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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尾声 陶然亭的几座坟

从菜市口法场往东,走不了多远,有一片乱葬岗子。或者说,这片乱葬岗子就是菜市口法场的“停尸房”,法场上砍了人,有的就被家眷拉走了,凡是没人领的遗尸,就扔到这儿了。

人们很难想象,这地儿居然有个挺雅静的地名,叫陶然亭。

这儿有一座慈悲庵,始创于元代,又称为观音庵。康熙年间,工部侍郎江藻在慈悲庵内建亭,并取唐代诗人白居易“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诗意,为亭子题名为“陶然”。

陶然亭这个地名,似乎只是文人雅士们所说的,草民们通常不那么雅,也就不大清楚陶然亭这个雅地名,早先那儿有个黑窑厂,从康熙年间起,黑窑厂就不烧砖瓦了,废窑成了个土山丘,大伙儿叫它“窑台儿”。那时,如果有人去陶然亭,都说“去窑台儿”。

窑台儿是一片苇塘野地,到处是坟墓碑碣。但并不是枯骨遍地的乱葬岗子,也不是令人掩鼻的臭泥塘。有那文人雅士说了,空旷、荒凉,能引人的是野外的情趣和古朴的自然美。大胆的男孩儿在这里钻苇塘、蹚草丛,逮鸟捉虫;放风筝、嬉戏流连。

刘大江死于紫禁城午门外,张老三领着那帮子津门混混儿,就把刘大江安葬到了陶然亭乱葬岗子里。刘家虽然挺有钱,后来也没有移葬,就这么着了。

几个月后,也就是秋季里,秋风掠过陶然亭。

刘大江的坟包。简陋的墓碑上只写着刘大江的名字。

在这个部分虚构的故事里,寇风尘和袁雨雪已好上了,俩人虽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已然被刘大江紧紧地拽到了一起,死活也不会分开了。两人一起到陶然亭给刘大江上坟。

朱贵和霍小珍也来了,他们提着一篮子烧好的排骨,恭恭敬敬地摆在坟头。这时,霍小珍的肚子已然显形了。

这种事,少不了寇风月,尽管她与刘大江啥也不是,只有过几天露水姻缘,但这露水不会蒸发,将长久地滋润着她的心田。

该流的眼泪流了,该絮叨的话絮叨了,寇风尘和袁雨雪磕头既毕,准备离去。朱贵和霍小珍磕头既毕,也打算要走。

寇风月说:“你们在那边等等我,我再坐会儿。”

朱贵和霍小珍对视一眼,寇风尘和袁雨雪也相互瞧瞧,他们心里明白,她有话要单独对刘大江说,于是就躲开了。

看着四位离去、走远,寇风月一头扑到坟头上痛哭起来,她拍打着坟包哭喊着:“大江哥啊大江哥,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在紫禁城午门外,人家明明压进的是一颗空包弹,怎么就把你给打死了呢?人家想不明白,人家想不明白,人家就是想不明白呀!”

每次都如此,而这次,也就是秋后这次,情况有些特殊。

这次,她哭诉了一通。哭后,照例是寂静。不同的是,寂静中,传来几声鸟叫,不是叽叽喳喳,而是亮亮堂堂的大叫。

她猛地一个激灵,蓦然想起午门外的一幕:

刘大江本来站在五十步开外,却向她走过来,接着从她的手里拿过那杆汉阳造,拉开枪栓,向慈禧太后走去,来到慈禧太后跟前,单膝下跪,双手托起枪,请老佛爷检查。

她展开十指,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语着:

“变戏法,靠的就是一双灵巧的手,自小练手法,手法快,肉眼一般看不出来。我在压子弹的瞬间掉包了,把钦差留记号的子弹换成没有弹头的空包弹。”

这是那次她在小树林里对刘大江说过的话。

琢磨了一会儿,她突然明白了,“好哇,刘大江,我知道了。好你个傻大胆儿,你、你、你把我这手学去了,在见太后的瞬间,你把空包弹换成了实弹……嗯?鱼锅伙坛口的子弹由我保管,一颗也没少,你是从哪儿搞到的……对了,咱屋隔壁住着端郡王的护卫,他们有‘汉阳造’,也有子弹。你从他们那儿悄悄地拿了一颗子弹。”

她趴在坟头上嚎啕起来,一个劲儿拍打着坟头,“你呀你,我的傻举人,我的大江哥,没想到,没想到,你还会偷!”

小土馒头就像一个男人宽阔的怀抱。

朱贵、霍小珍夫妻,寇风尘、袁雨雪这对相好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亲眼看到了,刘大江并没有死,眼下的这一幕,是寇风月在他的怀里撒娇,贴着他的胸脯矫情,向他倾洒女人的全部魅力。

她哭够了,也闹够了,站起来,擦擦眼泪,准备走了。

走出两步,她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那个小坟头说:“反正呀,你欢势那会儿,咱俩就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这会儿,你睡着了,咱俩就更说不上话了。所以,我就当你还是老样子。往后,我会时不时地过来看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这儿,不吭气儿,听我给你絮叨絮叨外面的事。跟现在一样。啊?我的大江哥。”

她说完转身,身后的墓碑上,一条手绢在风中抖动。

她从来就不会女红,更没有学过刺绣,只有现学。好在那双会变戏法的手很灵,上路快,学啥像啥。熬了几天几宿,她为他绣了一条手绢。就是眼不前儿这条,那上面的图案,也是一对交颈鸳鸯。

一回身,她留意到花手绢儿,看着手绢,她又改主意了,回到坟头前,盘腿坐了下来,单手托腮,想了一阵,而后说:“好啦好啦,大江哥,也罢,我什么都不瞒你,全告诉你得了。”

土馒头安安静静的,像在聆听。

她一边轻轻地摩挲着肚子,一边柔声细语地说:“大江哥,在你睡觉的地儿,挂着一块小手绢儿,上面绣着一对交颈鸳鸯。不管绣工怎么样,是我绣的,为你绣的,可好看啦。估摸着你要问了,为什么要绣一对交颈鸳鸯呢?本来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得,我的事儿本来就瞒不住你,我也压根儿就不想瞒你,现在就告诉你吧。嗯……我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小玩意儿,是你播撒的种。”

中国人过日子,素来得过且过,小富即安。正如俗话所说,穷忍着,富耐着,没事儿眯着。多少年来,百姓们就是这么凑合过来的。

按说老百姓居家过日子,喜欢一家人关着门过,除了在大杂院儿里,这户与那户间不可避免地有些走动,凡独门独户的,与隔邻隔壁来往都不多。国家出了什么大事,只要惹不到自家,也无心问。

对大清子民来说,国际条约什么的,与自己的日子不着调不贴谱的。朝廷里的大人物与洋人中的大人物签字画押被称为“条约”的那张纸,老百姓谁也不往心里去,包括那个什么《辛丑条约》。

《辛丑条约》,亦称《北京议定书》,是清朝政府与英国、美国、日本、俄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匈、比利时、西班牙和荷兰在义和团运动失败、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签定的一个和平协定。条约签订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七月二十五日,辛丑年,故名。因条约签订日为阳历九月七日,因此有“九七国耻”一说。

《辛丑条约》签了,清国赔偿十一国关平银四亿五千万两。大清国一下子拿不出这么些钱,那就带上利息慢慢付款呗,年息四厘,分三十九年还清,本息合计近十亿两,以关税、常关税和盐税作抵押。

谁都会算账,带着老花镜的账房先生呆着没事儿了,为了解闷儿,噼里啪啦拨了一会儿算盘珠子,而后告诉大伙儿,你们想知道不?想知道的话,我就跟你们说一声,按照那个《辛丑条约》,合是大清国四万万五千万子民,每个人,按人头掏二两银子赔偿给洋人。

在十一国中,有的国家不知足,除了拿到大把银子之外,还让大清割地。对这种要求,李鸿章顶住了,提出:义和拳为叛逆,皇室宣战诏令是在义和拳挟持下发出的,不承认中国曾与十一国交战,事件性质是外国派兵来华助剿,中国只有赔偿军费义务,无割地一说。

洋人也不是铁板一块,英国和美国满门心思保住他们的在华贸易利益,对俄国的扩张有戒心,驳回诸国提出的割地要求,最后达成的是大清王朝与十一国间的赔偿协定,而非交战国之间的正式和约。

尽管如此,这也是一个破天荒的丧权辱国的条约,弄得大清朝廷狼狈不堪,煌煌中华,在全体地球人眼皮儿底下栽了一回大面儿。

但是,打那往后,老百姓的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不就是连本带息摊到每个人头上二两银子嘛,那就赔呗。

北京的大街小巷里流传着一首童谣,名为《青菜歌》:

闲来无事奔正东,碰到一园青菜成了精。

青萝卜头坐金殿,红萝卜头掌正宫。

白莲藕造了反,一封战表进京城。

豆芽菜跪倒奏一本,胡萝卜挂帅去出征。

大白菜打着黄罗伞,小白菜自告奋勇当前锋。

大葱使的是银杆枪,韭菜使的是两刃锋。

南瓜北瓜掌大炮,青豆角子引火绳。

只听得咚咚咚,三声大炮连天响。

打得茄子满身紫,打得黄瓜一身刺。

打得扁豆扯成篷,打得葫芦一头小来一头大。

白莲藕一见心害怕,一头钻进烂泥坑。

但凡有脑子的,就听得出来,这首唱遍京城的《青菜歌》,并非普通童谣,而是在骂人呢。骂谁?骂的是义和团。

骂人归骂人,但不是仇人之间的那种破口大骂,或者说,不是真骂,而是在骂着玩儿,带着一点揶揄,带着一点叹息,甚至带着一点亲近感,无非是说高粱花子成不了气候。

本来,朱贵、霍小珍这两口子对狗屁《辛丑条约》压根儿就不往心里去,只是条约中有为“五大臣”平反的条款,而且袁昶的名字赫然在目,这才引起他们注意。袁昶的头是朱贵砍的,嚯,没想到,这才几天呀,朝廷就夸赞袁昶是个大好人了。

霍小珍悲怆地想到,该报应的都遭了报应,该褒奖的也都得到了褒奖,可那位陈三宝呢?尽管他没有带过我,但说来还是我爹呢。听朱贵回来说,他够英武的,只是为了保住袁昶大人和许景澄二位大人的全尸,就豁出了自己的命。如今,没人理没人问地被埋在小土丘里。

光绪二十七年(1901)秋。

几个月前,霍小珍生了个胖小子,朱贵乐得怎么蹦高就甭说了。随后,朱贵费劲巴拉地给孩子起名,想了几个,都觉得不合适,干脆就叫朱更贵。“更贵”,隐含着对刽子手后代的期望。

这天,朱更贵过“百日”。那时节,对过“百日”相当重视,朱贵、霍小珍两口子请街坊四邻到家里热闹热闹。

来的街坊不少,都在逗胖小子玩儿,这个说鼻子像爹,大了个头儿也长不高,随爹;那个说眼睛随娘,也是个单眼皮儿,有神。

大伙儿正在穷逗呢,霍小珍想起了什么,怔怔地坐到了一边。

朱贵注意到了,赶紧凑过来问:“你怎么啦?”

霍小珍抬起头来,泪汪汪的,“我在想,霍小珍和朱贵的儿子朱更贵都过‘百日’了,而朱更贵的俩爷爷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朱贵揣摩着她的心思,“要不,咱们这就告诉他俩爷爷去?”

霍小珍点了点头。

朱贵没的说,一下子站起来,对大伙儿说:“诸位街坊,对不住啦,实在对不住了。我和小珍这才想起来,朱更贵这小子都过‘百日’了,而他的俩爷爷还不知道呢,我和小珍这就上坟去。”

老街坊也都知道发生在这家的故事,从心里往外地敬佩,同声说:“这有啥呀,我们跟你们两口子一块儿去。”

说着,十来口子一起出门了,霍小珍抱着朱更贵走在头里。

陶然亭不都是乱坟岗子,附近还有一片梨园义地,是程长庚吆喝起来的。光绪初年,程长庚去世,也埋在这里。

程长庚原籍安徽潜山,随父亲北上,来到京城。开始,他就以《文昭关》、《战长沙》崭露头角。那时京剧还叫乱弹。北京毕竟是天子脚下,从四大徽班进京开始,不知道有多少名伶来北京演出,北京的老爷太太们被惯出了一副好耳朵,即便是拉车的、澡堂子搓背的、卖布头的,闲来无事了,也能哼哼几段给自己解闷儿。

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谈何容易。咸丰、同治年间,程长庚在北京主持徽班之一的三庆班,而且长期担任精忠庙的会首。他演戏动脑筋,融徽调、汉调昆腔于一炉,被后世称为“京剧奠基人之一”。程长庚之所以发起建梨园义地,道理很简单,唱戏的名角儿,多是从安徽或湖北那边过来的,京师这地儿并不把戏子当回事,即便他们生前在戏台上大红大紫,活得也缺乏尊严,不能死后无葬身之地。

霍爷的坟在梨园义地里。他生前一直说,上了法场,干的是展现身段的活儿,而且那鬼头刀怎么玩儿,有一大套讲究,所以砍头也算是一门手艺,而且挺高深的,所以自己也算个手艺人。他临终前特意交代说,死后要与艺人们埋在一块儿。手艺人以手工技能或其他技艺为业的人,包括陶工、铁匠、织工、木匠、厨子、乐手等等。在西方人士的界定中,甚至包括米开朗基罗等文化艺术巨匠。

在北京,能称为手艺的事很多,比方说,捏面人儿的、捏泥人儿的,做景泰蓝的,制玉件的,能把面条拉得像头发丝那么细的厨子,也是玩儿手艺的。手艺人多了去啦,但是,满北京就没有手艺人的专门墓地,于是把霍爷与那些在戏台上唱戏的艺人们埋在了一块。

陈三宝的坟头在霍爷坟头旁,是朱贵、霍小珍夫妻从菜市口法场拉来,安葬在这儿的。说起来,他倒正经八百是个在戏台上展现自己的艺人。而且与程长庚一样是唱老生的,虽然唱的并不怎么样。

香烟袅袅,朱贵抱着朱更贵,站在一旁看着,霍小珍分别向两个坟头磕头。在每个坟头跟前,她都是泪涟涟的,由衷的悲切。

街坊们这才注意到,霍小珍的俩爹,坟头一样大小,墓碑规制也是一模一样的,所不同的只是墓碑上的字。霍爷墓碑上镌刻的是:亲爹霍震霆;而陈三宝墓碑上镌刻的是:义士陈三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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