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卿躬身回道:“卑职习惯了自由,恐怕不适合长留宫中。”
“没人让你每天陪着本宫读书,就算你愿意本宫还不愿意呢。”南宫馨冷哼,“只要本宫传唤你,你再入宫就成。”
桑云卿心生一计,就在南宫馨濒临失去耐心之前回道:“卑职荣幸之至,自是愿意。”
听到桑云卿这般回答,南宫馨心头一喜:“父皇,腰牌呢?快给他。”
她这般心急倒是逗乐了景惠帝:“你这丫头,说一出是一出,康平,赐腰牌。”
康平应声后急忙回了营帐,而后很快拿出一块腰牌给了桑云卿。当桑云卿拿到腰牌的那一刻,双眸闪过一道光,却又立即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情绪,跪地叩谢皇恩。
看着南宫馨高兴的模样,君尘弓扯了扯唇角:“女人真是善变,之前不是还嫌那慕长君是丑八怪?此时倒是愿意将他留在身边当伴读,更何况哪有自由出入皇宫且不用每日入宫的伴读?这般待遇恐怕连你我都不及一二。”
“四弟,你可是吃醋了?”君尘萧笑问。
君尘弓双眸一瞪:“我吃什么醋,不过是讨厌那慕长君嚣张的模样罢了,改日一定要会会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武艺超群无人能敌。”
君尘萧有些无奈:“四弟,你哪里看到慕长君嚣张了?我怎么没看到?更何况谁都没说他无人能敌,只不过他确实是有本事。”他转眸看了看四周后低声道,“更何况如今看来他就是一直帮衬着我们的那个神秘人,既然是友非敌,你又何必在意他是不是比你厉害?”
“我就是看不惯。”君尘弓冷哼。
“你是看不惯他和馨公主郎才女貌吧?”君尘萧故意这么一说,见他要反驳,他又道,“你再对慕长君有敌意,你就是吃醋了,就是嫉妒他和馨公主以后都能时常相见。”
“嘁。我又没病,干嘛要吃他的醋。”君尘弓端起酒饮了一口后闷闷道,“我的心里只有云贞。”
君尘萧闻言不再与他开玩笑,直觉心头一阵酸楚,他想到了还在刑部大牢受苦的桑云卿。
端起酒一饮而尽,只觉烧到了心窝,转眸看向君尘剑,岂料君尘剑并未饮酒也并未与旁人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慕长君若有所思。
夜渐渐深了,星光璀璨,月光如霜。
桑云卿坐在营帐内看着手中的腰牌渐渐失神,思绪渐渐飘远,当回过神后听得外面嬉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而她却不愿意去参与,因为手中的腰牌已经足以让她高兴良久。
终于拿到手了,有了它,她以后办事就事半功倍了。
不过她最近还是不能有所行动,毕竟景惠帝突然来这一招是她始料未及的,帝王一向多疑,难保他不是在试探他的底细,说不定就在她拿到腰牌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去向御林军统领慕容英去打探是否真有慕长君这个人,所以她在方才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迅速用唇语对君尘剑说了“慕容英”三个字,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不过就算君尘剑不明白也无妨,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慕长君这个人,等三天过后,他们想要找他也难了。
“小子,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胡丰的声音骤然响起,桑云卿微微紧了紧指尖而后下了床榻,胡丰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块香气四溢的烤肉。
“胡总管,就算小的有福,那也是托胡总管的洪福,若没有胡总管,小的哪有这福分。”桑云卿说着奉承话,脸上扬着浅笑,方才的面具已经换成了面纱。
胡丰闻言喜不胜收:“就你这张巧嘴,不但哄得我这么开心,还让公主惦记着,见你更衣更到人都不见了,猜想你在营帐,竟然让人给你送块烤肉,我便亲自给你送来。”胡丰一边将烤鹿肉放在桌上一边继续道,“除了皇上、公主、王爷、几位将军和孙侍郎能吃到上等部位的鹿肉,其余人都吃了分剩下的,不过这足以让人高兴了,谁知道你小子竟然能让公主开口给你留了一块鹿腿肉,这等福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桑云卿看着胡丰咽口水的模样,便知道他说这么多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来看见她得了圣宠及公主的垂爱故而来巴结,而来便是想尝尝这块上等的鹿肉。
桑云卿从床头拿出方才公主借给她的宝剑,来到桌前后一刀子切开盘中的鹿肉道:“既然是胡总管赐的福,那鹿肉自然也要和胡总管一同分享。”
胡丰一听,双眸一亮,毫不客气地坐下后抓起鹿肉就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你小子果然会做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快坐下吃,若是你不吃,公主知道了定然会处罚我。”
桑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后擦了擦剑身将剑入鞘后放在床头,而后走过去端起盘在坐到床榻上背对着他吃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看他一副馋样才不会吃这鹿肉。
不过话说回来,这鹿肉还真是挺香的,也是她此生第一次吃到烤全鹿。
胡丰抓着半块肉目光随着她走到至床榻前疑惑道:“吃块鹿肉你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我又不会抢你那半块鹿肉。”
桑云卿勾唇一笑:“胡总管也听到了,公主看到我的面容后吓得直喊我丑八怪,我怕揭了面纱后胡总管就吃不下这么美味的鹿肉了,岂不是糟蹋了一块好肉?”
胡丰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吃完鹿肉后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营帐。
翌日清晨
桑云卿帮衬着胡丰准备早膳,今日众人一早便要去狩猎,她天一亮就去孙晚泽的营帐打探,也没发觉任何异动,只是孙晚泽让手下去查探有关她的身世,并且对昨日她帮君尘剑出头很是不满,其余的倒是没说什么,于是她又回去给胡丰打下手。
就在她在大锅中熬粥时,一个小太监张望着四周见无人靠近才凑过来道:“慕长君?你的名字可真是大气,昨天一整天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倒是在昨夜知道了你的名字,而且昨夜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昨天白天桑云卿蒙着面纱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而昨夜和馨公主的剑舞更是使得众人都知晓了慕长君这个人物。
“你是谁?”桑云卿扫了一眼身边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问。
小太监早就听说慕长君除了和胡总管说上几句外从来不与旁人多说一句,如今听到她开口,小太监竟是眉开眼笑。
“我叫小睿子,是康总管的徒弟。”小睿子笑着回道。
桑云卿一听到是康平的徒弟,不由得皱了眉心,虽然她不曾与康平正面接触,可是单从那日在军营看到他的眼神和态度,她便知道此人定然不是君尘剑的人,还可能和孙晚泽交好。
“康总管让你过来找我有事?”桑云卿头也不回地问着。
小睿子点了点头:“康总管让我问一下慕侍卫是否已有家室。”
桑云卿心头一怔,看来这话不一定是康平所问,而是景惠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