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的南宫辰认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羡慕的,以为就算再羡慕他也依旧在这个地方。
他倒不是认为在这里自己就成为了一个怎样怎样无用之人,只是换一个角度去思考,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其他人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可饶恕之人。他会遭人鄙弃,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可是在其他人的面前就是无法抬起头来。
“如果你想要这样的待遇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也这么对你。”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很轻巧,但是只要这小子答应一声是,他一定话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谁知那小子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即回绝了南宫洛的好意:“我贱命一条,还不至于他们给我这样的待遇。”
这应该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南宫辰倒也没将这件事再放在心上:“哦,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你了。”
久久的,那小子才嗯了一声,就像是有些后悔了。
可是后悔了又怎样?就算南宫洛答应了之后,也可以预料到在这天牢中的人一定会有许多人也求南宫洛也让自己少受点苦。光是这么想想,这小子的心中就有些过意不去,之前就已经很受他的照顾了,突然接受了他这样的恩赐,这心中还真的过意不去。
为了他以及自己,就算是失去了这么一次机会又怎么样呢?如果因为他,这个天牢变得不像是天牢了,也失去了许多意思。倒不如继续装疯,这样也不会受多少苦,只不过吃的还是那些似是喂猪的食物,时而难以下咽。
差不多将自己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的钟蛟回到太子殿,第一件事又是直接倒下,就像是打了一场打仗,但是无论这仗是胜了还是败了他都只想好好休息。
然而看到钟蛟这样回来的独孤瑾灵却没有办法将这个家伙搬到床上去,只能随他去了,反正他这样也不会着凉,指不定一会儿觉得冷自己就醒过来了。
这美人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会些什么了,怕是连自己的看家本事都给忘记了。若不是钟樾时常会招她去养心殿谈论某些事情,估计自己比起其他女人而言不过是有真倾世容貌,其他一无所有。
“真好奇,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有闲心在沽国坐着。”抬起头,发现是道士那家伙突然来到了太子殿。
话说这个家伙又好些天没来这里了,可是今天突然就来了,这让独孤瑾灵不得不怀疑点什么。
合上手中的书,看着今天衣冠整洁的道士,不忍打趣道:“今天道士终于知道应该把衣服穿好了,难道是准备道别了吗?”
“嗯,被你猜对了。”此刻的道士语气中不带任何玩笑之意,很是认真的回着独孤瑾灵的话。
这家伙本就是没有根的树,他还是可以随处走动,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会留住他,而那个地方也做好了这个家伙虽是都会离开的准备。等到他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处,兴许就真的安定下来了。那个时候的道士就不是一个疯道士了,而是在所有人看来与那些江湖道士没什么差别的神棍,不可信不可信。
“那你准备接下来去哪呢?”
“等到身上的衣裳破了,我的脸已经脏得没人愿意多看几眼,当本道饥肠辘辘的在路上行走时有人突然认出我是谁,愿意将我带到国君那去过上几天舒坦日子的时候,估计那就是我的下一站了。”
“你还真是无聊。”她忍不住对道士翻了一个白眼,在她看来,道士这样的行为的确非常无聊但是有趣。如果那国君愿意收留自己,就可以看出该国君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不愿意收留自己,也罢也罢,花点钱把自己收拾好,去下一个小国走走。
这六个字可是弄得道士直摇头:“可不是我愿意这么去做的,而是我的师父要我的这么做的,他说如果是他的徒弟就应该与各国国君结为好友,于是我的游走各国,与他们成为好友。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还真想在一个地方扎根发芽。”
在道士自己看来,他还是一粒尚未落土,然后扎根发芽的种子。当然,独孤瑾灵不会否认道士的这个自我认知,只会认为这个家伙真是一粒已经成精的种子,完全就没有必要去发芽了。
“可是你真的挺成功的。”抬头远远的望过去,是山,是天。
“话说,你怎么还可以如此平静的坐在这里呢?”说着,道士与独孤瑾灵一同坐在了门槛上。
这个问题独孤瑾灵真的非常纳闷,似乎刚刚他出现的时候就非常震惊为什么还可以在沽国,而不回到潼国。现在的口气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就像是为了准备搞告诉自己一个重大的消息而做一个小小的铺垫。
“如果不是坐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呢?话说这沽国住得人真的很想一直住下去。”
“可是你并不能忘记自己到底是哪国人。”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冷冰,就像是很明确的在提醒独孤瑾灵,仅此而已。
很是勉强自己的将这伸到一半的懒腰伸完,总不能这样伸到一半就停下来吧?这样最不舒服的就是自己了,剩下一半的懒腰与之前相比就是要顶着道士的精神压力。
那道士就瞪着自己,似乎真的在提醒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最好别说。
想要继续与道士嘻嘻哈哈,就像是以前许多时候一样,奈何道士这次似乎是认真了。独孤瑾灵这次只好保证:“好好好,等到那两个小丫头回来了,我看到信之后再决定是去是留。”
这次道士皱了皱眉,只说了一句:“自己掂量清楚。”说完就离开了太子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看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了。
许多时候独孤瑾灵都怀疑道士其实是潼国人,不然也不会因为潼国的事情而感觉到各种闹心,只不过这个猜想独孤瑾灵很快就没有继续想了,毕竟没见过道士在其他国家的态度,就这样贸然猜测也不好。
有些事情她早就掂量清楚了,只不过是考虑早了,只有等到时候到了才知道最终结果自己应该选择什么,不然一切都过早了。
看看空荡荡的太子殿,独孤瑾灵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走进屋内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喝,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一直躺在这里的人呢?怎么就说不见了就不见了?环顾四周,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太子殿下。
他蹲在那个角落,不知道呆了多久,但是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惧怕”二字。至于这为何怕,独孤瑾灵不得而知。
伸出手拍拍钟蛟,想让他站起来。却不想刚伸出手,就被钟蛟立即抓住,他将她柔软的手放在脸上感受她的体温。此刻,他只想与这个女人更近一些,以及这个不会轻易的说离开就离开自己了。
“你能不回潼国吗?”声音带满了恳求,他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这句话是他思量了很久才说出口的,因为他想不到说出这句话的结果是什么。
摸摸这个有时候让人感觉挺可怜的小家伙,独孤瑾灵轻声安慰道:“其实在沽国真的非常开心,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是潼国人,而你们都是沽国人,我一直在这里的话影响不好,估摸着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想要跟你这个老女人在一起,有时候居然是莫名的安心。可是有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新鲜感,只是相对而言少了些罢了。”
“其实你不适合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会让人感觉很奇怪。”
“所以,你这个老女人愿意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吗?”就像根本就没有听独孤瑾灵在说什么,只是一股脑的想要将自己所想说的话说出口,让这个女人清楚自己的意思。
然而这个像炸弹一样的话在独孤瑾灵听来可真是头疼,她只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答应。伸出手想要继续摸这个家伙的头,可他站起来之后自己想要继续摸头就有些吃力。
见独孤瑾灵一直都不说话,本以为钟蛟这个小孩子脾气的家伙会轻易放弃,却不想他说:“你现在可以暂时不答应我,但是我总会让你答应我,然而你就会成为的太子妃了。”
其实在回到太子殿之前,他去了一趟养心殿,只是想要告诉钟樾自己差不多将事情解决了,董莉苑暂时都不会再做出大的动作了。
刚说完准备离开,却被自己的父皇叫住,问他还有什么事,不想钟樾却是一副想讲而不想说的模样。道最后,这突然扭捏的父皇终于开口了:“蛟儿,你看你也应该为自己娶一个太子妃了,既然这将军的女儿我们都不满意,可是你还是必须要找一个女人啊!你现在有喜欢的女人吗?”
“独孤瑾灵算吗?”
一瞬间,钟蛟看到钟樾的脸瞬间黑了,就像是自己突然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