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活着是前提
众人赶紧给她让道，封楚瑶看了看那老人的情况，又把了脉，严肃道，“她是中风了！大家散开点，让这里的空气流通！”
苏轩墨也到了她身边，“楚楚，如何？有救吗？”
“不好说，我需要一间房间。这老人不能随便移动，墨，你来帮我！”封楚瑶镇静的道。
苏轩墨点头，按照封楚瑶所说的将老人小心的抱了起来就往旁边的客栈中走。封楚瑶见那孩子抽抽噎噎的还在流泪，便柔声道，“奶奶会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那孩子抹了抹眼泪，很懂事的点点头，抓着封楚瑶的衣襟就跟着跑进客栈了。
照着封楚瑶说的，客栈里的伙计帮着忙准备好了东西，但是有些还是不够齐，苏轩墨便出去准备了。
封楚瑶将人都关在了门外，然后叫了封一帮忙。“封一，等下我要做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要保证，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透露出去！”
“是。”封一点点头。
不是封楚瑶藏私，而是她现在要用前世西医的手法来进行一场开颅手术，这对这个时代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接受的，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暂时隐瞒了。
苏轩墨回来的时候，封楚瑶已经开始了，房门紧闭，只是在需要东西的时候打开了一下门，然后很快又关上了。
苏轩墨叹气，他知道这一番救治下来定是又需要几个时辰了，早知道刚才就让楚楚先吃点东西再进去了。也不知道她身体受不受得了。
“主子。”这时候，无影突然出现了，他是苏轩墨的贴身暗卫，但是一般是不会出现的。
“刚才那些军队，有什么消息吗？”这样的军队，他倒要看看，是谁带出来的！
“回主子，刚才那些军队是安远侯手下的军队。”无影答道。
“安远侯？素妃的弟弟？”他记得好像是这样。
“是的，主子。他是大皇子的舅舅。”
大皇子么？苏轩墨沉吟了一下，现在大皇子的势力确实是不容忽视的，几乎是要盖过太子的势力了。王兄知道吗？还是说，这样的局面根本就是他一手造就的？
“无影，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将安远侯给我叫来，不要惊动其他人。”苏轩墨道。
“是。”无影一闪身就不见了。
没多久，无影直接拎着那人就来了。那安远侯年纪倒是不大，但是那满眼的骄横跋扈的样子倒是十足。
见了苏轩墨，他倒是收起了那骄横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礼，对于这个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他还是不敢造次的。“微臣见过轩王爷。”
“安远侯？”苏轩墨声音温和，和传闻中的一样，脾气很好。但是再好的脾气，身上那王族的威严气质还是挡不住的。
“是，微臣安远侯徐兆。”
“恩，素妃娘娘的弟弟。我知道。”苏轩墨微微点点头。
徐兆听到苏轩墨提起自己的姐姐，也微微有些得意，只是他低着脑袋没看到苏轩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墨色。
“但是，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因为是素妃娘娘的弟弟，所以可以横行霸道这么个道理呢！”苏轩墨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的冰冷。
“呃。”徐兆一愣，随即连忙否认，“下官，下官没有啊！那是诬陷！王爷明察，那是对下官的诬陷！”
“呵呵，诬陷么？”苏轩墨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细长的手指在那白瓷托盘间说不出的好看，“我虽然是个闲人，朝中的事情也不怎么管。但是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我是不会乱说的。”
徐兆一时间拿不定苏轩墨是什么意思，他听自己的姐姐说过，轩王爷确实是不怎么管朝中的事情的，一年到头都很少在天都里，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手中就无权。总之，这位轩王爷，在天都在朝廷，都是个及其特殊的存在。
“安远侯，今天我让你过来，不是要对你怎么样。但是希望你能记住圣上的皇恩，好好地报效国家，不要将这种恩典拿来胡作非为。要知道，皇恩能给你，也能收回。”说完，苏轩墨盖上了茶杯。
那清脆的声音让徐兆微微一震，呐呐道，“是是。下官省得。”
苏轩墨挥了挥手臂，“你先回去吧。”
徐兆行了礼便退出去了。苏轩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一会，没说话。
直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在一边等的久了睡着了的小孩子一下子就醒了，跳了起来就往屋里冲，封楚瑶正好出来拦住了他，“奶奶刚刚睡着了，你要小声点不要吵到她。”
孩子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是还是放轻了动作进去了。
苏轩墨也站了起来，“如何？”
封楚瑶摇了摇头，“暂时是没事了，但是这老人身子骨没有得到很好的保养，所以已经伤了底子了。这次就算是救好了，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罢，封楚瑶一脸无奈之色，苏轩墨安慰的拍了拍她，“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
封楚瑶摇了摇头，没说话。身为一个医生，即使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沮丧是难免的。难怪师傅曾经说，作为一个大夫，既要有最仁慈博爱的心，也要有最冷漠的心。因为大夫是看尽生死的人，若自己不能跳出这种悲天悯人的情绪，只会让自己难受，严重的可能还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深深吸了口气，封楚瑶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便道，“我没事了，那位老人还要一点时间才能醒，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苏轩墨点点头，他知道封楚瑶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让自己难受太久的。
等到他们吃完饭回来，就见那小孩子抱着双膝坐在门口，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表情呆呆的。封楚瑶提着给他买的食物走过去，蹲下，“小朋友，肚子饿吗？姐姐给你带吃的了。”
那孩子摇摇头，“我不饿。奶奶还没醒。”
“恩，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行。”封楚瑶点点头。
“姐姐，奶奶是不是会死？”那孩子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封楚瑶，那里面带着瑟缩，惶恐，不安，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封楚瑶不忍欺骗他，但是也不能直接说实话，“人，都会死哦。”封楚瑶微笑着道，“但是，死，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开心。”
封楚瑶握住那孩子小小的手，眼中都是慈悲的颜色，“所以，不管奶奶是不是会死，你都要让她开心，不可以哭泣，让奶奶为你担心。”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神色都不一样了。封楚瑶心中明白，虽然残忍，但是这孩子却会瞬间长大。
“先吃点东西，然后去看奶奶，好么？”封楚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孩子。
孩子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来，眼中含着泪水，却还是乖乖的将食物吃下去了。吃完东西之后，封楚瑶让孩子去守着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