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总裁发飙了
这孩子还有熊抱的习惯,悠寂不屑的一撇嘴,这时的锦公子像极了襁褓中的婴儿,毫无抵抗力有本能的依赖。
她最后看了一眼卷曲身体睡熟的“王子,”长垂的睫毛、白嫩泛着淡粉色的脸颊、自然上翘的唇角,及习惯性微蹙的眉,一缕微卷的发搭在额上。
他像是无公害阳光大棚里生长出来的圣女果,水灵灵红艳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搞的悠寂挺想采摘。
可惜啊可惜,有的东西好看吃着上瘾,但是呢,不能常吃亦不可常看。
悠寂谨记越美艳的东西越危险,想到这里她抿嘴一笑,忍着头痛鼻塞外加蠢蠢欲动的色女之心、在锦渊嘴角轻轻一点。
来个告别吻,这叫偷香!
即刻小女子踮起脚尖跑路也……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陆游唐婉的《钗头凤》,也是千古绝唱一首词。
这是当年妈妈夏云时常挂在嘴边的,也是妈妈一生的写照。
悠寂随意穿了一件锦渊的大体恤在下摆系了一个结,赤足拎着鞋子挎着小背包漫步在沁园别墅外的沙滩上。
这边到市区还有些许距离,最近能打到车的地方就是徒步穿过别墅前长长的沙滩,到达一公里以外的柏油马路。
悠寂望着海的尽头那渐渐升起的日出,不禁悄然的吟诵起这首词,一脸闲适仿若这不是一首伤感的词。
她最失落的日子就是六岁生日当天一觉醒来,悠念跟妈妈都走了,而前天晚上睡觉前妈妈还背过这首词,因此她一直记得。
她管这首词叫离别词!
距离柏油马路越来越近,悠寂的心渐渐变得空荡荡,那张让人有点留恋、有点怜惜、又有点恨意的男子睡颜突然间浮现眼前,外加感冒未痊愈所带来的不适,搅得她头痛!
不跟你说再见了,锦渊同志,悠寂站上柏油马路牙子回首飘然一笑来了个童子军礼。
她已经不打算在此地多做停留,计划回到酒店饱睡一觉,一鼓作气乘坐今晚的飞机回京。
对了还要给悠念那丫头报个平安,手机被水浸湿报废后,再没联系过任何人呢!
悠寂故意不去想自己又一次的与某男不告而别,她偏要用很多很多的东西填满思绪…
来日方长,她跟他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
错乱!
锦渊一觉醒来先是看了看身边——空荡荡,自律的嗅了嗅空气闻到一丝暧昧又熟悉的味道。
他是超有洁癖不喜欢陌生人近身,不禁眉头紧蹙。
朝阳升起透过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玻璃折射出金色的光晕,偶尔能听到海鸥的鸣叫,蓝蓝的天上挂着白云几朵。
锦渊逆光站在窗口看着无边缘的海景陷入深思,突然他感觉心口紧缩就像是丢失了一件已经用熟的旧物般彷徨了,甚至到了无所适从的境地。
是什么呢?
他得了瞬间失忆症,跟随记忆锦渊穿过走廊飞身跑到浴室,只见里面空荡荡无一物,没有某女子破碎衣服的残影。
她仿若一缕香魂飘散在银色的月光里……
依稀记得那种了然的笑,让人一旦见过就会上瘾。
锦渊自说自话恍惚中以为自己在梦里,随后他像是丢了一颗魂魄遍寻别墅的每个角落无从发现昨晚留下的任何痕迹,点点滴滴都没有。
泄了气一般锦渊将自己直挺挺狠狠的摔倒在床上,抱着羽绒枕把头埋了进去,不知为嘛确湿了眼眶,他最讨厌这种丢失心境的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无助。
他的眼前浮现七年前倪静淑含笑的脸,锦渊愤然的挥拳想把她的幻影打碎!
那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七年了……,七年之痛不是痒。
他从来不问不打听她在哪里,她亦没有回过国给过他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记忆清晰起来、忆起倪静淑转身离开时决然的口吻说:“旬柯,我要出国了、要出嫁了、要走了……,不要等、不要等我,没用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弯刀挖空了锦渊的心,并残忍的留下了一道让他自认永不复合的疤痕,仿佛诅咒他生生世世没有回忆,如果有只能记得世间有一个女子,她叫倪静淑。
是他的初恋、是他的初次、还是他继父的女儿。
唯有姐姐这个名词是他从不叫出口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纠缠在他过往从十二岁到二十岁的青春里中永不回来。
他紧握的拳头愤然挥舞到床上,确被一个小东西划伤。
锦渊侧脸在雪白的床单上看到了,那是一个小圆钉状的耳钉,石榴红色就想是谁心口的那颗朱砂痣,让他不禁拉回思绪。
另一张凄然笑脸呈现眼前,她叫夏悠念,就是一抹云漂浮不定。
复而锦渊看看被划伤的手背,有一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逐渐扩大心越发空洞。
他竟然升起要将她囚禁的心,会再见的。
血债要用…血还,他不自禁又变的小心眼了……凤眸半眯眼露寒光,锦渊嘴角悬着冷然双手环胸盘算着,这件事这个人暂时告一段落,他一会还要去签约。
好吵,悠寂缩着脖子拉低帽檐、扶了下脸上架着俗称黑超的大墨镜,插上耳机继续补眠。
她整个人裹在一方大披肩里窝在回京航班飞机的座位里显得那般弱小。
这次航班是始发,登机时间较其他班次宽限,悠寂是最早登机的一个。
还在宾馆时跟夏悠念那丫头通话,她还吓唬悠寂说最近H1N1盛行,航班上查的很严,如果悠寂发烧严重被扣留她愿意代班。
真是说得诚诚恳恳、大义凌然,搞得悠寂“感动”了。
其实呢,嘿嘿,两姐妹各有心事啊。
打着为了早日见到那妮子的旗号,悠寂特意吃了一大罐子哈根达斯,还拿了个冰袋敷在额头降温,这下可好体温短时是下降了,可以到飞机上睡了一会开始寒意顿生、还是透心凉那种。
这不,带来唯一一件遮掩得当的衣服被妖孽男(锦渊)撕毁,她为了了断一早带出来扔到小区垃圾箱,身上此时套着还是他的宽大T恤,只不过为了保暖来了个叠加穿里面穿了吊带,还为了避免“肌肤相亲”。
悠寂拉了拉披肩,吸了吸鼻子正准备从座位前取纸巾擦鼻子,不料已经有人递过来放到她手中。
她一点没在意这会儿眼皮打架没力气,悠寂顺里成章的说了声谢谢,翘着手指拿起纸巾一角一边堵着鼻子,一边继续闭目养神听着音乐养神。
她越来越困渐渐的一颗脑袋歪到一旁。
嗯,别说衣服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新极了,鼻塞都能闻到一丢丢而且还在无限扩大中,有安眠的作用,也许是飞机开始上升让她脸颊有些发热,悠寂美滋滋的靠着自认为的椅背安然睡着了。
“小伙子能不能跟我换个座位啊?”刚上飞机的某大妈忐忑不安的问着一脸严肃身穿正装的锦渊。
某男下午签完合同接到一通紧急电话,使得他不得不连轴转的赶回京城,时间紧迫于是无奈只好放弃平日里做惯了的头等改为经济舱。
锦渊不是热心肠的人,向来冰冷不喜与旁人多有交集。
他微蹙着眉头搞得大妈有些不安,大妈想跟锦渊身旁一起来旅游的同伴坐,票买散了所以要换座位。
锦渊放下手中的国际财经杂志,勉强一欠身让进大妈。
他往前方看了一眼,大妈好心轻轻提示说:“小伙子不好意思,是后面坐最后面一排,呵呵,你长的跟电影明星一样好看啊。”
锦渊一脸黑线对大妈的赞扬充耳不闻,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提着随身包往后走,他大步流星一身潇洒惹得诸多大妈频频回首……,这班飞机据说有夕阳红老年旅游团包了多半。
美男处处都吃香,但是不代表他要当男仆。
为嘛呢,他刚找到座位还未坐下,眼见隔壁一直细白手臂伸了出来懒懒的摸着前方座位放杂物的口袋,显然在拿餐巾纸。
一下、二下、三下,那只手臂就是懒得再往前多探一分。
看不下去了,锦渊眉头蹙的更紧,伸手拿到放在那细白的手掌里,接下来带着鼻音低哑的谢谢声回荡在他耳边的。
同时锦渊注意到细白手臂轻拢主人的披肩,“一不小心”露出来的一截子T恤,很眼熟啊!
某男这次确展平了眉头,嘴角挂着笑意计上心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午的阴郁一扫而过。
飞机顺着跑道直奔云霄驾着夕阳染红的云彩飞向北方,带走了谁,拉近了谁,又会带来了谁?
身已动,心未远……
面试——竟然是在酒吧。
为了能搭上这个兼职工作,夏悠念很是勉为其难的把脸化了化妆,套上悠寂的一件水蓝色的长袖打底衫,这是悠寂穿着最好看的一件衣服,她也就照葫芦画瓢套上。
悠寂很会穿衣裳,这回失窃衣服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不收拾不知道床柜里、衣柜里、五斗橱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翻出她的衣服来。
看来她要是想改变形象,几乎不用花费半分就可以穿上一堆时尚女装。
“是夏小姐吗?”
夏悠念正寻思着进到这间酒吧里如何识别“面试官”时,就有人首先认出了她。
“我是武达的朋友,也是影楼的老板和摄影师,我叫舒蕴岂。”那男人首先伸出了手,让一向不习惯握手礼的悠念也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夏悠念。”
这率先说话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内敛,让夏悠念也不自觉的收敛自己的仪态。
男人握着她的手时不经意的顿了下,她出了很多汗。
合适的装束不妖不艳,恰到好处的妆容……
难怪武达会说只要看见个全场最漂亮的就过去搭话好了,一定没错。
没错,她确实很美,不过眼神似乎不太尊重人,总是飘忽不定、像是丢了魂魄,对他的注视也总是在第三颗衬衫扣子上。
作为一个合格的美人,她的注视太伤人了。
“夏小姐,我可以叫你悠念?”
“嗯,可以。”夏悠念点头回以一个微笑。
气氛还算融洽,舒蕴岂喝着黑啤而悠念喝着“螺丝钻”。
——以绝对伏特加作基酒,以部分冰块和橙汁打掩护的鸡尾酒,喝橙汁显得幼稚,就只好拿这款鸡尾酒糊弄别人,尤其还多加了两块冰,伏特加早就淡了,让不胜酒力的夏悠念很是厚爱。
这个清吧不算安静三五不时的总是有人进来,夏悠念爱分神,每进来一个人她都会分神望上一眼。
她紧张,因为不安全感。
舒蕴岂自然也注意到,她表面看似沉稳,实际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应对着他,总是放下酒杯没几秒,又拿起来,冰凉的杯体将她的左手冰得白里透着浅浅的粉色陪着修长的手指齐整的指甲,很好看。
不过今晚彼此不做好沟通,也许明天就会拍得很辛苦。
“我还是单身,你不必担心进门的会是我的老婆或者是女朋友。”舒蕴岂浅浅地提醒她,他觉得似乎自己明了她的不适。
夏悠念不合适宜的挑了一下眉毛,心想他不说话在这儿坐这么久干什么,待到她对这五百元快要失去信心时,杯子也喝干了。
“舒先生,还是说重点吧,你看——,”哎,她确实不善言辞,也不会提要求,或是开个话头!
“我在观察你,可我还没从你身上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夏悠念囧了,观察就观察吧,他说出来,反倒让她更坐立难安了。
“那也就是说明天我不用过去了?”悠念心酸了一下下,红老头飞走了,妈的!
叮铃铃。
酒吧的木门再次打开,进门的是一男一女,那缠着纱布的手还是很绅士的为女人开门,表情很是顺其自然。
呿,不知道是谁半夜撒尿提个裤子都会嘶嘶抽气,看来都是做戏,妈的,她再一次想骂娘,原谅她吧,妈妈咪呀。
夏悠念这回没有收回目光,心理有点扭曲,对待喜欢的人就是疼死也忍着,对待下属就是个千金大少爷,就差揩屁股也叫上她了。
切,鄙视他,严重、及其的鄙视。
旬柯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他,很快在吧台拐角处找到了那个对他并不友好的眼神的主人。
他险些没认出这个人来,比起职业装的古板,这身打扮可称得精致。
白色的热裤只比上边的打底衫长出那么一点点,因为坐姿问题,他几乎以为她下身是真空的,尤其那双腿修长笔直,褪去长裤更加的让他觉得衣领勒着他的脖子。
现在是什么季节,她就这么凉快的打扮了?
上身优雅下身魔鬼,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想必更加难熬吧。
旬柯也不再多看,任身边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走向另一处,说实话,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
“以前没做过平面模特吧?”出声唤回走神的夏悠念,舒蕴岂抽出一张面纸,“别动。”
夏悠念真个不动了,看着他将手伸过来用面纸扫掉她脸上的东西,动作到是蛮温存的。
“你明天去这里报道就可以了,不过也许结束的时间会晚上一点。”舒蕴岂将名片给她,“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他的语气很诚恳。
夏悠念接过名片,忽然一顿,抬腕看向自己的手表,指针已接近八点半。
50、“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可不可以先回去了?”她家女王悠寂说今晚回家的!
舒蕴岂见她确实是着急,只得点头,“我送你吧。”
“那拜托你了。”悠念自吧椅滑下来,舒蕴岂替她拿好手包顺道将现金压在了吧台上。
临行前,夏悠念回头朝刚刚总裁走的那边望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有点别扭、失落,还够不上边吧,她是女仆、仅是总裁的女仆。
“走吧。”替她开门的舒蕴岂单手扣住她的手肘,以保护者的姿态立在她的左后侧,这让夏悠念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不习惯被男人摸胳膊。
旬柯几乎是目送着夏悠念离开座位的,不晓得她回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她今晚话不多,许是背对着他的男人一直在说话而她负责聆听,两人的气氛看起来不算热烈,不热烈坐那么久干什么呢?主要是这丫头还穿的那么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