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沁娴戚戚望了一眼泽之,他只是闷头喝酒,她只得道谢收下。
“好了好了,宴会开始了。老七媳妇你陪本宫坐上座罢!”王后转头慈爱的说,旁边坐着一堆天朗使臣,此情此景,这副表情里有几分真意着实不得而知。
台上的风景确实比台下好,不过这番滋味却是冷暖自知,赵姬坐在了汗王身边,群花立刻都失了颜色,特别是王后,原本岁月已然留下了痕迹,可脸色还是一阵红一阵黑,有些煞风景。泽之此刻就坐在席上,我们终究成了彼此的遗憾。所幸不思不想,老老实实看歌舞表演。
北漠的歌舞比之天朗多了几分力量与壮阔,只不过看多了确实有点无聊。
鹊枝突然行色匆匆的对我耳语道,“王妃,念奴遣人来传,王爷巡城时突然昏厥,病症好似中毒!”
“什么!”中毒,怎么会这样,多年军旅,他的警觉性极高。中了什么毒,严不严重?我不免焦急起来。鹊枝闷声唉喊了句疼,我才发觉自己把她的手腕抓红了。还好现在一段歌舞结束,没人注意到我的失态。
“耳后泛紫,呼吸减缓,双目赤红,指节发软。”鹊枝继续耳语道。这是……鹊枝略一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咳咳……咳”北漠王极速咳嗽起来,立马就昏厥过去了。
“太医,快传太医!”宴会顿时乱成一团,无意间我看见王后和策王相视一笑,心中挂念着耶律暻,没细想,赶忙叫人备了马车。
一进府,就迎上了百戈,年轻的小脸满是焦急,像是等了我许久,夜深露重,难为他了!通过他的转述才知道,耶律暻是在巡完城返回途中救了一乞丐,转脸被乞丐下了毒,虽然我心中众多疑虑,闪过诸多念头……到底还是记挂着耶律暻!
我到寒月轩时,他还在昏迷。还伴有高烧,投毒之人肯定是加大了剂量才会如此,百叔在服侍他,正在撬开牙关,将汤药一点点喂进去。
念奴在一旁侍立,看到我时,方才松了口气,“王妃,这胭脂醉不是我们调的,其中残醉的剂量像是沈公子的手法,奴婢不会解,试着配了些药,不知有没有效!”
“念奴,你找个小厮拿着我的物品去驿站找泽之,说我邀他王府一聚,旁的别多说。”伸手去褪下梨木镯子,才想起镯子给了王沁娴!只好取下手帕,不过让一些多事的人看了,不免又有些议论,可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尽快耶律暻醒过来!这么个节骨眼上,泽之不会派人来伤害耶律暻,那到底是谁,知道这么多
胭脂醉是百里姐姐制的第一款毒,此毒分为楚醉、莘醉和残醉三个部分配药,每个部分都需要上百种药材炼制,过程繁复,制作琐碎,当年闲来无事,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这款毒药了,我不似泽之对医术只懂皮毛,所幸就将这胭脂醉作为入门的载体,而泽之早已将这毒给弄了个通透!只是我生性凉薄,何事何物在我眼中都是须臾,随后又被母后接近宫,也就更加生疏了。偶然间瞧见念奴喜欢这些东西,兴起将方子给了她,如今她还能配些解药,而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受苦?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真的让我好难受。胭脂醉的毒性有多大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唉!为什么怎么也抚不平你紧皱的眉头,可惜我不能替你受过!
几个时辰前,你还温柔的帮我描眉,说是要见故人朋友要打扮的漂亮些,不能让人以为你苛刻了我,我回来你已经躺在了这里,你说好要去接我的,如今我已经回家了,你怎么还没醒来?
“百叔,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