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希望我答应?”慕容离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低声问道:“卿卿想要当皇后?”
“不想啊!”顾念卿皱着小脸,掰着手指头,抱怨道:“如今夫君忙着打理朝中的事务,都没有空闲来与我说说话儿。夫君分明答应了我,会与我一同游历天下的,若是这凌国亦由夫君来打理,我,我便要一人走啦!”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慕容离却是搂紧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卿卿不想要,我亦不想要。只要能与卿卿在一起,江山算什么?”
顾念卿嘻嘻的笑出声来,探了探脑袋,在慕容离的薄唇上印下一个湿吻:“夫君的情话,当真是说的愈发的好了。是不是这几日,又跟容留学了些什么?”
容留近来变得很是奇怪,说起情话来根本便停不下来了。
慕容离尴尬的咳了一声,顺着她的话接道:“容留近来很是有意思。”
“我亦觉得他有意思,不过我瞧着,容情似乎不大喜欢油嘴滑舌的男子呢!”
容情不像她这般好哄,容留怕是要费上一番力气了。
慕容离将殿中的灯烛熄灭,拍了拍仍在幸灾乐祸的王妃,道:“睡吧,明日鹿岳应是会进宫来寻你。”
这对鹿岳而言,可谓是意外的惊喜了。
顾念卿抱紧了他,道:“夫君是醋了?”
“自然。”慕容离挑眉,就着月色,看着怀中女子那张小脸,戏谑不已:“本王的王妃太过貌美,这世间的男子,但凡是有眼的额,总不免会动心。”
可惜再如何动心,这小女子此生亦只能是属于他了。
顾念卿笑嘻嘻的闭上双眸,往慕容离的怀中钻了钻。
次日一早,顾念卿尚未来得及与慕容离用早膳,凌季便将慕容离给唤走了。
等着离王殿下的,正是凌季这些年培养的暗卫。
慕容离凝眉看着在训练场中的暗卫,淡淡道:“若是叫卿卿知晓,岳父将我唤来,是为着教训我,只怕岳父……”
“你若是赢不了本王的暗卫,日后如何能保护本王的女儿?”凌季理直气壮。
慕容离的眉心更是皱了几分。
他可不曾忘了,在江南时他便见过凌季身边的暗卫了,虽不至赢不了,但若是要一下子与一众暗卫对打,到底是要费上一番力气。
“去吧,本王要去陪卿儿用早膳了。”凌季故作慈爱的拍了拍慕容离的肩膀,那力道却是足以叫寻常人吐出一口血来。
慕容离神色冷漠:“岳父开心便好。”
从与王妃相处已久的经验来看,“你开心便好”可不是什么好话。
然而新上任的岳父大人显然是不知晓,离王殿下是在隐晦的嘲讽他。
“放心,本王早便交待了,这些暗卫不敢打脸。”凌季神色愉悦,话毕开始大步的往回走。
慕容离看着凌季的背影,莫名的觉得,这岳父的脑子,大抵是不够用的。若他还不曾娶到卿卿倒也就罢了,只如今他与卿卿既已是夫妻,便是伤在了再隐秘的地方,卿卿亦能一眼便看出来。
不过,他可不会好心去提醒。
顾念卿有些犯愁,看着摆在桌案上的早膳,却是全无胃口。
这些时日,她都是与离王殿下一同用早膳的,只现下离王殿下不在,当真是寂寞如雪啊!
“卿儿!”
自以为为难了慕容离的凌季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在顾念卿的对面坐下:“早膳不和胃口?”
自然不是的。
顾念卿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有些想念夫君。爹爹,你将夫君带到哪儿去了?”
她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险些便要直截了当的说“莫要伤害我夫君”了。
凌季不大痛快,冷哼了一声,道:“他太弱了,还不能保护你。”
“会吗?”顾念卿夹了个肉包子,小口小口的啃着,道:“可是我觉得,夫君很厉害了啊!”
凌季气结:“爹爹也很厉害!”
顾念卿又咬了一口包子,皮薄馅大,鲜美的肉汁流出来。她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顺便安慰受伤的老父亲:“爹爹也厉害。”
当真是敷衍得很。
陪着乖闺女儿用完早膳后,凌季便借故离开了。只他离开未到半刻钟,盼归便挤眉弄眼的走了进来。
“小姐小姐,鹿将军来了。”
鹿岳如今已不再是少年模样了,先前从燕国回来,便得了一个“威远大将军”的名号。
顾念卿抬了抬眼皮子。
“小姐,奴婢觉得,这定是老爷的诡计呢,将王爷支走后,便差人请了鹿将军来,这分明是要教人横刀夺爱啊!”盼归拍着小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顾念卿扫了一眼她平坦的前胸,颇为忧愁:“这可如何是好啊?”
盼归以为顾念卿是在接自己的话,当即道:“要不奴婢去将王爷请回来?”
届时定是要有一出好戏看的。
“盼归,你吃的可不少,为何便是不长肉,这可如何是好?”顾念卿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如方才的盼归那般忧愁的模样来。
盼归一怔,终是反应过来,方才顾念卿哪儿是在接她的话,而是在嘲笑她呢!
“哼,小姐你又捉弄奴婢!”盼归气鼓鼓道。
书竹将鹿岳引了进来。
“好久不见!”顾念卿眯起双眸,捧着茶杯笑嘻嘻的看着鹿岳:“威远大将军。”
“卿儿莫要打趣我了。”鹿岳无奈,道:“怎不见那醋缸子?”
他口中的醋缸子,正是离王殿下。
顾念卿摊手,却是比鹿岳还要无奈几分:“自古以来,若是女婿遇上了岳丈,总是要有一番较量的。”
何况这二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
“也是了,瞧着摄政王的意思,似乎会离王不大满意。”
自从知晓,顾念卿便是摄政王的女儿后,鹿岳便明白了,为何摄政王总爱怂恿他去燕国将顾念卿给抢回来。
“上回相见,卿儿还是燕国的王妃,怎知到了今日,却是成了凌国的公主了。”鹿岳苦笑道。
有时他亦会忍不住想,若是当初摄政王将顾念卿给带回来了,说不得如今与她在一起的,便不是慕容离了。
只是有些事情,终究只能是想想罢了。
“世事难料。”顾念卿抿了一口热茶,道:“不过,在来凌国前,我亦从未想过,你我竟还有相见的机会。”
“只怕有人并不大想要这等机会。”鹿岳道。
慕容离可是防着他呢!
“是我爹将你给请来的?”顾念卿将话题扯开,撅着嘴低声嘟囔:“我便知晓,他将夫君给支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也不瞧瞧,她如今都嫁为人妇了,竟还总想着怂恿鹿岳来娶她。
正在批阅奏折的凌季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后,瞪了一眼殿外,低声道:“定是那兔崽子给咒骂本王。”
真凶顾念卿正捧着茶杯哀叹。
“毕竟是从未谋面的女儿,摄政王会为难离王,无非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卿儿。”鹿岳实诚得很。
他如今算是知晓了,便是摄政王再撮合,他与卿儿亦没有机会了。
“摄政王这些年只一人呆在宫中,着实是寂寞得很。此番卿儿来到了宫中,他定是要好好儿与卿儿相处的。”
故而怂恿他来,不过是想要多留她一些时日罢了。
顾念卿觉得鼻子有些酸,她娇气十足的哼了一声,低声道:“他是我父亲,我总不会忘了他。既是来到了凌国,我自然是好好儿陪着他的。”
鹿岳看她,心中有些感慨。
如今的卿儿,愈发的成熟了,再也不是当初那小姑娘了。
“你……”
鹿岳话还未说完,便见着慕容离稳步从外头走了进来。
“卿卿。”慕容离面上带着委屈。
顾念卿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三两步走到慕容离身侧,自然而然的伸手牵着他的手:“怎么回来了?爹爹叫你过去做什么了?”
鹿岳双眸黯淡,无声的笑了笑。
明知不应 任何的希望,只见着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爱她一些。
慕容离不动声色的瞥了鹿岳一眼,违心道:“无事,不过是去测试了一番本王的功力罢了。”
顾念卿皱着眉头,显然不相信。
鹿岳起身告辞,顾念卿来不及顾他,只因她牵着慕容离往殿中走的时候,慕容离竟是“嘶”了一声。
鹿岳黯然神伤,便是背影都带着一股别样的萧瑟。
盼归几人无比同情的看着威远大将军的背影,皆是摇头轻叹。
可惜了这一腔深情,自家小姐心中却只有离王殿下一人。
心系离王殿下的顾念卿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将慕容离扶进了殿中,将他身上的衣裳褪下,再按着他的肩膀坐到了床榻上。
“你老实交代,爹爹叫你去做了什么?”顾念卿瞪着双眸,道。
慕容离有些为难,想要伸手将顾念卿搂入怀中,只不知又牵扯到了何处的伤口,又“嘶”了一声。
顾念卿又急又气,一下子便红了双眸:“你不说,那便永远莫要说了!”
她赌气的将头扭向一便,撅着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