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司徒勤羽便醒来了,慕容雅白还在安睡,司徒勤羽逗她睡不好,慕容雅白一时也醒来,二人在床上就闹了起来。因着天亮得晚,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天色还是漆黑一片,司徒勤羽便拖着慕容雅白穿了衣服,只说要带着慕容雅白去一个好地方,慕容雅白不明就里被司徒勤羽拖了起来,换上旗装,司徒勤羽牵了马匹,二人共乘一骑,往东走去,在夜色的掩盖之下,这两人的出现倒也不算稀奇。
司徒勤羽带着慕容雅白到了城门边儿上,出事了自己的令牌,令人开了城门上到城楼上去,东方才发了一点点白,原来司徒勤羽是带着慕容雅白看日出来了。因着早上天气还冷,司徒勤羽用自己的大氅将慕容雅白和自己都裹在里头,将慕容雅白拥在怀里,慕容雅白也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那金色的光辉渐渐洒满了整个城楼,慕容雅白整个人也沐浴在晨光之中。司徒勤羽低声在慕容雅白耳边道:“这只是一个城楼上的日出,总有一日,我会带着你到这京城最高的地方看日出,那样的豪情,更让人热血沸腾,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站的地方,就是皇宫中的承天门。”
慕容雅白感动于司徒勤羽对于自己这样的吐露心声,却也遗憾自己不能对司徒勤羽毫无保留的说出实话,司徒勤羽说要带自己站在最高处看风景,慕容雅白回过亲了一下司徒勤羽,甜甜的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二人一时沐浴在晨光之中,静静的看着天地之间,似乎幽幽无声,只剩他们二人,并肩看天地浩大。二人在城楼上站得久了,冷风也吹够了,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慕容雅白和司徒勤羽才下了楼,司徒勤羽又心血来潮,去带慕容雅白吃这京城名吃。似乎在对慕容雅白吐露了自己的秘密之后,二人的关系也有了质的变化,慕容雅白总觉得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了,但具体是什么,慕容雅白也说不出来,总之二人之间的相处变得更舒服了。慕容雅白也乐于亲近了司徒勤羽,司徒勤羽也带着慕容雅白去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快乐的、美好的事。
二人此时都才察觉出爱情的真谛,心意相通,不管你有什么好的,好玩的好听的好看的,总想第一时间分享给那个人,而他虽然不能时时在你跟前,你却希望她能了解你的一切心路历程,所有酸甜苦辣,慕容雅白和司徒勤羽,都希望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而司徒勤羽表达爱意的第一招就是,陪慕容雅白吃着京城有名的早餐,其实慕容雅白早就有所耳闻,以前她还没有成为荣亲王妃的时候,倒是常常上街吃早餐,不过对于上京城里人人都夸赞的豆汁儿、焦圈,慕容雅白却是欣赏无力,总觉得那玩意儿都撒发着一股怪怪的像是要发霉的味道。
而司徒勤羽,偏偏就带了慕容雅白来了京城最富盛名的早餐店,点的就是豆汁儿和焦圈,一边等一边对慕容雅白道:“你尝尝,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了一回想两回,保证咱们王府的东西都不想再吃了。
由于赵王爷的强力推荐,慕容雅白也肯纡尊降贵的去尝一尝,只是这味道实在不是慕容雅白的菜,司徒勤羽都求着慕容雅白尝一尝了,慕容雅白自然也不好拂去他的面子,可是尝了一口,慕容雅白就吐了。
司徒勤羽一看慕容雅白都吐了,还吃什么焦圈啊,拉着慕容雅白就走了,一路上还数落慕容雅白,说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不喜欢吃就直说,何必硬撑着,慕容雅白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司徒勤羽和慕容雅白吃完早饭之后,就带着慕容雅白回了王府,司徒勤羽和慕容雅白交代了今日事物之后就出府办事去了,慕容雅白在正院等着秦碧云过来处理庶务,一时二人相见之后,秦碧云就打趣慕容雅白道:“瞧瞧瞧瞧,这才回来不过两天,就这样分不开的,听说你昨儿去了小书房就没出来,今儿一早又出去了,两人哪有那么多话说不完的。”
慕容雅白垂下了脸笑道:“你是不知道的,两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心里也舒坦。”
秦碧云便不再说什么了,她之前的经历让她决定这辈子待在荣亲王府不再嫁人了,所以这种男女之情,秦碧云虽也向往,却觉得自己没什么机会尝试了。
展眼就到了皇帝过寿的日子,慕容雅白这些日子以来在府中无事的时候就常常去找德妃说话,说话之间也察言观色,想看看这位先帝德妃到底对于认回孩子一事是怎么想的。
可是德妃说话间滴水不漏,就是不肯说出自己心里想的事,慕容雅白也只是擦擦边鼓,到了万寿节前两日,德妃就不见了,不见了的意思就是,在荣亲王府的西跨院住得好好的,慕容雅白再去看的时候,德妃人就不在了。不过慕容雅白也没有声张,问了司徒勤羽之后,才知道司徒勤羽听德妃的安排,将她挪到其他地方去了,看着慕容雅白如此关心这件事情,司徒勤羽揽住她的腰身亲了亲道:“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皇帝的万寿节是要大张旗鼓地开好几天的宴请,慕容雅白也跟着入宫了几回,不过就是跟着一班贵妇人吃吃喝喝罢了,反正是春日里,司徒勤羽也对慕容雅白叮嘱过了,若是不喜欢应酬那帮贵人,就不用理她们,自己赏花儿也好,吃酒也好。
因为皇后是前头萧氏的族姐,对慕容雅白的态度可想而知的好不到哪去,慕容雅白也不纠结于皇后的态度。若是司徒勤羽和她吐露心思之前,慕容雅白还担心皇后的态度代表皇帝对司徒勤羽的态度,如今知道早晚是要撕破脸的,因此皇后不管说什么,慕容雅白都一副淡淡的态度,倒把皇后给惹恼了。
正日子那一天,慕容雅白是要带大妆入宫的,慕容雅白素来不爱穿戴太沉的衣物,把身子都给压垮了,可偏偏王妃是超品的诰命,比任何贵妇的头饰衣物都要来的沉重,慕容雅白天不亮的时候就被茯苓等人叫起来开始梳妆,那冠压在头上,脖子都要断了还要穿着十几斤重的濯衣。
想起今天一天要做的事,慕容雅白简直眉头都要歪了,穿着这么重的衣服,还得到处行礼请安,宫中虽说也只有皇帝皇后需要慕容雅白下跪了,连贵妃都只需平礼对待,可是慕容雅白还是觉得不耐烦,连连向司徒勤羽抱怨道:“这衣服这么重,谁耐烦穿它,还要穿着它对人行礼,真是烦人。”
司徒勤羽听了慕容雅白的话,回头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儿道:“那皇后的衣冠更重,连这个都穿着觉得沉,皇后该怎么办啊。”
慕容雅白看了一眼司徒勤羽,他这话说得隐晦,若是不知情的人是再不知道这话里的内涵的,慕容雅白便也白了一眼司徒勤羽道:“哎呀别碰,妆还没上好呢,皇后的衣冠虽然沉重,可是不需要行礼下跪呀,也算是省了一番力气。”
的确,穿着这么重的衣服,往地上一跪,要是没点训练过的力量,没准儿就真是一跪不起了。
慕容雅白以手支头,任由茯苓在脑后编着辫子梳头,这么重的冠都戴在头上也就算了,连头发的重量也要一起压在头上,慕容雅白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时收拾好之后,慕容雅白恨不得都低着头走路,脖子都要被压弯了,司徒勤羽看着又心疼又好笑,帮着慕容雅白撑着头上的冠,上了马车之后道:“以后你做皇后,这样的场合更多,要一站站一天的也有,如今都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
慕容雅白费力的看了司徒勤羽一眼,眼波流转之间,已是美极了。司徒勤羽爽朗一笑,二人入了皇宫,皇帝万寿,前朝后宫贺礼无数,慕容雅白先跟着司徒勤羽一起到前朝含元殿广场前,对皇帝进行贺寿,这也是官员内眷齐聚的地方,乌泱乌泱一大群人,慕容雅白和司徒勤羽因为品阶高,自然就站在最前头,荣亲王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一个亲兄弟,在宗室里也是头一份的。
何况荣亲王自己也争气,军功都在身上,等闲的人看见了荣亲王也都是恭恭敬敬的,知道慕容雅白是荣亲王妃,也都是垂着首行礼,慕容雅白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荣亲王那一场废妃风波可谓波及了整个京城都知道。
萧家又是文臣之首,有的人为了恭维萧家,对自己态度不恭,慕容雅白也想到了,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有人回蓄意挑衅,连萧家的夫人看见慕容雅白,虽然是满脸的不愿意搭理,倒也没有口出挑衅之言或者有什么不恭敬的行为。不喜欢看见慕容雅白,远远的躲开也就是了,毕竟是皇帝的好日子,没人会这么不识趣儿的非得要挑事,因此除了身上的衣服太重,压的慕容雅白直不起腰来之外,在整个大典上也都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因为是男女分开列队行礼的,大典结束之后,慕容雅白匆匆见了司徒勤羽一面,便被宫人引领到后宫赐宴去了。前朝是皇帝宴请群臣的,这些女眷自重身份,是不肯同官宦一起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