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在宽大的官路上疾驰而过,偶尔的颠簸提醒我这不是梦境,透过被风掀起的车帘,我能清晰的看到驾车的是耶律暻,而我们一路畅通无阻,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辽京,离开了那些纷纷扰扰!
我终究不是情薄之人,我们这样任性出走,那留下的烂摊子要谁来收拾?
敲了敲车窗,我静静的说道:“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夫君,他不是长安一人的丈夫,他是北漠的耶律暻,是名动天下的战神,是位极人臣的靖亲王,还是王府的支柱,可如今为了如此渺小的长安,值得吗?”
“长安,可你的夫君也是人,他也会累的!”只见他慢慢停下了马车,掀起门帘,走了进来,递给我一壶水,深情而又略微疲惫的对我说。
“可是,暻郎,我们不该如此自私的,我也想成为你的唯一,可我们背负的太多,回去好不好?”我还有失踪的妹妹,你也有怀孕的妻子。
他略显无奈的刮了刮我的鼻子,一声长叹后,细细说道:“长安,请放心,你担心的问题夫君都解决了,敏阳长公主我已经找到了,她很安全,不久之后就会回到南天朗。”
“真的?你找到执儿了?是谁抓走了她?她有没有受伤?”闻言,我喜极而泣,急急问道。阿弥陀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细心的帮我擦去泪水,“她很安全,也没有受伤,抓走她的人并不知道她是公主殿下。”却见他一声叹息,腹指轻柔的摩挲着我的脸颊,“长安,对你而言,两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我有片刻愕然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跳到这个问题,看他认真的模样,还是毫不含糊的回答道:“真心!权势和财富都是身外之物,弥补不了内心的需要,只有真心实意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也不能一贫如洗。”
我不是看不起穷困潦倒的人,我也不否认这其中收到环境的影响,而财富虽不是衡量一个人功成名就的标准,但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呈现一个人的能力问题。
“而伊蕴那里,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孙氏回宫之后并未自裁,你就该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段有多高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留不住的!我既决定带你出来,肯定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一条生命就这样轻松的在他嘴里流逝掉了,我不禁打了寒颤。我细细的打量着他,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幽不见底的眼睛,那个他也曾细心呵护过的女子,她的生死于他就这样淡然么?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高兴被他如至宝一般爱着,悲哀假若有那么一天,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徐伊蕴!
他恍如看懂了我的情绪一般,敛了那股深情和笑意,凝重认真的看着我,“不要胡思乱想,暗自揣测!我说过会把她当妹妹,好好照顾她,可她自己却不知珍惜,妄想些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东西,这只不过是应得的!”
见我嘴角喏喏,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他的唇就压了上来,带着他身上的味道,霸道而忧伤。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