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唱戏的吧
于是,络腮兄酒醒了大半,喊上几个兄弟闪远了,只留下眼神空洞的小面儿兄,仰头看着天花板,如果那火红的帷幔勉强算天花板的话。
下一刻,花弄影倚靠在赵寻的臂湾里华丽丽地退场了。
月如影说她应该注意胎教,说接下来的事情不太适合孕妇观赏。
月如影缓缓地蹲下,凑到他面前,“连公子,他们可卖力?你可还满意?”
小面儿兄瘫在地上,身体裸露在空气中,下半身的关键部位被一块污浊的抹布遮住,全身布满了大块大块的淤青,还有血淋淋的掐痕与抓痕,脸上。身上,残留着许多白色的欢爱之后的秽物,他有气无力地看着月如影,血红的眼中射出刻骨的恨意。
小面儿兄本是诏国连丞相的独子……连咏,平日里喜欢纠集一帮家丁护院在盛京城中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为非作歹,俗称权贵子弟中的小霸王,似乎还喜欢附庸风雅,月如影琢磨着,强抢民女神马的戏码他估计没少干,此番落单了,正是教训他的大好时机。
尤其是他居然敢觊觎她家少年的美色而把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直接忽略了,这让月如影老不爽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是连依的兄长。
连依的兄长啊!
要怪只能怪他不走运,刚好让月如影给撞上了,因为对月如影姑娘来说,整人这样的把戏是要讲究心情的,她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
于是她第二次敬酒的时候,食指的指甲在杯口狠狠地敲了敲,巫山散的分量下得够足的了,从午时做到太阳西斜,这小身板还挺能折腾,居然没被弄晕过去,月如影想到这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是来了大兴致。
连咏如画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怯弱。
他似乎一下子变聪明了,他似乎看透了月如影美貌下的扭曲邪恶。
月如影挑起他的下巴,笑得无比妖娆,“啧啧啧,连公子,那帮畜生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我只是让他们好好疼爱你,仔细调教你,没想到他们这么粗鲁,看的奴家都心疼了。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迷人,多么想让人蹂躏!”
连咏倒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骨气的很,咬牙恨恨道,“我不会放过你。”
月如影听到他的威胁,心中闪过一丝赞赏,传闻中连公子是盛京城中纨绔子弟的头领,仗势欺人,十恶不赦,人品低劣,如今看来,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傲气。
月如影露出最纯真的眼神,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撒着娇,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啊,“奴家好怕怕啊,连公子,你会怎么对付我啊?让你老爹诛我九族吗?等等,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欺负你的那些人是谁吗?”
连咏眼神复杂,心中苦涩,脸上却无表情,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又怎么报仇呢?
月如影看他不理她,声情并茂地叹口气,继续引诱道,“这么俊美的小哥儿,让别人白白欺负了去,连奴家都要为你抱不平了,连大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欺负你的那些混蛋是什么人啊?找到他们,一雪前耻,怎样?”
连咏抿唇,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垂涎她弟弟的美色?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连公子真的不想知道吗?有仇不报,真大度啊!要是有人惹了我,我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公子,真乃圣人也!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指示连依爬上月清远的床,我就告诉你欺负你的那些人的下落。”
连咏心中一震,唇抿得更紧了,眼中带了警惕,似乎怕自己一着不慎就供出幕后。
月如影有些恼火,嘴巴一撇,嗔怪道,“连大公子真不识时务,是不是奴家替你找的男人没有满足你,你生气了?回头奴家再找几个媒婆级别的半老徐娘好好侍候公子,保证把连公子伺候得********,半老徐娘,如虎似狼,到时候公子可不能再埋怨奴家了呀!”
连咏脑补了一下那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怖场面,畏惧地抖了抖。
月如影圆满了,倏然笑了,笑得风情万种,“所以,连公子,你愿意告诉奴家吗?”
连咏眼睛直直的,竟然没出息地看呆了,但是他并不打算招供。
他绝对不能招供!
月如影看他痴痴呆呆的模样,越发妩媚,纳气如兰,“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到时候别怨我没给过你机会!你如果告诉我,我会替你保密,还会替你报仇,你心里肯定想,你父亲也能替你报仇,但是你父亲乃一国丞相,凡事要三思哦,我就不一样了,我无法无天的,没人敢惹我,但是我没有不敢惹的人,你好好想想。”
连咏似有所动容,但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将唇抿的更紧了!
月如影终于失去耐心,凉薄地笑道,“连公子,想报仇的话,回去问你妹妹,她什么都知道,你今天玩的这么爽,都是拜你的好妹妹所赐。”
语毕,月如影慵懒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面露讥诮,用锦帕仔细擦拭着摸过他下巴的手,擦完之后将锦帕甩到了连咏的脸上,扬长而去。
月如影通常有这样的本事,极尽所能将苦主惩治一番,然后再似天真似无邪地冷嘲热讽一番,最后很拽地远离案发现场。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淡泊居中。
穆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芙蓉帐中,鼻端充盈着女子闺房独有的清香,心室中荡起层层涟漪,他恍然记起,今天早晨,他躺在月如影的怀里睡了过去。
穆靖冷硬的唇角变得柔和,这是那个小女人的芙蓉帐,他紧紧揪着锦被,狠狠地嗅了嗅,这是那个小女人的被子,上面都是她的味道。
生同衾,死同穴。
花小小端着药进来,看到穆靖一个人对着芙蓉帐闷骚地笑着,忍不住问道:“公子,你醒了?”
穆靖匆忙敛去神色,面无表情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花小小恭敬地回答道,“公子睡了大半天了,这是公主殿下吩咐熬的药,公主殿下说烧虽然退了,但是药还是要喝的,否则病会反扑,到时候来势汹汹便要大病一场了。”
穆靖心中一暖,想来那个小女人并不像她表现的那般绝情,她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么关心他,体贴他,所以说,他的牺牲她都记在心里了,穆靖心中涌起一股喜悦,轻声问道,“她现在在哪?”
“公主殿下去英王府了,奴婢服侍您吃药吧?”
心中的喜悦褪的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愠怒,这个死女人,他还发着烧,她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寝宫里,迫不及待去会情郎,他不怕他烧死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