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sir与杰克一见如故。像他们这样的有正义感的商人,我也预计得到会是这样的。
晚上,杨sir与刘玲住在隔壁杰克原来的房间里,而我与杰克仍然住在我现在的房间里。我相信,当杰克迈进我的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起,杨sir与刘玲就相信了我与杰克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而且杰克就是珠儿的父亲。
“萍儿,是他吗?”静夜里,杰克问我,“我是说珠儿的爸爸是这个男人吗?”
“笨蛋,你没看见他老婆怀里有孩子吗?怎么会是他呢?”我不觉好笑。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还是有点不一样,我是男人,读得出来。”
是吗?杨sir?可是,我还是觉得不一样了,我是女人,哪个男人爱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与不爱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出来。
“杰克,我说过了不是就不是。如果是他,我早跟他结婚了。因为,我们是曾经订过婚又解除了婚约的。”
杰克太善良了,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所爱的女人,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那样,对他打击太大,不公平。不能属于他,却也还是不想欺骗他。
“是这样啊。我也舒服多了,原来,有一个这样的成功男士也输了,萍儿,我是不是有点变态?”杰克永远是这么幽默,连失恋也表现得这么风度翩翩。真是叫人不爱都不能啊,若不是有了珠儿,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吧?
“知道就好。”黑暗中,我也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呵呵……”我们一齐笑了。
“不过,杰克,我很感谢你的配合。这场戏,没有你还真唱不下去。”
“是吗?萍儿,能够帮到你我很快乐。不过,你准备拆台了吗?”
杰克,你真聪明,仅仅透一点点气息,你就嗅到味了。教我如何舍得下你?然而,舍不得也要舍得了,我已经耽误了你一年的时间,再呆下去,怕你又要成为第二个秦风,陷得深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再说吧。杰克,我是为你好。等他们走了,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了吧?然后,我就回大陆去。”我决绝地说。的确,受人之恩,不说回报,也要莫久拖累了他才是啊。
“好吧。我只是舍不得baby。她还这么小,你不多住些日子,等她学会走路或说话了再带她走,岂非更好?”
“不。杰克,我在大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等不及了。”我又翻了个边。
想到秦风,我的内心充满了内疚。我想通了:带baby去见他一面,也做个彻底的告别。
“好吧。萍儿,我不勉强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无论何时,你需要一个避风的港湾时,就来浅水湾吧。这里,会有一个老外时时欢迎你来休息。”
“嗯。杰克,你真棒!”
“那就给个奖励吧?”
“天亮再说吧。当着他们的面。”
“真的?我会好好表现的。不过,还是想现在要一个。”
这家伙!不过,这要求很低的了。并且,我知道,他会点到为止的。
“好吧,让你亲一下。”
杰克忽然掀开他的被子,钻进了我的被子。顿时,我全身的血液又沸腾起来。我怕,怕又犯和迈克在一起一样的错误。不过,我一动也不敢动。想说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杰克借着夜晚的微光,摸索着将我搂在他的怀里。然后,他又用他的唇来摸索我的唇。我配合地凑了上去。
这是我和杰克第一次隔得这么近,也这么暧昧。我有点怕,也就有点抖。杰克似乎也很激动,唇一沾上我的唇,就不想移开了。他的心跳,我都听得见了。当他的手颤抖着放上我的胸前时,我的本能代我反抗了。我抓住他的手,将他推开了。
“杰克!”
“Sorry,萍儿。”杰克也喘息着赶紧逃出我的被子,又回到他的那个蜗牛壳里。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只有baby轻微的鼾声,与我们俩急促的心跳声。
“不,杰克,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萍儿,你一定很爱珠儿的父亲吧?”
应该不是迈克了,我与他也不过是一次意外,要让我再与他那样一次,大概不会了。我只是习惯了一个女人的单身生活,对成年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杰克,珠儿的父亲是你。”我坚定地说。
“太好了,萍儿,我也很爱珠儿。我希望你这次走后,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要掐断我和珠儿之间的来往,好么?我要看着她长大,听着她叫我dad,等她将来走进教堂的那天,如果,你还没让她和亲生父亲相认,那么我乐意做她的父亲,挽着她的手臂,送她到她的丈夫身边去。”
“杰克!好!我答应你!”
“萍儿,这一年,是我这一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我也是。杰克。”
除了不能嫁给你,不能和你那样肌肤相亲,杰克,你给我的快乐最多。因为,你给我的压力几乎为零。
“我感到骄傲,这世上我终于有了一个女儿,而且连她的名字也是我给取的。”
“我更骄傲,杰克,你像一个英雄一样,走进了我的生活;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收容了我,让我度过了险关。世上,唯有你这样的朋友,最让我珍惜。”
“那我们约定,谁心中有困难的时候,就要主动去找对方帮忙。OK?”
“OK!杰克,我也正想帮你一点什么呢。”
其实知道:杰克,是在给我找借口呢,他怕我如风筝断了线,不给他消息;他怕我再遇到了困难,不敢去找他,一个人默默地哭……
林萍儿,还等什么?这样的男人,你若放手了,说不定下次再打电话来时,这张床上躺着的就是另一个女主人了。而且,这个女人一定会为自己能够躺在杰克这个真男人的怀里而惊喜呢。萍儿,留下吧,留下吧,这样好的男人,你还到哪里去找呢?
然而,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瞬间的冲动,没有把心里的眷恋说出来。不能说,不能说,莎士比亚说:不成熟的想法不要轻易说出来。杰克,我知道自己不能现在说。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边走边唱。
还是有两行离别的泪,提前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进了耳朵。一如我生珠儿那天一样。
从床上爬起来,我默默地来到浴室。今天晚上的我,特别燥热,渴望再泡个澡,冲洗掉内心里某些积压的郁闷的情感。我将自己横躺在浴缸里,全身抹上一些沐浴露,然后缓缓地用沐浴球擦着身子。
这种沐浴露是一种玫瑰香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玫瑰香。我很喜欢它,它令我迷醉,仿佛有谁正拿着玫瑰花向自己求婚。
杰克,你老是笑我不性感,可是,现在你若再看见我的身体,我想你不动心都难了吧?然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美丽的胴体,从此将要深锁起来。以后,将不会再向任何男人开放它的全部了,也不会有男人的手指在它的全身划过,让它像玫瑰花瓣一样怒放清香了。
可惜吗?是有点可惜。然而,想起那一次迷失,似乎我只觉得热血澎湃却找不到一丝一毫以往自己在文学作品里那些别的作者们描绘的快乐。我只是,因为那个施与我“爱”的男人是迈克,所以才不后悔,如此而已。事实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现在的我回想起来,仍然找不到恰当的表达方式。
或许,爱就是这样吧?即使是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有时也想放纵一回算了,身边就躺着一个老外,你只要稍稍向他传递一点点这样的信息,相信他马上就可以让你得到那么“快乐”,起码你可以再体验一回。而且,据说有这方面经验的男人,懂得的技巧也多。我的脸又渐渐发起烧来,想起刚才,我只要默不作声,其实,杰克就做到了。相信,他会给我更多的快乐。
然而,可恶的本能,就是令我不能放开。闭上眼,一会儿是杨sir,一会儿是秦风,一会儿又是迈克,最后是杰克。这些男人,一个个瞪着一双奇怪的眼睛,似乎在质问:“女人,你究竟想要什么?给你痴情,你辜负;给你爱情,你逃避;给你激情,你害怕;给你友情,你又不知足……”
是啊,云丫,林萍儿,黎孜,你究竟要什么?这样下去,也许,你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爱过你的男人们一个个弃你而去……还好,你有珠儿。
“哇——哇——”忽然,传来珠儿大声的啼哭。
“萍儿,好了没有?珠儿醒了,刚刚尿了,就不肯睡。可能要你喂她几口。”是杰克!他就站在浴室的门外!抱着我的珠儿。
可是,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好,杰克,你先喂baby喝点水吧。她可能也不一定非要吃奶。平时,她晚上这时候也不要吃奶的。”
“哦,OK!我去了。”
晕!只记得自己胡思乱想去了,连珠儿也忘了。赶快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睡衣,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到卧室。杰克果然正在用奶瓶给珠儿喂水。看他那标准爸爸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地酸楚:离开了杰克,晚上,照顾珠儿的担子就要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仔,能够照顾得好自己的孩子么?
一会儿,珠儿就睡了。杰克将珠儿轻轻地放在摇篮里,准备上床睡觉。我从背后一把抱住杰克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杰克的背上。他的背好宽好结实啊,像一面墙一样。然而,却比墙温暖也柔软。
杰克这样站了好一会,似乎对我的突然行为拿不准主意,不知道是邀请还是冲动。也许,他是在害怕如果他转过身来,我会不会又拒绝他吧?是的,杰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又会干什么,我只是突然地想到自己快要离开了,就有点舍不得……
杰克缓缓地转过身子来了,我紧张地把头低下,不敢看他的眼睛。杰克端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面对面地看着对方。然后,他的脸缓缓地却坚定地压了下来,准确地啄住了我的唇。我的本能又支使着我想撤,然而,杰克却以一种从所未有的倔强的力量加大了手的力量,让我避无可避。想大声叫嚷,又怕吵醒隔壁的杨sir与刘玲。到时,他们一定又会对我们的夫妻身份产生怀疑的。我只好忍住了。
一个男人的爱,疯狂的爱,我终于品尝到了,也体味到了……这个吻,比我以往与另三个男人吻的最长的吻都要长,也都要美!天,杰克真的很懂得这方面的技巧!他懂得如何轻轻地用舌翘开你的唇,然后轻轻地与你的舌头共舞。他的节奏把握得极有好处,既不让你窒息,又不让你逃脱……
在他的手与唇的力量控制下,我只有任他摆布的份儿。而且,我也似乎在眷恋着什么,不想移开。这才知道,这么久,这个男人不侵犯我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欲望,而是他尊重我,克制着自己。今天,或许也是离愁令他冲动了吧?他才这么放肆与霸道!
杰克的手,悄悄地伸进我的衣服下摆里,我颤抖了一下,却没出声。然而,就在我都以为他要攀登那两座现在属于baby的小山时,他又将手放下了。口里,轻轻地发出几声闷闷的呻吟……天,杰克,是我的错,是我在折磨你。Sorry,sorry,sorry……
然后,杰克不再吻我,只是把我拥在他宽大的怀里。我们就这样站在那里紧紧地拥抱着,心里都明白其实我们都舍不得离开对方。只是,我永远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其实,在那一刻,我甚至愿意杰克霸道地占有我。如果,他这么做,我将拒绝不了他……
“萍儿,我好嫉妒珠儿。真的,因为,珠儿可以天天吮吸你的乳汁。好想,也做一回你的baby……”
我不敢移动一分,也不敢回答他。因为,我没有答案,只有服从!以后的情节将如何发展,我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杰克自己!他怎么带我,又带我到哪里去,我任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