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请等一下。”身后跟着的姚家家丁,见云然跟楚沐城正准备驾着马车离开,赶紧将手中的托盘放到马车上,“这是我家夫人所赠的,请云大夫收下。今日之事,多谢云大夫出手相救,我家少爷这才救回了一条命。”
收下诊金,云然冲着那名姚家家丁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替我多谢姚夫人了。”
方才姚夫人一个劲地邀请云然多到姚府走动,除去云然救了姚旭一命,并不需要那么大的礼数。
现在想来,其最大的原因,看来是因为楚沐城在门外候着,姚家便想要替太子拉拢楚沐城。
至于这诊金,给了一次又一次,应该也是看在楚沐城的面子上给的。
“走吧。”云然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往楚府的方向而去。
坐在马车上,正好有时间,云然便将前几次姚夫人所赠的银票取了出来,跟托盘里的诊金放在一起,推到楚沐城面前。
“这是?”楚沐城一脸疑惑地看着云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云然道,“这些钱财都是姚家所赠的,自然由我来分配。所以想要让你帮我派人送到月溪镇,给小田他们。”
距离月溪镇的大劫,才过去几个月,那里还未恢复元气,所以云然便想要出一份绵薄之力。
“好,我等等就派人送去。”其实云然不说,楚沐城平时也有将楚府所得的粮食等,派人送到月溪镇。
不仅仅是因为月溪镇还未恢复元气,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云然跟楚沐城患难与共的记忆,因此希望月溪镇越来越好,如同他跟云然的关系一样。
“小姐,小姐,这外面都传开了,说你能通鬼神。让那半死不活的姚公子待在棺材里三天三夜,还真的就救回一条命了。”白芨兴奋地闯进仙客来,跟云然汇报外面百姓口中所说的情况,“大家都说你是女神医,争着来让你看诊呢。小姐,你什么时候会这通神的本事了,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跟当初云然出手医治果子铺当家连翘的情况不一样,当初大家围观是觉得好奇,更多的是对云然医术的质疑,本着看笑话的来围观的。如今经过医治姚旭的病,云然的医术都被添上了几分神话气息,简直就是神医在世了。
这次是百姓们是真正意义上相信云然的医术,虽然她药方经常信手拈来。
看着白芨一脸崇拜的样子,云然都被逗乐了,“我哪里会这些本事,什么通神通鬼的东西,你觉得你家小姐我会这些吗?就算我想要瞒,也瞒不过你啊。”
白芨陪着云然一起长大的,所以自然清楚云然学了哪些东西。什么东西精通,什么东西一窍不通。
“不然,姚家少爷怎么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三夜,这一下子就活奔乱跳了,听说这性子也改变了许多。”显然云然的话将白芨给弄晕了,整个人的思路都越加迷糊。
倘若不是有通神的本领,为何效果会如此好呢,都感觉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云然笑得更欢了,“既然姚旭的性子变了,那么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看来给姚旭这个教训是没有错的,经过这件事以后,他休想再干坏事了。
“当然是变好了,听说都规矩许多,乖得跟猫一样,不再上街祸害百姓了。”云然将千金坊交给白芨搭理,由她来当掌柜的。平日里,白芨也会跟千金坊的顾客多多少少聊些话,通过跟她们的交谈,白芨从而知道这姚旭以前的恶性,“小姐,你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没一会儿南宫瑾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然姐姐,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明明姚旭那副模样就是中邪了,你如何让他恢复正常的,而且还是那么损的招。”
明明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云然居然轻而易举就医治好了。
“其实姚旭并非是中邪,只不过是因为得了“漆疮”,才会导致那副德行。当日他准备聘礼要去迎娶那如月小娘子的时候,对聘礼上涂抹的新漆过敏,所以才会全身发痒,红肿。”见白芨跟南宫瑾两人满脸的好奇,云然笑着将谜题说出来。
“得了“漆疮”,其实只需要用杉木煎汤洗澡就好了。不过看姚旭那么可恶,我让他直接睡在棺材里,效果也是一样的,还可以顺便教训他一番。”
显然,云然的答案大出所料,白芨跟南宫瑾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纷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直呼云然太损了,“想不到然姐姐居然连这样的招数都能使出来,笑死我了。”
所以楚沐城来的时候,便看见白芨跟南宫瑾笑个不停,而云然则是笑着摇摇头,在一旁看着。
“沐城师兄,你怎么来了?”南宫瑾扭头,瞧见楚沐城过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还不忘伸手揉了揉肚子,刚才笑得太欢,肚子都笑疼了。
见楚沐城的目光都落在云然身上,南宫瑾本着助人为乐的心理,推了云然一把,让云然更靠近楚沐城一些,“然姐姐,原来沐城师兄是来找你的。”
没有想到南宫瑾会推她,云然根本没有半点防备,身子向前倒,一下子就跌入楚沐城的怀里。
“小谨,休要胡闹。”云然又羞又恼,急急忙忙挣脱楚沐城的怀里,假装生气地瞪了南宫瑾一眼,“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云然一边说话,一边拿眼角偷瞟楚沐城,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原以为楚沐城会生气,结果他只是笑着看云然跟南宫瑾打闹。
“好啦好啦,然姐姐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小谨再也不敢了。”瞧见云然脸色纠结的表情,南宫瑾笑着求饶,嘴里还不让戏弄云然一番,“老实说,然姐姐的脸皮真薄,就这样轻轻一抱,都红到耳根了。”
经过南宫瑾提醒,云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根,小声地询问白芨,“我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很红?”
不过,白芨还没回复,南宫瑾就先笑弯了腰,云然这才反应过来,再次上了南宫瑾的当了。
想不到原本保留的好形象,一下子就被南宫瑾给轻而易举给毁了,云然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她。
“沐城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然姐姐说。”看见云然步步靠近,肯定少不了一顿作弄,南宫瑾赶紧找救兵。
果然,南宫瑾一提到楚沐城有事要找云然,云然哪里还有心思“教训”南宫瑾。
只见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楚沐城身上,“沐城,怎么了?”
瞧见云然跟南宫瑾停止了打闹,楚沐城伸手帮云然理了理微乱的头发,然后才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云然,“这是东禅寺的机关图。”
楚沐城近日翻阅无数卷宗,紧接着综合当日所见的,绘制出这机关图来。
接过楚沐城手中的机关图,打开一看,上面仔仔细细地记录了相关的建筑,都是那天云然跟楚沐城在东禅寺所见的,还有一些当日没有参观到的地方,也标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