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若是弘业有事,孤自会为你做主,何故殿前失仪。”拓跋邯郸终于发话,场面便静止下来,“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王,老臣等赶到福隆阁的时候请脉时,殿下只是偶感风寒神色略显疲态,带老臣得开方子的时候,殿下忽然神情癫狂起来,和正常人判若两人。”为首的太医上前一步,像拓跋邯郸回话,“臣等无法近身,所以未能确切诊断。”
“那么下毒之说只是王后的臆断了?”
拓跋邯郸问的直白,虽然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可殿上却没有一位太医敢开口回话,各个面若寒蝉。
“王后,毒害弘业殿下这样的罪名,素月可担当不起。”素月说罢,从袖中摸出那只玉瓶递给为首的太医过目,“请大人仔细查验,看看这可是什么能致人神智错乱的毒药。”
三位太医轮流嗅闻一遍,都摇了摇头,“这只是普通的提神醒脑之物,并无任何毒性。”
“王后,您若是见不得素月在大王面前出入,大可以直说,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呢?”素月挑眉看着她,眼圈又不由自主的泛红,“难道您也想像朱大人构陷云阳侯那样构陷月儿吗?弘业殿下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你胡说,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王后慌乱的退了几步,可怜巴巴的将目光投向拓跋邯郸,“大王,您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啊!妾身只是爱之心切,弘业的状况给位大人都是看见的,大王若是不信,大可随妾身一起去福隆阁看看弘业。”
她说得情深意切,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哗哗往下掉,“虎毒还不食子,弘业的身体一向不好,妾身怎么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做这种事呢?”
“即刻将朱喜年收押天牢,赵晓松暂时由臻儿看管,带弘业病情稳定后,再行提审。”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拓跋邯郸也不忍动容,“别哭了,堂堂王后向什么样子,孤跟你去看看就是。”路过素月身边时,没忘记嘱咐道:“月儿委屈,孤会补偿你的,先跟臻儿回去吧!”
“你瞧瞧,父王对你多好,这个干女儿快赶上我这个儿子了。”
回程的马车上,拓跋臻一个劲的打趣。素月歪在车厢里闭目养神,根本连跟他说话的心思也没有。拓跋臻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喋喋不休,“今天多亏你,要不然事情不会这样顺利了。只可惜王后来得太及时,否则朱喜年就忍不住了……”
马车忽然停下来,就听见茼蒿大喊一声,“有刺客,保护殿下!”
素月好似一支离线的箭,直接冲了出去。这个时候,刺客一定是奔着杀人灭口来的。果然,马车两边的街道上站着十数名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周围的百姓早已经吓得做了鸟兽散。
素月夺过马夫手中的鞭子,在茼蒿耳边低声道:“保护好赵晓松!”
“姑娘放心,属下宁可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相持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茼蒿抽出长剑,率先发起攻击。
刹那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素月的武功最近很有进益,一根平平无奇的马鞭也能打得人爬不去来,尤其还有银针的配合,时时出其不意;茼蒿的武功几乎与她不相上下;不一会儿拓跋臻也从车厢里懒洋洋的钻出来;再加上几个随行的护卫。想依靠数量取胜的黑衣人,很快就失去优势,折损过半。
眼见着胜利在望,从街巷中又跑出十来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明显是援兵到了。素月打得累了,回头看看茼蒿,他也几乎力战而竭;唯有拓跋臻,连武器都没有拿,东一下西一下的打着,跟过家家似的。
“滑头!”素月大骂一声,手中扬了最后一鞭,拉着茼蒿就跳回马车上,“累了,不玩了!”
茼蒿挣了几下才发现素月在掐他手背,知道她或许另有安排,可又忍不住着急,左右为难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姑娘,哎,姑娘……”
“坐稳,我们可要走了。”素月知道这个时候让茼蒿走,他必定是不愿意的,干脆就着手里的马鞭,自己驾车离开。
“月儿,你不等我了!”看见马车跑出去一程,拓跋臻才回过神来,扔下刺客追上去。
余下的护卫一看主子跑了,也跟着追。
于是乎,隔天的江湖传言就变成这样:长乐府的素月姑娘和护卫私奔,臻殿下亲自带着人马,追了几条街……
直到回到长乐府,看见四肢完好的赵晓松,茼蒿才明白,臻殿下给大家摆了一个空城计,而这个大家中包括自己,也包括素月。
“姑娘回来了,累吗?”小染自得了安排,便一直在素月房中打点,熟悉各种陈设事物。
“累!”
素月解下大氅,她立刻接了过去,“那奴婢让人准备热水,姑娘泡个澡,解解乏?”
“很好!”素月满意的点点头,“给我放点花瓣,兑些牛乳进去,出去吹了一天的冷风,皮肤干燥得很。”
小染甜甜的道,“是,奴婢明白。”
她刚出去,拓跋臻就闯了进来,“月儿,别生气了!”
素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解开衣襟,“我要洗澡,殿下自重。”
“月儿,好月儿,你想怎么惩罚师兄都行,别生气了,好吗?”拓跋臻拉开她的手,帮她把扣子系了回去,“你要是不理我,让师兄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师妹啊,是不是?”
“要什么师妹,你又如烟妹妹就够了,再不济还有七巧啊!”
素月甩开他的手,去衣柜里找衣服,拓跋臻又颠颠的跟上去,“如烟也好,七巧也罢,谁能赶得上我的好师妹呢,处处都能帮上我的忙呢!”
“是吗?我还有这好处的吗?”他终于看到自己除了吃以外的优点,素月有点想哭,“算了吧臻殿下,我今天做的这些可不是为你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