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是牙齿的好邻居,亲兄弟。风来了,嘴唇挡住;雨来了,嘴唇遮住。可是偏偏还有那么个笨蛋"牙齿",非要出卖嘴唇。他是谁呢?他就是下面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虞国的国君虞公。
故事发生在晋国崛起的过程中间。晋国的都城建立在翼,也就是今天的山西翼城。晋国的地理位置不好,西面有吕梁山,东面有太行山,南面有中条山。大山一挡,晋国要想在中原地区留下自己的脚印,就不方便了。现在人们搞交通建设,碰到山可以挖隧道,高速公路照样通过,可那时不行。要想过去,只有爬山,麻烦。
怎么办呢?晋国人就一点点地拓展疆界。不断吞并周围的小国,扩大疆域。吞并了若干个小国之后,公元前658年,到晋献公执政时,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虢国和虞国上。他想:"这两个小家伙真不识相,呆在那里,正好挡住了我扩张的路。不行,得把它们吞掉!"
怎样才能达到目的呢?这两个国家虽然人口少,力量弱,但是国土连接在一起,而且同姓,又结过盟。随便打谁,另外一个国家就会参战。晋国再强大,这样同时对付两个国家,也不好办呀。
晋献公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想出合适的办法。忽然有一天,大夫荀息兴冲冲地跑来,说:"国君,我有个好主意!"
晋献公一听,眼睛一亮。赶紧说道:"什么好主意?你说,你快点说!"
荀息说:"虞公很贪财。如果咱们多送点珍珠宝贝,请求借道,从他们国家经过,出兵攻打虢国,他一定会同意。这样一来,他们两国的同盟关系就算完了。咱们对付一个虢国,还不容易?等灭了虢国,回头再收拾虞国,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晋献公听后,脸上的兴奋表情一点点地消失了。他眉头一皱,说:"主意是好主意。不过要是咱们把珠宝送给他,他不答应,珠宝不就打了水漂吗?"你们看看,堂堂的晋国国君,原来也舍不得财宝呀。怪不得世上有很多很多的小气鬼,守财奴!
荀息说:"这有什么?咱们不是把珠宝送给他,只不过是暂时交给他保存。等灭了虞国,虞国的一切都归咱们晋国所有,何况那点珠宝呢?"
晋献公终于动了心。说:"嗯,是这个道理。不过虞国有个很聪明的大臣,名叫宫之奇。咱们的计策,能骗过他的眼睛吗?万一他识破了怎么办?"
荀息说:"宫之奇确实聪明。不过呢,虞公非常贪婪。财宝一多,他肯定不会听宫之奇的!"晋献公说:"那好,你就去办吧。"
于是荀息带着许多上等战马,美玉,以及各式各样的珍宝,找到了虞公。
他说:"我们国君很仰慕您的为人,特地派我送来这些礼物,表示我们的尊敬。希望咱们能成为友好邻国。虢国对我们晋国很不尊重,我们要出兵讨伐他。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们点方便,让我们从您的国土上经过?请放心,只是经过。我们一定不会侵扰居民的。"
虞公听了荀息的话,表情有点犹豫。虢国毕竟是自己的友好邻邦,彼此结盟的。再说还同姓。可是他一转脸,珠宝的闪光,又耀了他的眼。看看那些奇珍异宝,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荀息趁热打铁,接着说:"如果您能同意,我们出兵打胜了之后,还会有礼物给您,表示我们的感谢!"虞公一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忙不迭地说:"行行行!你们过吧,放心过吧。到时候我派兵,配合你们行动!"
荀息带着好消息,高高兴兴地回国了。虞公马上召集大臣,准备配合晋军,进攻虢国。宫之奇一听,很吃惊。他说:"国君,咱们跟虢国同姓,又结过盟,发过誓,一个国家遭到侵犯,另外一个必须支援。你怎么能这么办呢?"
虞公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可是,他实在太喜欢那些宝贝了。何况晋国答应过,还会送来宝贝呢。哈哈,虢国的朋友,只好对不起了!
公元前658年夏天,晋国发动大军,准备讨伐虢国。开到虞国边境时,荀息忽然看到路旁站着几个人。原来他们是虞公派来的使者。使者告诉荀息:"我们国君已经准备军马,配合晋军作战。特地派我前来,通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