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天来的竟是傅长官!大人物啊。”
明天,对于傅绍燊来说,恐怕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最煎熬的时间。
身子有细微的颤抖,她越想心里越难受。
外面有凉风吹面,她穿的单薄,身子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用手臂揽了揽胳膊,她缩了缩脖颈。
“我明天有事,就不去了。”
翘长的睫毛不自觉地下垂,她精致的脸上挤出一抹淡笑。讪讪离开。
大部分的人都喜气洋洋,屋子里面闷,她想出来透透气,可是外面更是压抑,最后只能又回到屋子里面。
外面,全是锣鼓喧天。
大厅里也是热热闹闹的。
静静地走着,不想看向窗户的外面。
在她房间前的一个门口一个男人正蹲着鼓捣着什么。
身上没穿衣服,只有下面有一个军式收腿的长裤,掖在黑色皮靴子里。
司聿权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精短的螺丝刀,正双腿半蹲着。
抠着自己的房间的门。
他的皮肤精黑,身材健硕。
可能是用力的时候,他的肌肉紧绷,一块一块的相当明显,线条硬朗肌肉结实几乎是要迸裂开来。
她走过去,视线正好瞧见他精壮的腰板。
那收束的肉块相当的有型,简直和封面模特里的男模一模一样。
下意识地咽了下唾沫,男人的身子比较壮实,占据了狭窄走廊过道的大部分面积,她小心翼翼过去,尽量避免碰到他,和他有肢体接触。
可能是门把手太过结实,他再敲动的时候,一个卵劲致使他的身子被带过向后靠去,恰逢她经过。
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啊——”他有力的大掌一下踩在她的后脚跟上。
秦又经受不住地尖叫出来,手臂为了支撑点,一下戳在墙壁上。
她硬生生接住了他。
男人低沉一声,闷闷地坐在一个柔暖的身体上。
“司聿权,你快点从我身上起来。”她艰难地开口,想推动男人,可是手臂上好像是戳了,而且他的身子那么沉重,她根本就搬不动。
司聿权其实还想再坐一会,女人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压上去很是舒服。
可是听见她声音里的喘气,一个挺起,立了起来。
秦又脸色孱弱,本来都够难受的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唯有虚脱。
“我只不过是坐了你一下,你不会就不行了吧!”司聿权俊眉轻佻,头宇间皮肤微微发褶。
“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
“你忙你的吧!”
其实阿又再跌倒的时候,不仅碰到了手腕,脚不小心地崴了。
但是又不想让他瞧不起,感觉她这么弱不禁风。
司聿权拾起地上跌落的丝刀,继续撬门。
秦又缓了一会,颤颤巍巍站起身。
扶着墙,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男人抬起头。
唉,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她从房间里寻找着能涂抹治愈骨劲的药,翻箱倒柜半天,连半个毛也见不着。
泄气地坐在床上,揉着脚踝。
心里面难受,肉体上还是这么坎坷,她怎么这么凄惨。
一下午过去,脚就已经肿成了馒头的样子。
晚上,司聿权带着人过来。
男人一目而扫,见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冷冷命令,“就这一个皮箱,还有她,带走。”
说完,几个小伙上来带她走。
“哎,等会?”强制被带起,秦又反抗。
“司聿权,你为什么带我走啊?”
司聿权浑身上下都被杀气缠身,十分严肃。
“明天,傅绍燊和姜一媛要结婚,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这么做,是让你解脱。”
他绷紧的嘴微抿,目光如冰。
“谁说我还爱他的,你凭什么决定我要不要看。”这么一听,秦又不乐意了,这么说他是在帮他了。
“不管你爱不爱,我受他之托,今天晚上就把你带走。”
受他之托,这么说来,是傅绍燊让他来的。
所以说,傅绍燊是打算放她走了,明白了。
低下头,她抬起,又笑开。
“那好吧,我跟你走。”
起身,不再挣扎。
可是脚下却是一斜,她跌倒下去。
男人鹰隼般犀利的眸终于是注视到秦又的异样。
“你怎么了?”
而时,俯下身子,大掌扶着女人的脚部,掀开单薄的不了。
女人漂亮的脚踝下,肿的通红,还有微微泛紫。
他的眸里划过一丝惊愕和难掩的光滑,抬头望着她,“这是你刚才在外面受伤的?”
秦又转过脸,不愿再看他,倔强的额头相当圆润。
“你是傻子么,为什么受伤了不喊疼。”
说罢,他屈身过来抱起她。
秦又的身子离地,有些不自在,“你干什么啊?”
说罢,扭动身子,不想让他碰。
“别乱动,你的脚已经伤到了筋骨,再这样下去会残的,我帮你送走,路上帮你医治。”转头过来对着身后的小硕,“把咱们院里最好的创伤药带着,我们从市里的平淡大道走!”
司聿权这个人也是霸道,说一不二啊,话语间都是命令的口吻。
秦又就那样被他抱着走出大厦,放进车里。
他的怀抱温暖结实,她的心情复杂缠丝。
秦又被放在车上时,脚顺着皮座椅摆下去。
小硕开车,司聿权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坐进来,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
她有些小别扭,男人一手禁锢住她要往回缩的腿肚,声音依旧的没有情绪,“别动,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自然会负责到底,我不希望欠着别人。”
车子启动,本来空间就窄小,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也就不再动了。
男人接过医药箱,拿出一卷白纱布,使劲晃动手中的一罐小白瓶喷在她的脚踝边缘处,小腿边缘处一股凉丝丝的触感袭来,她整个人都在绷在紧。
司聿权喷完了药水,竟还给她吹了吹。
秦又缩了缩腿,问道,“完事了吧?”
他也没放开手,又从箱里摸出一个红色小瓶瓶又晃了晃再次喷下。
来来回回好几次,总共是七个瓶子,全都喷完,他才松开。
“这一路太颠簸,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别动!”
长指扒开箱子里的药瓶,最后放了回去。
车里的空间不大,她要是正经八本的坐着,前面是座椅,腿就要弯曲,所以只能放平,横在上面,但是他又坐在后面,所以她只能放在他的腿上。
可是,又觉得好别扭。
这路上刹车停顿的,难免会碰到,倒是很不习惯。
司聿权也没说让她下去,她就直直地挺着。
他上完药,就大掌枕在后面,闭目养歇,对她不管不顾。
小硕开车算稳,但是她也不想保持着这个姿势,探头过去,“司聿权?”
“你坐前头去,不行么!”
副驾驶的位置上空着,她是病号,他怎么还和她挤在一起。
他未说话,而是沉脸一动不动。
秦又只能再叫,“司聿权……司聿权?”简直像是在叫魂。
过了好久,男人紧闭的眼突然乍开,瞧见那狭长的眼里的惺忪和漠然,在她唤他时,他竟然睡着了。
“干什么?”
她在一旁磨叨了好久,嘴皮子都磨干了,男人竟在睡觉。
忍住要乎上这个男人一巴掌的冲动,勾唇微笑,再来,“我说,司先生咱们俩都坐在后面太挤了,不如你去前面吧!”
司聿权起身冗长的眼睑抬起看着前面的路况,声音里透着溃意,“小硕,还有多久,到地方?”
“首长,快到了。”
车子已经驶入了市中心,车流繁杂。
好不容易到达一段没有车辆的道路,前面却挂着‘施工中’的标语,小硕减缓了车子的速度。
眼睛向外望去,絮絮,“首长,这段路都被走烂了,白天让人走,晚上却在施工。”
司聿权顺着外面看去,旁侧的建筑楼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对面却站着一个穿着修工服的衣服向这边摆着手,示意来访车辆下车。
小硕只能踩刹车,减速。
身后的司聿权一巴掌过来扶住他的肩膀,声音冷的吓人,“小硕,别刹车,开过去。”
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还没等秦又反应过来。
车子直直撞向那个施工员,施工员见车子渐渐靠近,却不见停,面色威严起来,使劲挥舞胳膊。
修路工在车子和人撞在一起的最后一刻,躲开。
与此同时,一辆铲车从横面出来,错过他们的车过去直直撞过去。
他们的车子虽然和铲车没有相撞,可还是连打了几个圈圈。
秦又和小硕惊呼出来,攥住车子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小硕使用全身力气稳住车身,那个铲车停在那里不动,后面几十数灯光亮起。
司聿权黑眸盯着外面,怒吼一声,“小硕,快开车,有埋伏。”
小硕一听,赶紧踩着油门,顺着路道下去,挂档到最高,车子提高到一百二十迈。
“首长,这到底是算怎么回事啊?”小硕虽然在军校里没少训练,可也是刚入校的,实战参加的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