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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幸福的一步 (1)

如果可以我想拥抱你,

用我最温柔的心,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

现实却是冰冷一片。

贾安尼已经不再爱她,这个事实如空气和水一样地存在着。菁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当他对她越来越温柔,当他们不再争吵,当他越来越多的时间待在家里,她感觉到了。因为他们不再谈论孩子,不再谈论未来……这些似乎都在说明着那一点,明显得让人无法碰触的。

这起码说明她开始了解他,不只是像以前那样可以从他的表情里感觉到他的想法,甚至可以从他未说出口的话里读出他的心思。他比她想象中还要体贴与善良,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大家所以为的弗朗西斯科·贾安尼!他在避免的一件事就是伤害她!他一定也在内疚,在球场上是王者的他也会内疚吗?当然会!他比任何人都来得简单,所以他的感情总是以简单的方式袒露,这就是她最爱他的地方,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而他的内在永远是不变的。他的感情是激烈的,也是直接的,更加是善良的。善良是他的天性,即使他生命里那些完全噬血的因素和好战的本能都无法抹杀他的善良与淳朴。

所以她是如此爱他,不因为明星的光环,不因为他俊朗的外表,不因为他钢铁般的意志,只因为他是他。然而他已经不再爱她,即使是他极力要掩饰的情况下——而他也真的很用心来掩饰——她却还是清晰地感觉到。

她不能离开他,她清楚,正如她知道他无法再爱她一样地清楚。他们已经订婚了,手上闪烁着夺目光芒的戒指正在告诉她这件事,朋友的祝福还在耳边,那晚灿烂的星空她也还记得。为什么每一次背叛都在她回国以后?但是如果她在他身边,这些背叛依然发生,她就会更加受不了吧?

是不是他真的不适合婚姻,无法安定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包括她自己。她需要倾诉,需要建议,需要发泄。可是没有人,同学也好,朋友也好,母亲也好,同事也好。

然而却没有人……

那一天,贾安尼回来时告诉她,这个星期要和西萨队比赛——ALEX打来电话说比赛完后,一起吃饭。

“你答应了?”突然想起上一次她心碎的时候,ALEX给了她许多的建议与安慰。

贾安尼轻松地点头,然后告诉她晚上他要出去,和朋友约好去吃饭。

菁蓝知道这是男人们的聚会,她是不能去的。可是在他走后,她却疯狂地猜疑着他是否对她撒谎去看乔安娜。

她无法再信任他,这个事实像巨浪般向她打来。

平局,又是平局,与西萨队的比赛。

菁蓝在比赛结束后接到亚力克斯的电话,他会按时到他们约定的餐馆。可是她打不通贾安尼的手机,只能留言,一般他们比赛结束后都可以立刻回家的,她决定去餐厅等贾安尼。

她是最早到的,然后亚力克斯到了,贾安尼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她开始有点担心。

“弗兰呢?你们不是一起来?”

“我打不通他的手机。”她说,抬腕看表。

“你往家里打打看吧?”

家里也没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开始着急,焦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很担心……”

“不要急,或者他在比赛结束后有事走不开……也或者他正在接受检查,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好像有点受伤。”

“是吗?严重吗?”她没有去现场,在电视里看完比赛的,当时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不知道。你先别急,给俱乐部打个电话问问。”

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是贾安尼。菁蓝表情沉重地听完电话,松了口气。

“怎么样,我说没事的。”ALEX靠回椅背,对她安抚地笑笑。

“他是在检查,不过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赶不过来。”

“你要不要去看他?”他体贴地问。

“不,不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点菜吧。”

他点点头。

这顿饭吃得比她这段时间的任何时候都要轻松,没有工作学习的压力,没有人总是询问她和贾安尼的关系,不需要掩饰她和贾安尼一切都好

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在她上次那么无助的时候是ALEX帮助了她,所以这一次她也下意识地特别依靠他?总之在他问到她近况的时候,她听见自己说:“不,不好,我和他最近非常的不好。”

“怎么了?”他立即关切地问着。

望着他真诚的表情,她说:“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我感觉到他或许已经不再爱我。”

“是感觉吗?”

她郑重点头,“听起来很愚蠢,不过却是真的。我们越在一起,我的感觉就越强烈。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受多久,只觉得自己随时会崩溃。”

她哀伤的容颜似乎震动了他,ALEX坐着久久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她,然后他说:“离开一段时间怎么样?让自己透透气?或许你会有新的体会。”

“离开?”她怔忡。

“不需要很久,也不需要到太远的地方去,只要一天,两天……或者你可以去……米兰!”ALEX很满意地微笑,“对,就是米兰,你对我说过很喜欢那个城市。”

“米兰。”她的双颊染上兴奋的红晕,这或者是个好主意。

“怎么样?圣诞假期就快到,你应该可以有空去走走。”

圣诞……这个词划痛她的心,已经一年了,原来他们订婚已经一年……

被她沉思而带着伤痛的表情吸引,ALEX发誓自己想要帮助她,每次见她她似乎都不太快乐,而他可以肯定她的笑容非常的美丽。

终于她抬头,“谢谢你的提议,我想我会考虑。”

他长吁口气,又建议道:“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孤单,我可以陪你。我是说……如果你需要一个伴的话……”

她急忙摇头,“不,我怎么可以麻烦你呢?而且你还要陪你女朋友……”

“我们分手了,其实。”他落寞地说。

“为什么?”她被这句话震撼,他们在一起才不久呀。

他没有回答,尴尬地笑笑。

“对不起,”菁蓝对自己的愚蠢与冒失感到羞耻,也为他感到难过,“我很抱歉……”

“没什么,已经过去啦。”他淡淡的回答却更加让她感到不好受。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同游米兰。你瞧,我们都是失意的人。”她露出鼓励的可爱笑容,现在轮到她安慰他。

“好,一言为定。”

她点头,或者这一次的短程旅行能够帮助她找到她要的答案。

贾安尼开着他的法拉利来学校接菁蓝,这是很特别的,最近因为不见他们出现在公开场合,谣言像洪水一样四处散播,乔安娜的名字一直被提起。

林菁蓝在看见他的跑车时,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他送她一大束玫瑰,冬天的鲜花就更加的娇贵,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所以快速钻进他的跑车。

“我得去电视台。”她绑好安全带后说。

“我知道。”贾安尼的双手有力地握着方向盘,发动汽车,“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去,下午我也有个采访。”

“所以你下午不用训练?”

他微微点头,“想去吃什么?”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了,而在这样天气晴朗的白天,她发现自己的心情非常的好,显然贾安尼也好,因为他又回头对她微笑。她也报以热情的笑容,“去吃中国菜,我们去达尼大叔店里怎么样?我们好久没有去,他都在埋怨啦。”

“好。”阳光从他那一边玻璃射入,照在他如天神般英俊的脸上,迷人得让人沉醉。

菁蓝舍不得把眼光从他身上离开,哦,她还是这么的爱他。

前面是红灯,他转头轻轻给她一吻,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吻她。

菁蓝觉得他们的未来或许还如前方的明亮大道一样的光明与宽阔。

“今天晚上我们不如也不要回家去吃,去看你父母好吗?”贾安尼停车时,菁蓝说。

“没问题,我的女孩,我今天都听你的。”他顽皮地瞥她一眼,轻快地拉她下车,然后挽着她的腰。他爱她。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依然爱她!

在到达电视台大楼的时候他依然这么想着。

他们在低楼大厅里遇见了乔安娜·奥罗。

林菁蓝一夜无眠,贾安尼也没有睡着。不过他们没有交谈,各自睡在床的一边,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倒带,重放,倒带,重放……

乔安娜傲慢地瞥他们一眼,她的眼光在贾安尼的脸上略微停留,笔直朝他们走来,她礼貌地和她打招呼:“林小姐,你好。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丢下这句奇怪的话,又如对待陌生人般和贾安尼点头,她优雅地转身,迈着均匀而迷人的步伐向电梯门走去。

菁蓝记得当她望向贾安尼时他的表情:那是融合了惊讶、痛苦、疑惑、兴奋、欣赏,还有不舍……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发现过的复杂表情。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因为这一切都是很平常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和他们打着招呼,如往常一样……

可是菁蓝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同。如果以前她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他爱上了乔安娜。但是弗朗西斯科,他自己真的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他们立刻分手,他去三楼,她去五楼她自己的办公室。制作人介绍她和乔安娜,告诉她乔安娜将担任他们的主持。在她还没有任何的反应前,乔安娜就主动和她握手,表示她们已经认识。

制作人很满意地离开,祝愿他们所有的人工作愉快。菁蓝看着这个美丽而镇定的罗马女孩典雅的侧面,她想到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认识”的,会有怎样的表情?

一整个下午,她都浑浑噩噩。乔安娜怎么可以摆出那样无所谓的表情,在那个可怕的下午发生的一切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吗?她记得她走时是用怎样的眼神看她的,那眼神里写满仇恨、羞辱和痛苦。她爱过贾安尼吗?可是她刚才是如此的镇定,如果菁蓝和她的位置对换,她相信自己永远无法做得和她一样好。或者她根本就不爱他?不,那离开时的眼神不是这样告诉她的……

可是她就是可以做到如此泰然自若地和她还有贾安尼说话,甚至正眼也不看贾安尼一眼。乔安娜知道贾安尼爱的是谁,所以她打算用这个来打击他!这个念头是在下班的时候闪进菁蓝的思想,她更加专注地望着那位美人,这个念头同时也打击着她自己。

“一整个下午,你都在看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经过她身边时,乔安娜停下来对她说,她带着好奇与胜利的眼神与她对视。

“我只是好奇而已。”菁蓝决定实话实说,用自己认为最平静的语气回答。

乔安娜轻轻地笑出声,微微侧着她的头,露出她美好光滑的颈部肌肤,“你是在问我爱不爱他吧?”她的笑容收敛,渐渐面无表情,“我的答案是是。所以我恨你,也因此同样恨他,我说过他要付出代价。”她没有满脸愤恨,也没有怒斥,她就像用播报天气情况的口吻说着。

菁蓝深吸一口长气才能稳定住自己,她淡然地说:“我感到非常遗憾。”

乔安娜轻微地点头,眼神冷漠地扫过她全身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当菁蓝下楼的时候,看见贾安尼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见她后立刻对着她微笑招呼。菁蓝却意识到,他等的不是她,而是走在她后面的女人,他想多看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也愿意。

菁蓝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她就躺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却完全触摸不到他!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了枕头。

米兰——

哥特式建筑大杰作的圆顶大教堂有数百个尖塔向天突起、伸展,有如无数刺穿天空的剑。他们已经参观完教堂内部,现在正在走向露天屋顶阳台。如果你要搭电梯,就必须绕到外面,而林菁蓝选择爬楼梯。

“一层层往上延伸的感觉,就像希望正在你眼前出现,你每多跨出一步,就多一份疲累,但离目标也越接近。”她忽然小声地对亚力克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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