想抚平那阵阵抽揪。
那个长长的梦让她心神不安,母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从来没有梦到过那样的情景……
珈洛睁开眼睛:“蓝袖,南朝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蓝袖摇头:“没有,公主又担心太妃了?”
“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母妃要走了……”
“梦都是反的,说不定太妃身体大好了呢!若是有什么事情少将军一定会再来的。”蓝袖安慰她。
胡太医医术果真高明,按他开的方子服药,不过几日珈洛除了身体虚弱些,别的已经无碍。
“公主你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你就那样丢下我走了……”
蓝袖哽咽着把事情给她讲述了一遍,现在想想还后怕。
“我被放在大锅里煮?”珈洛闻言震惊了。
“没有直接放到锅里,是浴桶在锅里,公主在浴桶里……”蓝袖破涕为笑。
“那还不是一样的事么!我为什么会被放在里面煮?”
蓝袖义愤填膺:“伊冉送来的药里加了冰乔槿,太医说那东西本身无毒,可是公主服用了差点就丢了性命!所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伊冉呢?”
“她自己畏罪服毒自尽了。”蓝袖顿了顿:“我知道了那次我去烟汀小筑北邪王不见我,是紫衿搞的鬼!不如公主直接把紫衿的真面目给揭发了,省得她成天假惺惺的!”
“蓝袖,你可知道,伊冉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而且,北邪王从来不曾相信她,如今她对这一切也不在乎了。
“北邪王在这儿不眠不休守了公主好几天呢……”蓝袖这几日通过观察,对北邪煊的敌意都化解了。
小坠儿捧着药碗进来:“主子,喝药罢。”
在珈洛喝药的时候,小坠儿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主子人事不醒那天,王上以为主子去了,我看到王上好像哭了……”
“好了,我不想说他!”珈洛把药碗递给小坠儿,转过脸去。
他也会哭么,一定是小坠儿看错了。
冷下心来,昨日种种已如昨日死,她绝对不要让自己再沉溺!
“好,不说,小坠儿你先出去。公主你知道风影么?原来风玄还有个孪生弟弟啊!”
“你一眼就看出来风影不是风玄了?”想当初自己见时,还以为是两个风玄呢!
“他们虽然长的一样,但是其他的都不一样,我当然能分清了!”
是因为用心了的缘故罢,珈洛笑着问:“蓝袖,你嫁给风玄怎样?”
蓝袖果断回绝:“我是不会离开公主的!”
“谁说嫁给他就离开我了?我想了很久了,母妃和卫姑姑也仔细观察了风玄,觉得应该让你嫁给他。”
“怎么太妃和卫姑姑也知道了!”蓝袖脸上尽是羞赧。
“蓝袖,好不容易遇上两相爱恋的,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就这么定了!”珈洛宣布,风玄不失为蓝袖的好归宿。
今后蓝袖有风玄陪伴,自己也可安心了。
“可是公主……”
“没有可是!反正风玄也是天天在宫里,你也能在我身边。就当是让我高兴一下,或者说用你的大喜来冲冲我的晦气,一举两得呢!”
回来找机会向北邪王请求赐婚罢,绝对不能委屈了蓝袖。
怕影响她的情绪,北邪煊不敢白天来看她,只到了晚上她入睡了才来询问一下珈洛的情况,看她两眼再离开。
这天晚上因为蓝袖和风玄的事,珈洛兴奋地睡不着了。
听到外面低低的说话声,这么晚了,蓝袖和谁在说话?
挺拔冷峭的身影走了进来,珈洛心口蓦然一惊,他来做什么?
以前被他强行宠幸毫无怜惜的痛苦回忆快让她害怕地紧紧抓住锦被。
北邪煊坐到床榻边,掀开纱帐,静静地看她。
只有在她沉睡时,他才能这样看她,才能好好拥她入怀。
大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珈洛闭着眼睛,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就那样坐了好大一会,北邪煊站起来走了。
珈洛抚着心口,久久不能平复,等回过神来,发现枕上已经湿了一片。
第二日一早,珈洛就站到了龙泉殿里:“我想求王上一件事。”
北邪煊压抑不住兴奋喜悦,这么多日来她不肯多说一句,总是疏离地让他心痛。
现在她主动来找自己了,别说一件事,十件百件他也答应!是什么事呢,可别又是册封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