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阿灵知道妖魔是怎么来的吗？”降慕枫又问。
“还能怎么来的？跟天地一起孕育的呗，再不然就是人的怨念凝结而成，你问这个做什么？”这种事情他不是应该比他更清楚吗？妖祭灵望着降慕枫有些狐疑，这些东西可是见习弟子的必修课，不是吗？
“没什么，考考你呗！”降慕枫笑着回了一句，想着他原来也是知道的，即使如此，还是选择了要去走那样的路吗？满是荆棘泥泞的不归路。
“这样就想考我，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妖祭灵说着哼了一声。不是他自夸，他学东西可是很快的，这山上比他聪明的一个都没有，当然，道长师父和降慕枫不算。
“既然如此，那就来比试一下吧！”降慕枫笑着一挑眉，想到什么的临空招出两把宝剑，让妖祭灵看的有些疑惑。
“如果你能碰到我的衣角半分，我就教你御剑飞行，如果你碰不到的话，就要把藏书阁里的第二排书架上的书全部看完，怎么样？”降慕枫说的有点挑衅，对妖祭灵来说却不怎么受用，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御剑飞行的诱惑力反而更有用一些。
“你说的，可不要反悔。”妖祭灵眉一挑的嘴角微扬，跟着扫了一眼地上插着的宝剑，不等降慕枫反应的冲了上去，双手循序的结印，口中也喃喃有词，是妖祭灵擅长的连环阵法。
降慕枫不以为意的笑着造了一个结界，然后在里边跟妖祭灵大打出手，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的在山巅自得其乐，让远处的仇道长看得若有所思。
“道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路过的弟子发现了仇道长，惊讶的走过来行礼大招呼。
“嗯！刚回来。”仇道长说着望了来人一眼，发现来人正是慧光，于是将视线又投向了远方的降慕枫和妖祭灵。
顺着仇道长的视线，慧光也看到了打得不可开交的降慕枫和妖祭灵，然后眉头微皱的嘀咕了一句什么，让仇道长回头望了他一眼。
“你刚才说了什么？”仇道长出声询问，吓了慧光一跳的眼神闪烁。
真是猪头，怎么把在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呢？慧光忍住敲打自己脑袋的动作，望着仇道长干干的笑了两声。
“没什么啊！”慧光怎么敢说出口呢？大家都觉得大师兄对妖祭灵好的有些过分，都在说是不是妖祭灵长成那个样子，其实是个魅惑人的妖精什么的，不然怎么会让大师兄变成这个样子之类的。
眉头微皱的望了一眼低头的慧光，仇道长挥挥手，让慧光得到特赦一样的急忙飞身离去，却在走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看到降慕枫脸上温柔的笑容，还有平日里对谁都很冷淡，却只在降慕枫面前笑得像个单纯孩子的妖祭灵，慧光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气，这样的光景任谁看到了都会误会的啊！
而不管别人怎么想，当事人若是不以为意的话，那些也不过都是流言罢了。
仇道长在慧光离开之后始终站在原地，望着在结界内终于分出胜负的降慕枫和妖祭灵，有些欣慰，又有些不安。欣慰于弟子的优秀，却也不安于这样的优秀，是否有一天也会成为一把双刃剑，将眼前的两个人上得体无完肤。
在妖祭灵不甘心的跺脚，然后跟获胜后笑得爽朗的降慕枫理论时，互相打闹的两个人就这样滚在了雪地里，嬉闹得不可开交的让仇道长脸上浮现一抹愁容，跟着一转身，就遮掩消失在皑皑的白雪中。
那是一段如神仙般快乐的日子，让妖祭灵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就在妖祭灵觉得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的时候，降慕枫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是仇道长要让他下山办点事。
听说降慕枫要下山，妖祭灵恋恋不舍的坐在降慕枫的房间里，看着降慕枫若无其事的收拾东西，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个人怎么回事？他要下山耶！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他竟然一点都不以为意，难道他都不会舍不下的吗？比方说这个地方，还有这个地方的人什么的。
“你怎么了？”降慕枫收拾好东西之后，望着坐在桌子旁边的妖祭灵问道。
“没什么。”妖祭灵说着一撇头，明显就是不开心的样子，然降慕枫看得一笑。
“舍不得我啊？”在这山上，妖祭灵就只跟他亲而已，能够说上话的人并不多，也许最初是因为妖祭灵并不喜欢跟人亲近，而现在这样的依赖，却是降慕枫一手一脚惯出来的，而他觉得这样也不坏。
“谁舍不得你，我只是想要学御剑飞行而已。”藏书阁的书他都快看完了，降慕枫说过，如果他把书都看完的话就会教他的。
“你这么快就把书都看完了？”降慕枫有些惊讶的望着妖祭灵。
“要背给你听吗？”妖祭灵眉一挑的望着降慕枫，嘴角微扬的有些小得意，因为就算是降慕枫都背不全藏书阁里边的书，就算妖祭灵说要背，降慕枫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确定背的是对是错。
“你啊！”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让降慕枫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的话，在回来之前就先教会你吧！御剑飞行。”降慕枫说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把包袱丢了进去。
“你说真的？”听到这句话的妖祭灵眼睛一亮。
“是啊！免得有人一天到晚摆臭脸，可惜了那张好皮相了。”降慕枫说着有些遗憾的摇头，结果听到妖祭灵一声冷哼的不以为意。
其实，降慕枫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妖祭灵对御剑飞行学上了心的话，也就不会有心思对其他事情动心思，这样一来，多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随你怎么说，你不是要走了吗？那就现在教吧！快点教。”妖祭灵始终都只是一个孩子，现在的他一心只想学会御剑飞行，连降慕枫要离开这件事情都被他忽略不计了。
“是是是，还是去老地方吧！”降慕枫说着一笑，下一刻就已经飞身在房间外的院子里，然后一转身的消失在房顶。
“切，以为我追不上吗？”妖祭灵咬牙冷哼，学着降慕枫飞身离开室内，同时还把门给关上了，再跃上屋顶的时候，人影一闪的也跟着消失在视野内。
那天，降慕枫只教了妖祭灵一遍御剑飞行的诀窍，然后就匆匆的下山了。
而妖祭灵也如同降慕枫所想，每天空余的时间都在那个断崖上悄悄的练习，而仇道长却在降慕枫离开之后，望着夜里的天象不住的叹气。
也是那天夜里，早些时候出现过的那个黑影闯入了仇道长的房间，让仇道长望着他一脸凝重的布满了哀伤。
“直到今天，你还是认为执着于药王经是一件好事吗？”仇道长望着沉默的对方叹了一气，然后转头望向窗外。
“你无心于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孽障日后必定是要还的，你可知道？”就算是轮回万世，生死薄上必定也会记上一笔，这无处逃避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