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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遇顾念欢

“离王殿下有一种易容丹,服用后便能叫人的容貌发生改变。平日里陪着容芊芊的那人,不是离王殿下,是容留。奴婢听绿柳姐姐说,离王殿下想要得到容芊芊的心头血,只却又是不想对不起小姐,便,便……”

盼归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却是闭上嘴,索性不说话了。

顾念卿却是明白了盼归的意思,便是说与容芊芊逢场作戏的人,不是慕容离,而是容留。

心中有些愧疚,顾念卿抿了抿红唇,道:“绿柳还说了什么?”

她想起她与慕容离的新婚夜,她曾问过慕容离,如何能变成千尘,而她却是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

原来是将整个人的骨骼都改变了,根本便不是寻常的易容。

怨不得她会看不出来。

“绿柳姐姐还说,王爷昨夜变得很奇怪,与璟王殿下动手,便是因着璟王殿下说了一句——容芊芊比书沁都要丑。”盼归瞥了一眼书沁,声音变得大了些:“奴婢不明白,容芊芊本就比不得书沁,为何还不能叫旁人说出来了?”

盼归歪了歪脑袋,很快便又理直气壮了。

如何能是她与小姐误会了离王殿下呢?

是离王殿下不愿说清楚吧一切,小姐本是极相信离王殿下的,既然当初不解释,如今又来说这些,莫不是要叫小姐愧疚不成?

盼归黑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立场坚定:“不过奴婢觉得,离王殿下便是不曾陪着容芊芊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又如何?在江南时,将小姐赶出去的是离王,将奴婢打伤的亦是离王,在小姐需要他时,不在的亦是离王。”

顾念卿心头的那点愧疚,很快便被盼归的话浇灭。

正如盼归所言,从来便是慕容离在面对她,她失望的不是慕容离与容芊芊如何,而是他们之间,总归是不能相互理解。

她不信任慕容离,慕容离亦不信任她。

“绿柳姐姐说,离王殿下今日一早便去了容芊芊的房中,还不知是在干什么!”盼归低声嘟囔道。

她倒是想大声喊出来,只虽说顾念卿纵着她,却到底不能这般没规矩。

倒是书沁咦了一声,道:“盼归是如何知晓,对王妃做出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人,不是容留而是离王殿下?”

她着实是有些困惑。

既然离王殿下的易容丹,能叫整个人都改变,为何盼归还能知晓,哪个是离王殿,哪个是容留。

“容留哪里敢对小姐这般?便是那人是容留,他若是敢如此待小姐,便亦是离王殿下授意的。奴婢虽不如小姐聪慧,只这些门道还是能看得出来了。”

只盼归亦并非是什么都懂的。

她分明看得分明,便是离王殿下可劲儿的与小姐折腾,看着小姐的目光却始终带着浓浓的爱恋。

为何如今离王却是能对小姐如此狠心?

从前他不是最见不得小姐受委屈?

“原是如此。你这般一说,奴婢倒也是想起来了,在容芊芊跟前的离王殿下,与在小姐跟前的离王殿下,确实是不大相同的。”书沁颇以为然,道:“盼归果真是聪明。”

顾念卿却是不曾注意到自己的丫鬟说了什么,她只听得盼归用清脆且忿忿不平的声音说——绿柳姐姐说,离王殿下今日一早便去了容芊芊的房中,还不知是在干什么!

他果真去了容芊芊那里……

“小姐,小姐——”盼归拉长了声音,不顾书语在一旁直给她使眼色,愣是将仍在神游的顾念卿给拉了回来。

“怎么?”顾念卿道。

“小姐,你要不要去瞧瞧,奴婢瞧着,离王殿下确实是有些奇怪了。”

她方才还特意从容芊芊的院门前经过,便正见着慕容离正对着容芊芊柔声说话,那声音却是比在小姐跟前时,还有缠绵几分。

事出无常必有妖,说不得是离王殿下被容芊芊下了什么蛊,给控制住了神智。

离真相一步之遥的盼归凑到顾念卿跟前,念叨道:“虽说奴婢亦不想小姐与离王殿下再有任何关联,只瞧着离王殿下投入了容芊芊的怀抱中,奴婢便是不高兴。”

你主子我也不高兴。

顾念卿心中暗暗道。

“便像是,像是小姐辛辛苦苦种下的白菜,本还想着等大白菜更青翠些,再采下来拿去煮了,只如今却是被猪给拱了,当真是糟心得很。”盼归抿唇瞪眼,粗粗的喘了两口粗气。

你家主子我亦是觉得自己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

顾念卿心中生出些极其诡异的想法,难不成她与慕容离置气,便是为着自己的大白菜能长得更好些——不,是叫慕容离更信任她一些。

她心中其实还是等着慕容离与她变回从前那般?

顾念卿的神色淡了下来,如今他既然是决定与容芊芊一起,她放手便是,何必在此伤怀。

“小姐,要不奴婢再替你去问问?”

顾念卿的脸色变回一开始的平静,声音中亦带着冷意:“有何好问的,他要去何人的房中,与我有何关联?”

盼归咬着手指头,闷闷的“哦”了一声。

若是不在意,小姐的脸色为何会这般奇怪?

盼归万般不理解。

只顾念卿亦不会给她理解的机会便是了。

“绿柳是如何知晓这些的?”顾念卿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而这件事,大抵是与她有很大的关联的。

“绿柳姐姐说,如今府中的下人都知晓这事儿了,说是离王殿下与大家伙说的,还说了什么容芊芊是他心尖上的女子,何人都不能怠慢了她。”盼归的脸色又变了,道:“容芊芊是离王殿下心尖上的女子,那小姐……”

又是什么?

旧爱,旧爱罢了。

顾念卿眨了眨眼,她还以为自己不会在意。

“小姐,除去荷香院,府中无人不知,离王殿下是被容芊芊给灌了迷魂汤了。”盼归瞪着的双眸眨了眨,里头满是不屑一顾。

“呵呵——”顾念卿轻笑。

何人能给慕容离灌迷魂汤,若非他情愿,如何会给容芊芊这般大的脸面。

也是了,总归是青梅竹马,若非她从中插了一脚,说不得容芊芊早便是离王妃了。

如今这般倒也好,她总算是要摆脱慕容离。

她心里头一点儿都不酸——

一点儿都不!酸!

书竹从外头走进来,面上带着如盼归无异的神色。

“小姐。”书竹声音却是比平日里高了些。

顾念卿看向她,等着书竹的下文。

“小姐,奴婢方才见着容芊芊出府了。”书竹委屈不已,只道:“她还在奴婢跟前晃了一圈儿。”

何止是晃了一圈儿,还说了些叫人气恼的话。

诸如“哟书竹姑娘,你们的王妃去了何处?”

“书竹,回去告诉顾念卿,很快她便不是离王妃了。”

“不过是仗着一张脸,与相府嫡长女的身份,方能成为师兄的王妃罢了,如今我到了师兄身边,你家小姐该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书竹是个嘴笨的,自然是无法与容芊芊争论。何况当时离王殿下还是一旁,只见着容芊芊奚落小姐,离王殿下竟是一句话也不说!

“奴婢这便去给她下药!”盼归气得满脸通红。

瞧瞧,果真是得势了。

小姐一生一世都不理离王殿下才好。

“别去了。”顾念卿眯了眯双眸,冷声道:“你前脚去给容芊芊下药,后脚慕容离便能将容芊芊中的毒给解了。”

“不去便不去!奴婢是个有规矩的,奴婢便等着离王殿下后悔的那日!”盼归红着双眸叫道,颇为忿忿不平。

小姐如今在这荷香院中,离王却是与旁的女子卿卿我我。

“此事不应怨他的。”顾念卿倒是深明大义,只双眸中的幽光说明了,她心中并非是这般想的。

“是我的不是,若是我不与他争吵,说不得容芊芊便不会得势了。”

书语与书沁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她二人隐隐觉得,许是事情并非这般简单。

再看小姐那一脸的酸意,明眼人都知晓,小姐并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非要将离王殿下给赶走。

只盼着王爷并非是真的爱上了容芊芊,而经此一闹,说不得还能叫王爷与王妃放下心中的芥蒂,重修于好。

回头还是与容情打听一番。

便是在顾念卿的丫鬟们各自忧愁时,容芊芊却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眼前的女子虽穿着如她一般的白衣,只裙摆上却是绣着精致的兰花花纹,纤弱的细腰上轻闪细挽,一双水眸似是带着水光一般,不禁叫人沉迷。

“你是何人,为何要挡着我的路?”容芊芊面上带着强烈的不喜,瞪着那女子道。

若非那女子比她有风韵,她是不会如此冲动的。

“姑娘,妾身是何家四郎的妾室,名为顾念欢。”顾念欢盈盈一拜,柔声道:“姑娘是何人,瞧着倒是有些眼生。”

事实上容芊芊于顾念欢而言,却是半点儿都不眼生。

自从她知晓慕容离从江南带回来一个师妹后,便差人打听清楚了,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据说是入了皇后的眼的容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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