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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希望

在木子小三念初二的那个春节,年仅十六岁的姐姐在同村人的带领下,满怀希望地踏上了去县城的汽车,从那里再转乘到霞州的火车。姐姐出门时,全家人都舍不得,但似乎又期待这一时刻的来临。所以,当姐姐在村口和父母、哥哥、弟弟挥手道别时,全家人的表情尽管有些悲壮,但内心还是暖洋洋的。

姐姐刚走的那段日子里,木子小三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读书,姐姐肯定是不会出去打工的,毕竟那地方人生地不熟啊,也不知道姐姐在那里受了多少苦。木子小三暗下决心,决定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学校,毕业后多挣钱,再好好地报答姐姐。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姐姐到霞州已经有半年了。半年来,木子小三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姐姐。可是,半年来,除了刚到霞州时姐姐给家里写过一封信外,更是没有姐姐的任何消息,姐姐也从来没有给家里寄过钱。木子小三不禁开始担心起来,这种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演变为焦虑。毕竟是自己亲姐姐呀!他担心姐姐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由于担心、焦虑,木子小三的成绩开始下滑,为此,班主任多次找他谈心,在老师的帮助下,他的焦虑慢慢地少了下来,然而成绩却大不如以前了。

快过春节了,同村外出打工的女孩子陆续地从外地赶了回来,她们带回了外地的礼品和外地的新闻,当然还有不少的钞票。这让木子小三一家羡慕不已,这种羡慕使他们思念姐姐的心情更加强烈了起来,他们希望有一天姐姐也会象她们那样,风风光光地回家过年。这种希望随着春节的临近很快演变为担忧。

春节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同村的女孩子们已经准备出门了,姐姐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写信,全家人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在母亲的催促下,木子小三的哥哥到镇上去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因为姐姐刚到霞州时,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上面留有一个电话,可是快过一年了,不知道姐姐还在不在那里上班。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那头说早就没有这个人了。听到这句话时,木子小三的哥哥差点没有晕过去。呆坐了好半天,他才站起了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刚到村口时,村长拿着一封信对他说:“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去赶集,在邮局看到一封信,是你妹妹写来的,有一段时间了,我正准备给你送去,正好遇到你。”

拿着姐姐的信,哥哥欣喜若狂。他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家里。这是姐姐带给全家人的希望!为了这封信,全家人期待了整整一年,在这一年当中,大多数日子都是在期待中煎熬!

木子小三激动地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信,迅速地看了看,顿时僵住了。信的内容如下:

敬爱的爸爸、妈妈,亲爱的哥哥、弟弟:

你们好!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快来救我。

晴天霹雳!

期待了整整一年,原来就只有这么几句话!

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姐姐显然是在非常仓促的时间里写下这封信的。姐姐没上过学,只是跟木子小三学得几个字,由于文化水平低,重要的信息在信中根本就没有透露出来,如何得救!

全家人呆坐在地上,无言无语!过了好久,母亲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父亲也只是低头落泪,哥哥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起木子小三就往外跑。木子小三木然地跟着哥哥往外跑去,跑了一阵后,他们来到了住在另一个院子的水牛家里,水牛是这家男主人的绰号,真名叫什么大家早忘了。很早以前,水牛的女儿就已经在霞州打工了,本村的好多女孩子都是她带过去的,其中有些家庭已经脱贫致富了。姐姐就是和她一起到霞州打工的,到水牛家里来,就是想通过她女儿了解一下姐姐在霞州的情况。

幸好,水牛的女儿还在家里!见到他们来,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好象知道他们一定会来似的。她拿过凳子,叫他们兄弟俩坐下,待他们兄弟坐下后,她便慢慢地回忆起那一年前的事情来:

你姐姐刚到霞州的第二天,我就帮她在一家服装厂找了一份工作,工资虽然不高,工作也比较累,但是你姐姐还满意。过了近一个月,你姐姐利用轮班休息的时间来我那里玩,她告诉我说有人愿意出二千元一个月请她和同厂的另外几个女孩到另外一个厂上班。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即警觉了起来,因为在霞州有很多人经常用这种方式来诱骗少女,于是便赶紧问她另外一个厂在哪里。你姐姐说她只知道地址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我便向她问了地址,发现也是在霞州的郊区。当时郊区的工资没有二千元的,我当即就表示怀疑,于是我就对她说,你先在这个厂做一段时间,等我有时间抽空去看看再说,谨防上当受骗。你姐姐听了后半信半疑地回去了。没过多久,我到厂里去找你姐姐,同车间的说她辞职了,和她一起辞职的还有另外几个女孩子。我想起了前段时间你姐姐对我说过的话,赶紧打的赶到郊区,发现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工厂,我觉得肯定出事了,当天我就报了案。

接下来我只有等消息,可是一直没有你姐姐的消息,我也只有焦灼地等待。终于有一天,我正上班时,call机响了,我赶紧回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我立即赶到派出所,见有几个女孩子坐在长凳上,原来她们就是和你姐姐一起辞职的那几个女孩子。

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姐姐和这几个女孩子在逛街时,有一个自称是经理的人说他们那里缺人,如果愿意的话马上就可以上班,工资每个月二千元。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们心动了,不久之后就辞了职,这个经理还开着车来接她们。当她们上车后才发现车里面还有几位女孩子和几个男生。刚一上车,车子就开了,并一直向郊区开去。开了好一阵子,天都快黑了,然而车子并没有停下来,一直朝前开,她们开始害怕起来,慌忙地叫司机停车。显然,小姑娘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很快就得到了制止。

天已经完全黑了,已经看不清楚路边的景物了。车子早已开出了郊区,并且开始颠簸了起来,大概是进入了山区。公路两边全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颠簸了好一阵子,车子又开始平稳地行驶,大约在凌晨二、三点钟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她们也见到了灯光。司机走下车,打开了车门,车里面的男生推推攘攘地把她们弄下了车,车门外除了司机外,还有几个彪形大汉正神情怪异地看着她们。她们非常害怕,战战兢兢地跟着司机走进了一间屋子。

带他们进了屋子后,司机就出去了,随手便锁了门,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们几个人,她们惊恐地呆望着对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和几张小凳子外,什么都没有,窗子很小,离地面很高,还装着结实的防盗窗,房子的门是全实木做的,是农村最老式的那种实木门,非常的结实。大家都感到很害怕,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她们各自都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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