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往日的邪肆与不羁,雪白的衣衫早已破烂焦黑,一颗通红滚烫的心却鲜活的捧在她面前!潮汐似乎从来没这么肯定过自己的心意,死死的环住他腰侧,哽咽道,“若是没了你,我也不会独活下去!”
龙泽宇身形一震,唇畔弯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深深嗅着她清馨的发香,哑声道,“去罢!你娘现在离不开你!”
潮汐轻轻点头,抹去脸颊的泪水,向风临斋奔去。龙泽宇凝望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轻声道,“华容,咱们走罢!”
却没发现另外一个女子痴痴的目光死死纠结在自己身上,楚秀悄无声息的站在阴影里暗暗发誓,从这一刻起,她愿意只为他而活!
方素瑶只是忧伤过度并无大碍,送走郎中纪敬之将所有人赶出风临斋,只单独留下潮汐。二人凝望着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素瑶,一时各怀心事,凝重不语。
半晌,纪敬之望着潮汐正色道,“我会还你们一个交代!”雅心苑起火绝不是偶然,谁想要方素瑶死他便要谁死!
潮汐幽幽点头,依纪敬之对娘亲的感情,这把火断然不会是他指使人放的。但又会是谁呢?娘亲一向和善柔弱,并未与谁结下梁子,怎会遭此劫难?
又或是,纵火之人并不是冲着娘亲,而是——自己!不管怎样,菊姨不能白白枉死,她定要此人血债血偿!
清晨方素瑶慢慢苏醒,睁开眼便瞥见一老一少疲惫忧惧的面孔。潮汐惊喜的哽咽道,“娘!你总算醒了!”
纪敬之握住她的手悸动的哑声唤道,“素瑶!”
想起葬身火海的墨菊,素瑶不由得怒火中烧,一阵剧烈的咳喘过后,抽回玉手抹去唇角的血丝冷冷道,“我还活着,你很失望罢!”
纪敬之滚热的心瞬间打翻在地,沾染了一地的尘土。误会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如今再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只能让时间来重新证明自己的真心。
看他不发一语的踉跄着出去,娘亲怕是误会了,潮汐抿着唇半晌才幽幽道,“不会是他!”方素瑶冷哼一声,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无情与残忍,除非墨菊能够活转过来。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潮汐也无意再替纪敬之辩白,只能柔声细语的安慰娘亲。
雅心苑只剩下些焦黑的残垣断壁,纪敬之着人寻了墨菊丧生之处的些许灰烬敛入棺中,在风临斋中设置灵堂,潮汐以义女之名披麻戴孝跪在堂前守灵七日,方才让她入土为安。
方素瑶一病便是大半个月,纪敬之唯恐惹她气恼,常常盘桓门外不敢进来。纪恩的伤势在娘亲和杏儿的照顾下恢复的极好,偶尔也能出来活动几下筋骨。楚秀则与潮汐替换着伺候在素瑶床前,每日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