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靠近,门开了,室内一瞬间似乎被什么禁锢住,如故欲逃不能。
“如故!”那人似乎很急切,人还未进屋就已经开始急切的呼唤。
如故顿住,这声音,如此熟悉,在梦中有那么一个人曾陪伴这度过了不知多少的寒暑,虽然最终依旧还是离开。
“无月?”脚步声近了,如故敏感的听到帘子被撩起的声音,不确定的问。
“你,你认得我了?”不自觉的声音开始颤抖,因为这句话,被唤作无月的人,眼中却泛起了异常的光彩,明明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全身上下都叫嚣着疲惫,却在此刻不愿意哪怕稍眨一下眼睛。
“我,我只是觉得你该叫这个名字……”虽然看不见,但是如故能够听见对方声音中的疲惫,却为了自己叫出他的名字而如此欣喜,让她不忍心说,她并不记得。
欧阳慕华趴在如故背上,看着两人的互动,那个叫无月的人,其实他知道,那是盐泽族的巫医,世世代代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只是他不知道如故会和这人有什么交集,但言语之间似乎已经非常熟悉,那无月明显一脸倾慕的表情也让他心中泛着微酸。
“既然是如故的熟人,那就放我下来吧。”欧阳慕华声音不大,却已经足够让屋子里的三个人听见。
无月看向欧阳慕华,注意到他腿脚不便,传闻中的崇阳王并未瘸腿。
“对了,他的腿,被盐泽的沼泥伤了,你可能医治?”如故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问。
“什么时候伤的?”无月上前,示意如故将人放下,却发现如故的眼神依旧茫然的盯着前方。
“你的眼睛?!”无心其他,无月拽住如故的手臂紧张的问。
“被盐泽的瘴气伤了,你也可以治么?”如故侧了侧头,无所谓一般的问。
“……我。”无月低下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往下说,手也跟着松了下来。
“他伤了约莫八日,是在城主府前的人工河那儿伤的。”如故将欧阳慕华放回床上,松了松肩膀,似乎毫不在意无月那一个我字之后的犹豫。
“只八日,是可以治疗的。”依旧垂眸不敢抬头看向如故,即使此刻的如故根本看不见。却在一不小心瞥见了如故依旧紫胀的手指,睁大了眼睛,迅速的捧起如故的手,看了又看。
“你这手,你的手,是如何伤的?!”五月看着捧在手里的那只手,却是扭头看向床上斜靠着的欧阳慕华。
“受了插针之刑,针上似乎萃了盐泽族内秘制的损伤筋骨的药物……”欧阳慕华从无月手中拉过如故的手,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松。
“何时伤的?”无月手指紧拽着。
“约莫一个月的时间,封太医说,盐泽族有秘药可以治疗。”欧阳慕华抬头看向无月,语带希冀的问。
外间不知为何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小院里一反常态,在白日里渐渐变得暗沉,空气中凝滞着湿溺,让三人不禁急促了呼吸。
“一个月?上次在临泽之时她的手明明没事。”说完后却是想到了什么,另无月脸色大变,艰难的看着如故,问:“难道是再次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