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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勾践动情

王后还是最了解勾践的人,她说中了他的心事——为什么非得西施去呢?还有郑旦啊,还有其他美人啊!

西施,是会让他心疼的女人啊!

所以,勾践留下了西施,他心存一点希冀,想要从西施那里得到答案。

“西施姑娘留在宫里,恐怕不妥!”范蠡用他男人的直觉,感受到了勾践的用意。

“难道大人不相信西施姑娘吗?”文种反问道。范蠡被问住了,小心翼翼的掩饰不过是一点即破的薄纸。

勾践留下了西施,他显得很艰难,如今的他,似乎没有儿女情长的道理。

“大王还有何吩咐?”西施揣测着勾践的心意,对于他的眼神,她想要装作看不懂。

“西施姑娘,有没有想过……不去吴国?”

“没有。”

“毕竟是带着任务,身心的煎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西施姑娘本可以有更好的归宿。”

“大王,什么是更好的归宿呢?”西施反问。勾践不能回答。

“是在那个小山村里卖柴浣纱,嫁于同村的青年,生儿育女,到老到死,徒留一个村中美女的称号……这样的归宿好吗?”

“还是……嫁于王侯将相的归宿好呢?”

“抑或是到吴国去,这样的归宿也未必不好啊!毕竟,大王和大人们已经把西施领到路上去了,又怎么能回头呢?”

“想必大王的心志,西施走上这条路的坚定也不算什么啊!”

勾践逼近西施,道:“可是,西施,如果我说,我想让你留下来,我后悔了,我不许你去了,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大王!从你和范大人走进苎萝村遇到溪水边的我,我们彼此的人生就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西施节节后退。

“不!有回头的路,只要你想!”

“难道大王和王后在那三年遭受的耻辱从此要让西施来背负吗?”

“什么?”

“西施只有到吴王身边去,才能把大王身上的耻辱带走啊!如果西施留下来,也是同样要背负耻辱的啊!”西施逃向殿外。

“西施!啊不!西施!你是最纯洁的人,你不必为任何人背负耻辱!”勾践追过去,拦住西施。

“不……大王……”西施看到了勾践眼里那个叫做深情的爱意,可是她不能接受。

“如果是范蠡要求你留下来,你会留下来吗?”勾践突然直勾勾地问。

西施的心跳加剧了,心口疼的毛病又要犯了。

西施捂住胸口,艰难道:“不,我不能接受。”

勾践这才像泄气的皮球,放开西施,任由她去。

“大王!西施具备了我们需要的一切素质。”青娥走出来道。

勾践点点头,收回眼里的那点不舍。

西施要逃出这个王宫,这个简陋的王宫,在压迫着她。

“西施姑娘就真的这样心甘情愿被送去吴国?”王后雅鱼没有走,她站在那里,好像就是在等西施。

“王后!何必纠缠一个既定的事情!”西施放开手,心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勾践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睡着柴火,舔着蛇胆,他回来后禁锢着他所有的欲望,可是那欲望和耻辱已经侵蚀了他的心,他的心已经堕入黑暗里。西施姑娘,逃吧!这被利用的命运,利用完了就该被丢弃了,他所有的承诺不过都是为了让你更加完全地奉献自己。西施姑娘,大王他就是一个疯子,你要为一个疯子那些疯狂的复仇而牺牲自己吗?”

“王后……大王不是有文种先生和范蠡大人吗?不能是所有的人都疯了吧?”西施看着王后被折磨得失去了光泽的眼睛,问。

“男人间的友情不也是件可笑的东西吗?在那三年里,他和范蠡更亲近,在那个时候,范蠡已经在为他谋划复仇的计谋,要他隐忍,连他要去品尝吴王的粪便,范蠡也是大加赞赏的。范蠡……不过是一个更加隐秘的疯子而已。”王后痴笑着说。

西施不明白,大王是怎样的疯子,范蠡更是怎样的一个隐秘的疯子,在她看来,都是为了复仇而被蒙蔽了心性的男人,可怜又可恨。

“大王是真的爱上你了!西施,你知道吗?大王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他那种眼神,曾经出现过,后来就没有了,现在又出现了,你知道吗?西施,大王他爱上你了!”雅鱼有些失态了,笑得没有章法,发出像哭一样的笑声。

“大王他曾经是爱王后的吧,他那种眼神也一定是因为王后,才有的。那个时候的大王,才是真诚地爱上一个女人。现在的大王,即使还是露出了这样的眼神,可王后啊!这怎么是跟看您的眼神是一样的呢!现在的眼神多么可怕啊,那是想要把西施送上祭台的眼神啊!”西施望着宫里漆黑的夜,像无边的梦境,在黑暗的另一头,是梦里的世界,那些事情,那些人都在那里,她要走了,她要去那个梦境,谁也阻挡了不了她的决心。

“西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你永远不回来,你就是传奇,你回来……你就是你自己的耻辱。”王后说完这话,自顾走进了黑暗中,西施点点头,对着黑暗说:“是的,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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