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三立时在心中暗叫糟糕,他虽然讨厌极了赵大这个莽汉,但也不愿他惹怒了高手,毕竟,那位姑娘看起来并不像讲理之人,她的同伴自然也不会好说话,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将他与赵大一同送上西天,那就冤枉了。“赵大,你别不识抬举。人家一招就能制住你,而你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制住的,这就表示你并不是人家的对手,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你给我闭嘴!”赵大怒目圆睁,“老子若不是正全心与你交手,又岂会着了小人的道!贪生怕死的东西!”
李三也怒了,却又碍于身旁有不明敌友的高手,只好忍下怒气,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见两人终于消停,楚长歌才一个优雅的转身,接着连人带椅一起旋转半圈,与赵大、李三两人正面相对,茶杯仍旧抓在手上,杯里的水纹丝不动,连半点波纹都没有。楚长歌懒洋洋地反手将茶杯搁到桌上,慢慢抬眼,勾唇一笑,道:“你要与我比试,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彼时,李三的两腿已开始颤抖,满面骇色,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而赵大的脸上也再没有嚣张之色。他只觉腰间那颗融化了一圈的冰珠轻轻一动,体内气血顿时畅通无阻。
而楚长歌的姿势还是没有改变半分,这若放在之前,赵大一定会认为是别人出手解开了自己的穴道。但此时此刻,见到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之后,赵大深信不疑自己的穴道是他解开的。因为,这对于楚长歌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若解个穴道还能让人看出来,那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你想比什么?刀、剑、掌还是轻功、内力?”楚长歌笑悠悠问。
那教人如沐春风的笑,看在赵大眼里却比滴血的利剑还要可怕。但赵大虽然鲁莽暴躁,却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打不赢你,犯着你算我倒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我要先与李三有个了结。”
李三暗暗叹气,赵大啊赵大,你怎么就这么愚蠢呢?全天下都知道,楚长歌的身边,若有女子同行,那必然就是金陵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云舒。那慕容云舒是什么人?大业王朝敛财手段最高明的人!她既然当了庄家,那你我这场比试就注定只能是和局啊!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也在感叹赵大的迟钝,不过也很佩服他不怕死的气概。要知道,一路走来,遇上的江湖人,面对楚长歌时,无一不是当面求饶背地里骂着最难听的话。赵大能够自认倒霉,也算是有些担当。与圆滑的李三比起来,更让她欣赏。
人若是见多了毕恭毕敬、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就会对难得出现的大丈夫另眼相看。即使他在骂你,你也还是愿意对他网开一面。楚长歌就是这种人。而当楚长歌想放这个人一条生路时,也会替他选好这条生路的方向……收为己用。
楚长歌眉宇轻垂,淡淡道:“李三,这里没你的事了。”
李三一愣,随即发现穴道已经解开,当即大喜,弯腰抱拳行礼,“多谢楚教主不杀之恩。”语毕,看了赵大一眼,便转身离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大愤怒地看向楚长歌,那表情,好似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我说了,今天你与赵大的比武,到此为止。”楚长歌又扫视围观众人一眼,道:“庄家通吃。”
这句话的下半句是:你们可以走了。
围观众人都是识相的人,一看他摆出这幅姿态,纷纷散去。虽然心有不甘,但,输银子事小,可不能丢了性命。
这样作弊也太明目张胆了!众人一面走一面摇头,不该,真不该一时手痒,与土匪一样的人赌博。
赵大对楚长歌的这种做法深为不齿,冷哼一声,恨恨地说道:“卑鄙!”
楚长歌完全不以为意,只当没听见,笑吟吟道:“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侍从了。”
赵大满脸惊愕,随即不屑地说道:“我赵大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有洁癖的,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宁死也不与之为伍。”
“很好。的确是一条硬汉,我没有看错人。”楚长歌很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你……”赵大气结,“我死也不会像你这种人低头!”说完,拔刀便要抹脖子,手刚提起,只听‘叮’地一声,刀断成两段。“你……”赵大的额上已有青筋暴现。
“我没让你死,你若死了,就等着昆仑一派给你陪葬。”楚长歌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已有怒容。楚长歌不是好脾气的人,格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你……你……”赵大指着他,气得手指发颤,最后怒道:“你当日在少林寺辱我昆仑派,杀我掌门师兄,如今又要我成为你的奴隶。楚长歌,我昆仑派与你魔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苦苦相逼?”
“昆仑掌门?你说李刀?”楚长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既然你现在已是我魔教中人,我就告诉你,李刀妄图伤我夫人,他罪有应得。”说到‘伤我夫人’时,楚长歌眼底陡然结气一层冰。
赵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容云舒,见她点头,他才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趔趄倒退几步,道:“掌门师兄……怎么会对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
“你应该庆幸你与李刀不一样,所以你才活到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慕容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