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想到什么,反正她也不想回到那个人间,只要她活着,去其他的空间也不是什么问题,一挥袖,醉琉璃消失在地府。
“阎君,您这是把她送到哪去了?”判官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醉琉璃。
“既然她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留恋,那就让她重新开始人生,你,去重新找一个人,不管是谁,能让她活着就行”,阎王说道,重新靠回那块石头,下面便是炼狱,如果不是有炼狱的热气,自己这个靠椅还真是没有这个温度。
“可是……”,判官打发白无常走了之后,翻了一下生死簿,“她的这个世界没有可以用的身体了”。
“我送到她去了金国”,阎王说完就闭上眼睛,凭借着她的能力,活下去应该不是问题。
“金国?”,据判官所知,金国的皇帝是一个刚继位的叫轩辕炎彬的人,“莫非那个轩辕炎彬……”。
“我这也不算食言”,说完便传出鼾声。
“可是他的记忆……”,判官摇摇头,也罢,反正日后算账也是找阎王,和自己没有关系。
醉琉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秋安雅靠在自己的身边已经睡着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这样照顾着自己,每次自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的时候,想到她,总是会让自己心里一震,他不能死,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醉琉璃嘴里的轩辕是他们从小一起的伙伴,只是当年为了救自己,而死去,那时还不知道景洵,否则就是失去记忆也会把他救回来的。
“你又做恶梦了,还在想轩辕”,秋安雅拿起旁边的手帕,给醉琉璃擦干额头上的汗,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轩辕的名字,她知道,那个时候的事情谁也不会忘记。
只是毕竟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应该转世为人了吧,或许那些痛苦再也不会重来。
“你已经封后了”,醉琉璃看着秋安雅,当今的一国之母了,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她还为自己这么奔波,他知道不管是幽冥山庄还是入宫,都是为了他,可是你可曾知道,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在乎什么江山,什么天下。
“我让人替我去了,你醒过来就好,这几天我就会去南洛国一下,还有圣女国,琉璃,我想做你的皇后”,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何尝不想好好的放下这些纷争,只是做一个平凡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可,可是她做不到,当年承诺的话还在耳边,而师傅怎么死的,她也永远不会忘记,龙家,她会血债血偿的。
秋安雅出宫的时候,那个羽贵妃正继续着秋安雅给她的计划,为了夺得皇上的宠爱,受伤到失忆也没有什么不可。
“把她放到床上”,龙毅天黑着脸,任由他怎么动这个女孩都不松手,又怕动作太大,伤着她,懊恼的看着坐在旁边幸灾乐祸的龙若天。
“皇上,你看我是不是可以重归山林了,我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不能一直跟着您这皇上冲锋陷阵”,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夜之间只有龙若天幸存,龙若天对于复仇之事只字不提,跟随师父在云蒙山修行医术,隐姓埋名,如果不是龙毅天找到他,他会选择终老山林的。
“休想”,龙毅天抱着羽贵妃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站在窗边的龙若天,陶子明从小就是五个人中最淡泊的人,即使整个家族因为奸人所陷遭灭门,唯独剩这一个活口,脸上也没有表现太多的情绪,不过龙毅天知道,就算是淡然如龙若天,也不会没想过报仇。
“龙毅天,很多事情命中就有定数,家父的事情不能怪皇上,更何况那已经是先皇的时候了,现在……”,龙若天又何尝不知道龙毅天的意图,就算是夺下这个江山又如何,父亲不会再复生,母亲的笑颜如花也不再。
“父债子还”,龙毅天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他不会忘记自己从火光冲天里找到姑母的时候,姑母紧紧护着龙若天,只让自己护他一世安生便可。
“龙毅天,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会背着你离开凌府吗?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整天被仇恨所围,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龙若天看着外面的月色,见证那场大火的月亮,依旧如故,却也人非命不复。
“你知道本将军这么多年的隐忍就是为了杀之而后快,你说让本王放弃?”,龙毅天从小几乎是跟着姑母长大的,和自己母亲的感情不差分毫,凌府和陶府可以占据半个古都,而不同的是凌老爷在朝为将,陶老爷在野为商,或许树大招风,朝廷便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定了龙若天的寝宫的罪,本是要发配边疆的,可是当天晚上就有一群盗贼冲进龙若天的寝宫,一把大火,除了陶子明,全部命丧黄泉,龙若天的寝宫一百三十口的性命,他龙若天当时年少不记得,这并不代表他龙毅天也会忘记。
“龙毅天……”,龙若天转身,眼睛里的微波被这月色所染,带着些落寞,看来这些年龙毅天依旧没有变,怕是那仇恨已经占据了整个内心。
“你别说了,朕要休息了”,龙毅天下出逐客令,“椒叔,送龙若天回去”。
“是”,椒图从外面走进来,他是凌府的管家,从凌老爷建府就在这凌府,“公子,请”,对于龙若天是龙若天的寝宫之事,椒图止口不提。
“哎”,龙若天走近龙毅天,在羽贵妃的脖子上按了几下,羽贵妃就松开搂着龙毅天的手臂,龙毅天趁机把她放到床上,或许是太累,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你不在”,龙毅天对着龙若天要出门的背影说。
“药在桌子上,给她涂上,明天就会醒过来的”,置身事外只怕是不可能,那就站在他身边,好过他一个人,这么多年大家背负的东西都太多,龙毅天选择的记住而自己选择忘记而已。
“椒叔,你说是谁错了”,龙若天站定,长衫被夜晚的微风吹动,如池水波光粼粼。
“谁都没有错”,一直跟在龙若天身后的椒图说,这些年的过往,如果说是知情人,那椒图便是那个知道的最多的人,无乱是龙若天的寝宫还是凌家。
“是啊,谁都没有错,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大家就都没有过错,当年是龙若天的寝宫富可敌国,那样的惩戒对于先皇来说,或许也是无奈之举吧,那龙毅天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他只是想讨一个说法而已”,椒图从小看着龙毅天长大,又何尝不知道龙毅天心中的苦,只是不愿意示人而已,“否则又怎么会东征西战”。
“椒叔,回去吧”,推开房门,转身对椒图说。
“希望公子会站在他这边”,椒图说完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