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拿人
上了楼,才看到整个酒楼只有一个客人,冷冷的,闲人不敢妄近。
看到那人,苏以心有几分明白了。
紫烟看到常夜在那,心头恨意又起,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腮鼓鼓的,真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他的皮。
苏以心看着紫烟的模样,暗笑一声,做出小心的模样,问,“要不,咱们换一家?”
“为什么要换?”紫烟瞪她一眼,恶狠狠地说,“要走也是他走。”
“哦!”苏以心觉得有些好笑,说,“那,咱们同桌,如何?”
“才不要跟那种人同桌呢!”紫烟恨恨的说,看着常夜,有几分鄙夷,还有愤怒。
苏以心心中轻叹,惋惜地说,“可我就是看中那个位子了,怎么办呢?”
紫烟听后,审视一般看着苏以心,作出结论,“你故意的。”
“嘻嘻,”苏以心笑眯眯地,“我都不气,你气个什么,过去吧。”
然后,连拉带托的将紫烟拽过去,自己坐在常夜旁边,紫烟正好和他面对面,安子陵正好和苏以心面对面。
刚坐下,紫烟便侧过脸,傲慢的样子,不屑看常夜一眼。
小二倒也是聪明人,看到十全公子也在,便不那么怕常夜了,小心地走过来,问,“几位要点什么?”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上来。”苏以心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
也许,早就接受了紫烟的态度,此刻,面对紫烟的鄙视,常夜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苏以心有心消去两人的误会,可是一个不理会,一个不言语,搞得她也无话可说,只得沉默着等着菜上好。
菜上齐,苏以心对众人露着笑脸,像是讨好般,“吃菜,吃菜。紫烟,你也是,犯不着为了跟别人赌气而饿着自己,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紫烟想想,觉得也对,但仍不愿让常夜舒坦。
常夜想要吃什么,紫烟便去抢,得意的瞪着他,放入自己口中,做出十分享受的模样。
见紫烟如此孩子气,苏以心笑着摇头,常夜绷着的脸也柔和了几分。
不一会儿,楼下又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头子,你快点,我饿死了。”
苏以心叹气,安子陵没什么表示,常夜微微抬眸,瞥向楼梯口。
果然,上来一对风姿绝世的男女,安子陵的父母。
“哇,好俊俏的美男子啊……”安然一眼就看到安子陵和常夜,惊叹道,“一个像美玉,一个像黑晶石,太棒了。”
安子陵无语,常夜沉默。
苏以心仔细瞅瞅两个俊男,觉得这比喻挺恰当的。
不待安弗说什么,安然兴奋地走过来,仔细一看,疑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十全公子和杀手之王啊?”
安子陵站起来,耐心道,“我是你儿子。”
安然惊讶,将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侧头,看着安弗,“真的?”
安弗静默地点头。
安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跟我长得挺像的,我儿子这么漂亮,儿子,给娘亲一个。”
安子陵无奈地闪动身形,说,“您还是亲父亲吧。”
大大咧咧惯了的安然乍一听自己的儿子说这话,竟也红了脸,像是晚霞般绚烂,别添一份妩媚风流。
然后,安安静静地,乖巧的和安弗坐下,紫烟自动和苏以心坐在一张凳子上,腾出座位给了安子陵。
只一瞬,安然已恢复先前的快乐模样,直接忽略苏以心和紫烟,看着常夜,问,“你就是杀手之王,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冷月剑?”
常夜微愣,看了眼安弗,动了动嘴角,说,“好。”
在其余人的诧异中,将腰间的冷月剑递给了安然。
剑身,薄如蝉翼,泛着幽冷莹白的光。
安然感叹道,“真漂亮的剑,咦?这里还刻的有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苏以心忽然心惊,轻声道,“安伯母,可以给我看看吗?”
“好啊。”
苏以心接过剑,看到剑身上刻的字,还有落款。
忽然,苏以心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一般,心跳似停止了,双目呆滞,脸色煞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手中的冷月剑,应声落地。
“小姐,你怎么了?”紫烟情急,又叫出往日的称呼。
众人纳闷,那刻的字有何稀奇,莫非还跟她有什么干联不成?
“忆儿,你没事吧?”安子陵关切问。
常夜更觉古怪,那明明是师父留给他的剑,安然没有什么反应,怎么她,反应这么激烈?
苏以心愣了许久,脑袋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
眼前,只浮现着那几个字,那么熟悉的字迹,还有那个落款,夜尔。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紫烟急的摇着苏以心的胳膊。
苏以心被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微有些回过神来,看着常夜,眼神仍旧有些茫然,轻声地,似乎还有些害怕地问道,“夜尔是何人?”
“家师。”常夜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冷月剑,放回腰际,难得做出有些莫名奇妙的表情问道。
“家师?”苏以心喃喃念道,有些艰难地问,“是男是女?
常夜微皱眉头,答道,“男子。”
像是一颗炸弹,炸了苏以心的头,她强定着心神,苍白的笑道,“各位,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然后站起来,脚下一软,就要摔倒,还好被紫烟及时扶住。
“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紫烟扶着她,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
除了那日被杨宥熙刺了一剑,何时,见过小姐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事?那夜尔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为何会让小姐这么难过?
“紫烟,扶着我,我们回去。”苏以心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像是失明老者的眼睛。
紫烟嗫嗫应道,扶着苏以心离开,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常夜一眼,眼神冷如箭,似要让他万箭穿心。
常夜郁闷,与他何干?他也很想知道。
安子陵犹豫着要不要跟上,看看苏以心怎样了?只是行动却比思想更快,待回过神来,已跟在她们身后许久。
“这是什么情况啊?”安然奇怪地问道。
安府轻轻一笑,“没事,儿子会处理的。”抬眼看着常夜,凤目里闪过阴戾之气。
回到安府,苏以心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紫烟和安子陵只能在外面守着。
苏以心盘腿坐在榻上,茫然地,痴痴地盯着床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傻笑着,那竟然,是父亲刻的字。
夜尔?叶儿?
难怪他唤娘亲叶儿,难怪,父亲总对着“娘亲男装”的画回忆过去……
难怪他说,娘亲喜欢穿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