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就送公子到这里。”方兆神色僵硬,继续道,“等公子进门,我便离去。”
顾子玉不疑有他,转身向着宁恒宇的房间走去。
方兆等顾子玉进门后就直接下了楼梯,他喊来船头儿耳语几句。
船头儿惊疑,“现在就动手?”
方兆阴沉着脸点头。
这样危险的人物断是不能留在公子身边。
“可是,不是说快靠岸再动手的吗?”船头儿不解。
“你有意见?”方兆面目阴鸷。
“不是,如今离靠岸还有三天,现在动手,只怕不好按照您期望的一般善后。”船头儿小心翼翼道。
“善后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做你的事就好。”方兆瞥了船头儿一眼,警告道,“你若敢多言,我不介意丢你到水里喂鱼。”
船头儿颤颤巍巍的点点头,面色煞白,噤若寒蝉。
方兆拍拍船头儿的肩,满意的离开了。
......
方兆上楼时,正碰上顾言下来,顾言看清眼前的人,脸色一僵,掉头就准备回身上去。墨色的衣摆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些许决绝。
“顾先生等等。”方兆觉得他有必要将事情解释一下,必竟如此不舒服的氛围确实让人心情不爽。
“何事?”顾言依旧背对着他。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有断袖分桃之癖的人。”方兆解释。
“那种人?”顾言终是转过身子看着方兆,脸色异常冷峻。
方兆对顾言的冰山脸习以为常,他继续道:“对,不是那种人!”
“哼。”顾言冷声道,“方总管可是歧视断袖?”
方兆有些摸不准顾言的态度,但是还是认真回答道:“说歧视是严重了,只是不屑。”
顾言沉声道:“方总管还是远离我的好,因为我是。”
方兆目瞪口呆。
难怪......
难怪顾子玉会那样说。
顾言无视方兆走下楼,然后转过身,慢慢道,“方总管放心,我顾言只喜欢我家公子,这袖是不会断到你身上的。”
方兆呆呆的看着顾言消失在楼梯尽头,却不知说些什么,明明该松一口气,他却觉得有些缓不过气。
一定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方兆如是安慰自己。
......
“公子,你可是心情不好?”
顾子玉看着正坐在棋盘前摆弄着棋子的某人,心里很是忐忑。
顾言上次虚弱的样子不住的在他脑海浮现,顾子玉胆颤的靠在门上,就是不敢上前去。
“没有,不过你若再不过来伺候着的话,就不仅仅是心情的事情了。”宁恒宇头也不抬,语气淡然。
“公子的肩可酸?”顾子玉谄笑着问。
“那我来给公子捏捏。”不等宁恒宇做何表示,顾子玉已然走到了宁恒宇背后径自揉捏起来。
“你过来,坐下。”宁恒宇微微侧身让开顾子玉的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态度坚决。
顾子玉眼波流转,然后小心翼翼的确认道,“公子只是要我坐在这里可还需要干嘛?”
“那得问你想干嘛?”宁恒宇有些不解抬头看她。
“没有,我只是想弄清楚公子的真正意图,以便更好的伺候公子,不惹公子生气。”顾子玉红口白牙,说的利索。
“你可会下棋?”宁恒宇看顾子玉坐定,问道。
顾子玉心里一个“咯噔”,缓缓道:“公子不是心情好吗?”
“心情好就不能找人下棋?”宁恒宇挑眉,“你倒是会还是不会?”
“不会。”
有了上次的教训,顾子玉很果断的摇摇头否定。
“那我教你。”
剧情发展不对啊?
顾子玉欲哭无泪。
“很不喜欢下棋?”宁恒宇看着顾子玉的苦瓜脸问道。
“是。”顾子玉点头如捣蒜,“公子你就放过我吧。”
“要想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宁恒宇眉头微挑,沉吟道。
顾子玉对于这样的回答已经有了免疫,他默然不动,静静等着下文。
“竟然没问是真是假?”宁恒宇勾唇赞扬道,“果然有进步。”
“都是公子的功劳,公子教导有方。”顾子玉笑言。
“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的好就不用下棋。”
宁恒宇慢慢拿起白子放到棋盘上,子落棋盘,发出“啪”的一声响。
顾子玉一惊,慢慢点点头。
“你跟楚源熟识?”宁恒宇沉思。
“那个……”顾子玉疑惑道,“楚源是谁?”
宁恒宇颇有深意的看了顾子玉一眼,又拿起一颗黑子轻放到了棋盘上。修长细窄的手在离开棋盘前,有一些微的停顿。
“这么说,是不熟了?”
“那也不是,主要是得看公子你口中的楚源是谁?毕竟这世间同名者甚多,我怕答错。”顾子玉一本正经。
“楚侍郎。”
宁恒宇远山般的眉微蹙。
“哦。”顾子玉恍然,随后肯定道:“不熟。”
“可是我觉得你们有关系。”
顾子玉静静看着宁恒宇一白一黑来回对弈,她出声道:“何以见得?”
“你知道他的家事。”宁恒宇从棋盘中捡起被围困的黑子,表情悠然。
“宁安城里都知道他老来得子。”顾子玉很是坦然。
“那其它的呢?”宁恒宇追问。
“虽然定的是买官鬻爵的罪名,可他却是因为贪污才进的牢狱,说起来,这还是丞相大人你亲自送进去的。何来为了儿子买官一说。”宁恒宇挑眉,浅棕色的眸子有些微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