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潮汐如春水般依偎在他怀里再也无力抗拒,两人紧贴着额头低低的喘息,一股奇妙的气息脉脉流淌,方才的愤怒与委屈便如石沉大海再也没了踪迹。
抱着她在榻上合衣小睡一会,龙泽宇悄悄睁开凤眸望着她沉静安然的睡颜,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期盼,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挪开视线,直到四更天才依依不舍的悄然离去。
潮汐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慢慢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若不是枕上还留有他发间的清爽气息,她真的以为昨夜的旖旎只是个梦。
卯时刚过便有丫鬟婆子进来伺候她梳洗停当,华凡尘早已在杏花厅等候与她共进早饭。潮汐纵使满心不乐意也只能姑且忍耐,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偶尔用那双桃花眼紧盯着自己。
早饭后潮汐坚持回客栈去,华凡尘即使心中不舍也不好强留便命人将她平安送回。石青唐儿早已收拾好行李车马,只待潮汐一到便立即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平安从沁阳驶出,唐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道,“小姐,那个沁阳王真的死了么!”
潮汐挑挑柳眉,笑道,“王府之中素衣孝服随处可见,想是真的死了罢。”若是沁阳王还活着,华凡尘也不会如此嚣张才是。
唐儿偏着头思索了会,“这刺客还真大胆,竟敢闯进王府杀人,莫非他不怕死么?”
“这世上不怕死的人多得是,或是为财色或是为忠义,又或是什么都不为,只是想活着!”潮汐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路人感叹道。
“吁!”两人正说话间马车突然刹住,害得唐儿险些从凳上摔落下来,怒冲冲的掀开车幔刚想质问,却瞧见有位妇人跌坐在马前不住的呻吟,“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腰!”
身侧一青年壮汉见娘亲被撞,便叉起腰跟石青理论,“你是怎么驾车的,要是我娘有个好歹你赔得起么!”
石青上下打量这母子二人,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妇人原本贴靠在路边行走,却故意摔在了马前,定然有所图谋,自己还应小心才是。
潮汐探出头来正想看个究竟,却见那壮汉不去扶自己娘亲,反而冲自己暧昧的眨眨眼睛,那轻佻的眼神像极了,龙泽宇!
仔细观瞧,可不正是他么,只是脸上刻意抹了些灰,还点了几颗黑痣,一袭白袍也变成了灰了吧唧的粗布衣衫。
不知他又搞什么鬼,潮汐忍住笑吩咐道,“还不快将婆婆扶起,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石青没作声却也听话的跳下车辕将那布衣妇人搀起,妇人仍旧抚着腰侧夸张的哀叫,“我的腰兴许是撞断了,这山高水远举目无亲的可如何是好哦!”
龙泽宇扯着嗓门质问道,“我母子二人本欲上京投亲,如今我娘撞伤了腰不能行走,你们说该怎么办!”
石青皱起眉头,这种行骗的勾当他见得多了,不想生事便也只能花钱消灾。从怀中取出十两纹银递到壮汉手中,“我自认倒霉,赔你些银子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