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身边的人也同样幸福,若偏遇上不幸,希望不是因为自己而不幸。如果原因恰好如此,有些事情不论是多大的努力也无法弥补,比如那些无法弥补的错误,在人们心上的伤口连时间也没办法修复。倘若是措不及防的伤口,感染膨胀阀脓呢?更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追求那所谓幸福,空洞遥远的情感。与其受伤,不如决断,
夜,秋夜,微凉里面夹杂着小雨,是最不适合偷东西的时间,因为会留下很多的线索,脚印,凤浅儿却坚信,那个女子一定会来。通过三天的防范期,当守卫们都在为天气懒惰而松懈的时候,她,会对整个寂家下手,最危险的就是凤浅儿。那日她们迎面见到了对方,浅儿抱着房间里面的精致盒子,为它上了一把精铁锁。寂家的账目还好,目录已经都在浅儿的脑袋里了。锁起来,随身携带,似乎是保护血菩提最好的办法。
“少夫人,晚饭就没怎么吃,奴婢为您准备了莲子羹,你好歹用些吧。”桂竹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要不说浅儿最近都睡不香呢,且放下寂如风每日很晚才睡下,在者,因为这目录她也睡不踏实。
“虽然欧阳和小白他们不嫌麻烦,这几天都住在寂家,但是咱们自己也一样要小心为上。妙牵娘子等了几天,大概也等急了。”
放下盒子,随便饮了两口,糖莲子的味道,清香,诱人,只是不太衬外面的天气。乌云密布,细雨婆娑。
“奴婢听说寂老夫人对这件事情根本不担心,怎么少夫人这样慎重呢?”桂竹一刻停不下来,又去窗户边剪蜡烛,“明显少夫人憔悴了好多呀!”
“哦?桂竹,小丫头今天很听话,平日里不是我瞪你,从来不肯少夫人,少爷的叫,今天说的很顺吗?”
桂竹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不过还在继续,外面的天愈发浓重的黑色,让屋子里也更加昏暗了。浅儿似笑非笑,她的不回答,证实了浅儿的猜测,她根本就不是桂竹。
“桂竹是我的陪嫁丫头,最起码会知道我不爱吃糖莲子,你却还在羹里还加了别的料……桂竹也从来不剪西窗烛,她告诉过我,那是留待下雨时候,夫君和我一同剪的……桂竹天天看见我,憔悴?是看不出来的,除非是你,妙牵娘子!”
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传来,桂竹轻轻鼓掌,笑声下褪去了桂竹的一身伪装,只是没有把人皮面具摘下来,那张桂竹的脸下,却有一双妖媚至极的眼睛:“少夫人果然是好强的洞察力,只是……寂家的人都喝了我的迷魂汤,此时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拿走那个盒子!”
“哦……那也未必……”
她和她的战斗,浅儿明知道是阻止不了她的,却依然挺身迎战。只见她伸手来抢,速度极快,浅儿眼睛一花,根本没看清她是哪只手拿到的盒子,可是她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手指上转动着那个盒子,淡淡地笑了。
“我说了,能追上我的人,这个世界上太少了!”门而出,直接窜上了房梁,浅儿反倒会心一笑,撑了纸伞出来,看着她,仿佛是为她送行一般,“喂,少夫人,你是在为我送行吗?”
“你会后悔花时间来问我这个问题的,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的身后就是白静,他的速度比她快上十倍不止,而此时欧阳盈嘉也已经从隔壁走出来。雨点儿慢慢打在他的衣服上,头发却依旧是飘逸的。
“浅儿,她跑不了了!”
“就凭你?”
“就凭我。”第三个人的声音让她忽然一惊,回头却看不见人,空气中细碎的声音仿佛只为说给她一个人听。她回身跳上另外的屋檐,来回几次,还是感觉到那声音如影随形,“有谁能逃得过风呢?何况是空气!”
“不跟你们玩了,东西到手,我走了……”
话未说完,她手中的盒子已经被白静偷回来了,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甚至有些尴尬的深情,转身要走,却被白静一把抓住。
“苗门的功夫,不是用来助纣为虐的。”白静闭上眼睛也可以轻易地抓住她,“鹂儿的眼睛还是一样诱人,声音还是一样好听,不知道心,是不是还一样善良呢?”
“大师兄……”
大师兄?白静和她认识,如风、欧阳还有浅儿,三个人都是一惊。既然认识为何不差穿,反而当面来个大义灭亲呢?事实证明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很好,即使是相认了,白静的手依旧是紧握着不松开,生怕她跑了。
“小师妹不该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该做的,现在既然出现了,就告诉告诉师兄,你来这儿偷账册目录库房单系做什么?谁指示你的!”
妙牵娘子的真面目,就在白静一怒之下揭露了出来。撕掉人皮面具的脸还有些红,只是样子还有那眼神,也算是绝代双娇了。娇媚之态,特别显露在她的笑容里,那是一种连女子都会被陶醉的笑容。
“有人花了一万两让鹂儿找到血菩提,务必损毁它。”
“谁?”如风第一个怒不可遏,他赶忙上前询问,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个人,耿直冲动,好在浅儿在一旁拉住了他。
浅儿见了威逼不行,只好利诱,从袖子中掏出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这里是五倍,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视财如命吗?不仅仅是钱,听说藏血菩提的地方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外来者都会丧命,我才接受的,不是为了什么破钱!我妙牵娘子想要的是刺激,不是钱!”白静下手又重了一分,鹂儿疼的有些咬牙,但还是没有把幕后指使者供出来,“师兄就这么恨我吗?为了门外人,真是鹂儿心痛!”
白静戴面具,为什么她不带呢?浅儿心里又冒出另外一番想法,或许正是与她口中的恨有关系吧!“快说吧,小师妹,若是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就只告诉我吧!她们都是好心人,善良得很,只要你说出指示者,他们是不会把你送去官府的。”
谁知道鹂儿笑声更悲烈!她甚至不再咬牙忍着疼痛,而是有所反抗,虽然这样的反抗在白静这里完全失效,她依然守口如瓶。
“官字两个口,说什么是什么,鹂儿自能任凭师兄发落,并不会说出指示之人。你们要是真想知道,不如想象寂如风他何德何能继承寂家的所有,他只是个将才,并不会经商方面的事情,所以偶有得罪人是难免的吧,至于谁要置你于死地,却又未必是否被你得罪。鹂儿只能说到这里,如果还要为难,也只有这些是我知道的了。”
白静迅速用铁链绑住了鹂儿,她也并没有继续反抗。又使劲儿将她推到了欧阳盈嘉的面前,款款道来:“她是我在苗门的小师妹,既然她只知道这么多,没偷到东西,也没伤到人,就交给盟主您来处理吧!放心,我亲自绑的,她解不开。咱们走吧!”
“那欧阳就带着他们告辞了,如果有事儿,依旧是老地方联系!”
就此他们走了,浅儿为如风撑着伞回房里,这件事情可算告一段落,虽然浅儿和如风心里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幕后主使还会做出一系列威胁如风的事情,他不会就此认输,此外,如风还有浅儿,这件事情浅儿立了大功,奶奶应该不会太为难她了。得此,两人才能一夜鱼水相欢,鸳鸯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