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求?傅老您说重了,有事您只要说一句,我们有能力的,一定竭尽所能。”裴院长吓的赶忙扶了扶眼睛。
傅靖天望了望四周,贼眉鼠眼地开口,“我孙,傅绍燊昨天不住进了医院么!”
“是,我听下面的人说了,一定好生伺候着。”裴院长附和。
“不,不用伺候。”傅靖天突然严肃。
“那个病房千万不要安排护士过去,只要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就可以,并且一定要加重渲染他病情严重,让秦又亲自下手。”
“也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些生活意外,比如说空调坏了,凳子折了,电热毯不好使了,都可以。”
说罢,傅靖天自笑。
“这…又是为何?”裴院长不明白了。
傅靖天有苦难言,“这不,我孙子和孙媳妇闹了点小别扭么,我寻思在这几日让他们多相处相处,冰释前嫌。”
“我孙媳妇那人多好,就是我孙子眼薄识潜,以后他一定明白的。”
“哦哦,原来傅老是要撮合啊,行,我知道了,大少爷那间病房,我一定注意看着。”
裴院长不忘感慨,“傅老真是用心良苦,相信大少爷和少奶奶一定会和好如初,伉俪情深呐。”
“哈哈,我有名的和事老,天底下还没有办不成的事。”
被吹嘘两句,傅靖天连胡子的小辫子都乐歪了。
出来时,裴医院一直送他们到了车里。
傅白白不满,原来他曾爷爷说的上楼只是自己吹嘘夸弄自己一番,难道上了岁数的人都这么脸皮厚么。
真是没招没招的。
他们走后,就有几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浩浩荡荡就到了傅绍燊住的病房里。
正在喂他水的秦又茫然。
怎么都像是对待高危病患的阵势,好吓人,这没什么病也觉得自己快要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医生,有什么事么?”秦又紧张问道。
前面一位穿着高挑还算出众的主治医生看着病例表,并未抬头,官腔式的说道,“我们在患者体内发现了高达几升的龙葵碱毒素,可能是之前中的迷药里,含有这种成分,导致化学素残留。”
“所以,他要暂时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对其进行毒素清楚,医院最近人手紧缺,护士分配不均匀,你是他的妻子,最好一天24小时全面看护。”
两句冰凉的话刺激女人的神经,化学毒素残留,这怎么可能。
“医生,我也接触过药品,为什么并没有中毒。”疑惑开口。
“额…”医生有一段时间的短时支吾,最后抬头莞尔一笑,“可能是你之前摄入了一定量的红酒和白啤,所以毒素被稀释了。”
好敷衍的回答,难道酒也能解毒么。
“那请问,这些毒素会危害生命么?”秦又最关心的还是人身安全。
“危害到不至于,但一旦感染这种毒瘾,还是在医院比较放心,我们有最先的医疗设备和医疗团队,您可以放心的。”
傅绍燊冷冷静静听着医生恰似有道理却漏洞百出的理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懒发问,
“那请问,我身体内的毒素什么时候排完?”
“额…长则半个月,短则八九天?”医生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反问。
身后几个也是眼镜片极厚的小医生点头称贺,“对对,多住医院不吃亏的。”
“再说我们能欺骗少东家么?”
“呵呵…”
他们说说相视而笑,谎圆的很好。
“那好吧,既然需要这么长时间,我回去安排一下公司的工作,再来照顾他。”秦又无奈,都是自己闯下的祸,现在又弄出个中毒,简直要了她的命。
身子却被面前的医生拦住,声音好听的笑着告诉她,“秦总,您不用回去交代了,傅老说了,公司的事,他去处理,您只要安心照顾大少爷就好。”
哎呦呵,这么爽快利索,还真是头一回。
几个医生彬彬有礼退出去,还笑呵呵给他们关上了门。
那充满深意的笑容令她背后发毛。
而一直四平八稳的男人还是稳如泰山,就在刚才几个医生像对好了台词一样的讲演,他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当秦又提到公司交代,他们又支出了傅靖天,看来此次中毒是有预谋,有计划,有部署的。
既然有人下套,他就顺水推舟在,坐等结果。
“给我去楼下买瓶苏打水来,我口渴。”应时应景地下达命令。
她翻白眼,盘腿大坐在床上,不去。
“医生都说了,我中了化学毒素,而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难道秦小姐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什么。”
“我只是要了一瓶简单的苏打水而已,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你还能干什么?”
理直气壮地讨伐,还那么有凭有据。
医院的自来水,傅绍燊不喝。
她只能跑到院里几百米开外的兴隆超市,挑了只有他要的特定品牌买来,在蹬蹬跑上傅绍燊住的顶级套楼里,此时此刻她已经恨极了牧然出的那搜证的馊主意。
苦逼的人生就此开始,她这是在那一晚没有成功的计划买账。
如果那晚,她真的成功,现在应该是坐在傅氏大厦的顶楼偷着乐呢,除了唯一介怀的是傅绍燊在她面睡了别的女人。
然,一切都不如所愿又出乎意料。
捧着一大塑料袋的矿泉水上楼,拧开瓶盖,递到他面前。
男人却不动,等着她喂,只好情不愿地递给他,她俨然干了一个男朋友所有该干的活。
傍晚,由于傅绍燊不吃医院的晚餐,只能让老宅子的厨师做了好饭菜送过来。
她饥肠辘辘,还要一口一口喂着男人,男人吃了他自己的那份不说,竟夺过她的那份也挑挑捡捡地吃了起来。
本着病人为大的原则,她也就忍了,大不了自己去打饭。
可由于喂傅绍燊时,他磨磨蹭蹭,又不吃胡萝卜,不吃香菜的,耽误了很长时间,她下去时,早已经过了发饭的时间了。
而这附近除了那个小型超市以外,连个像样简单的小吃店都没有。
又折回楼上,盯着垃圾桶内铺张浪费几片菜叶被丢弃在外面的佳肴美食,她硬生生忍住没翻垃圾的冲动。
还好她给傅绍燊买水时,捎了几块面包,可以充饥。
傅绍燊吃完饭,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听着广播匣子里的评书,竟有点老干部退休下岗回家逗鸟遛狗的意味。
中途还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美国那边打来的。
大概意思是骨髓到了,和姜一媛的类型匹配,医生同意尽快手术。
傅绍燊并没说什么,只是交代几句,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后便挂了。
秦又奇怪,他的心上人做着攸关性命的大手术,他却在这里坐着,做着不会影响生命健康的稀释。
不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到了晚上,秦又洗完澡,调好空调,喝了几口水充饥算是要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