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平笑了,他其实不算长的太好看,只得说清秀,更类似于普通酸儒,但这一笑倒令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你不用知晓我是谁,只需晓得,我对你们两方的事很有兴趣,并且若是在下碰巧帮了你们一把,还忘到时候莫要忘记分一盘羹与我。”
一句话,俪黛虽表面笑着,心却是一沉。什么时候,骊山竟然已经被深入了这许多?骊山的强大和富有天下皆知,而这里早已成为各国虎视眈眈的大肥肉。眼下还不知有没有混进其他觊觎的人!
而这一切,子书墨玉他知道吗?
她笑了笑,喝了口茶:“那是自然,若是阁下助我隐藏探得消息,到时我回去给我主子说声,自然少不了阁下的好处。只是……我有些好奇,不知阁下能否解惑。”
“请说。”他客气的一笑。
“若我们没计划这一切,阁下隐藏在此处有何意义?又或者,阁下本打算亲自出马,可碰巧遇上了我们在前?”
渊平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折扇打开,在身边轻轻的煽动,他依旧在笑。
“这个嘛,一切都由自机缘巧合。只得说在下运气不错,具体的就莫要追问在下了。”
他是不想透露关于自己太多信息,虽然彬彬有礼,可警戒心甚重,确实不是寻常人,而她一时间无法推断他的身份。
“我就是随便一问……”她笑道,“既然如此,接下来两方之间有何要事我完全不知晓,这个阁下可以告诉吧?”
“那是自然。”他扇动着扇子,周身充满书卷气,“明日未时,我方会攻取丘顶,同黎祯决一死战。”
从渊平帐篷处出来,俪黛犹自在一瞬间冒出的很多信息中回不过神来,密探,渊平其人,决一死战……
她自然没有留在渊平帐里,之后他们达成了协议,他负责掩护她,而她则会在事成之后给他好处。
按照他的简单讲解,她来到了刘思的帐篷外面,正走着,眼前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肩膀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刘思!你小子好啊!又去渊平师兄那里了?干什么去了?”话语中带着些怨愤。
“啊,啊啊。”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小子!运气好,就这模样还被清华师兄选中,现在渊平师兄还这般照看你,我说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
“啊,啊?”她表面呆呆的应和着,实际却被点醒了。看来渊平平时确实挺照顾刘思的,且还常常被叫过去……
难不成?
她默了默,其实她依旧怀疑这渊平师兄是否有特殊癖好,毕竟,一开始发现她之后竟然说了那样一番暧昧的话,虽然可能只是捉弄她,但竟然在不知她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就抱上来……确实形迹可疑!
刘思不能说话,所以那少年便一直不停的说。“哎,我啊为了混入这里可是努力了好久,所以看你这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好处的傻样我就来气。”
“……”她没说话,只悻悻的笑着,只感觉这人是要长篇大论了。
果不其然,他叹了口气:“在骊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刻苦,就是为了让人刮目相看,可是从头到尾我都不被人看好。而唯一对我说好的人却……”
听他说着,她不自觉的偏头看身边的少年。清清瘦瘦的,五官端正,只是她总感觉有些眼熟。
说着他突然愤恨起来,因沉在自己的世界而没留意到俪黛古怪的眼神。“那个子书俪黛!仗着君主撑腰误作非为!杀了人也不偿命,我恨啊!可是我窝囊!”说到最后他几乎凄苦起来。
而俪黛也是听到这里才猛然想起,这不是那天在校场上站出来指责她的那人吗?!这么看来,他对她极为愤怒,这时两人已经走入帐中,他虽说着,也不忘点起蜡烛。
烛光照亮帐篷里,只有两床很简陋的被子,俪黛一眼便发现了地上有画过得痕迹,还有个木棍摆在那里,心底明了。
走过拿起木棍,在地上书写。刘思的字迹歪歪斜斜,她要模仿这一点不难。
你怎么这样确信红袖是她杀的?
她问,那人费力看完后,冷哼了一声:“肯定是她杀的!先不说她和红袖有仇,其实红袖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过有人在典藏阁与她说话。那样子,肯定是熟悉的人!再想,全山上下能大胆的进典藏阁,且对红袖有恨意的人,不是子书俪黛是谁?!”
听到一个重要信息,俪黛一顿,赶紧在地上写道。
这消息你为何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