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城道,”既然萧公子有这般雅致,楚某自然奉陪到底。”
说着,楚沐城便嘱咐马场管事的备上弓箭,赛事一触而发。
“比赛,怎可少了裁判呢。”苏以墨见楚沐城跟萧衡杠上了,便也上前去凑热闹,“不如就让我来当这个裁判。”
苏以墨开了这个口,楚萧二人自然乐见其成。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两匹白马从原地出发,快速地往梨树方向而去。
场上楚沐城跟萧衡在比赛,场下沈璃跟凌雪也没有闲着,分别充当起啦啦队,为楚萧二人加油。
其实,云然并没有跑远。
此刻听到沈璃跟凌雪的加油声,还有楚沐城跟萧衡两人相互追逐,便猜到大概。
楚沐城的箭术如何,云然根本就不知道。不过看楚沐城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应该对这些箭术等不擅长吧。
至于萧衡的箭术,云然是领教过的,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因此,从局面上来看,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云然都不知道为什么楚沐城要答应萧衡的这个要求呢。
“哥哥真厉害!”见到萧衡弓箭一拉,手中的箭便一下子将飞过的鸽子给射了下来,沈璃激动地叫了起来。
萧衡暂时领先了,凌雪看着着急,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不过,楚沐城的箭术也不是吹的,拉满弓箭,瞄准刚飞过去的一群麻雀。
手一松,手中的箭便朝着天上飞去。
没过一会儿。箭上便插着两只麻雀,掉了下来。
一下子就收获两只麻雀,楚沐城很快就追上萧衡射中的飞禽数。
眼见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着实精彩,云然哪还有心思继续骑马。
云然骑在马背上,看楚沐城跟萧衡两个人争先追逐,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靠近。
农田上的黄牛竟跑入了马场,云然所骑的马从后面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原本温顺的马顿时就暴躁起来。
这次马匹被撞,跟刚刚沈璃往马屁股上抽鞭子不同,这明显是严重了数遍,更加难以控制局面。
“啊!”云然手忙脚乱地抓住手中的缰绳,试图让马匹停下来。但是失去理智的马完全不受控制,没有规律地向前跑,想要将云然摔下马。
云然的尖叫声马上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楚沐城将刚刚猎获的飞禽往地上一抛,率先掉头,直奔云然而去,“然儿。”
“小然儿。”见云然有危险了,萧衡也急急忙忙地拉动缰绳,驱使所骑的马原路返回,营救云然。
跟云然相比,区区比赛,根本不算什么。
两匹马从左右两侧追上云然的马匹,楚沐城伸手去帮忙拉云然的缰绳,萧衡则是快马加鞭赶在云然所骑的那匹马的面前,拦住去路。
突然的刹住步伐,云然所骑的那匹马的前掌快速地抬起,立得高高的。
眼看云然就要被摔下来了,极有可能被踩在马蹄之下,楚沐城赶紧伸手一捞,将云然抱到自己的马匹上来。
看着云然小脸失色,楚沐城担忧地询问道,“然儿,有没有怎么样?”
还沉浸在刚刚九死一生的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云然才缓过神来,勉强冲着楚沐城笑了笑,“没,没事了。”
“小然儿,有没有哪里受伤?”萧衡见云然的危机解除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萧衡急忙跳下马,大步走到楚沐城所骑的那匹马旁边,仔细打量云然的情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都好好的。”瞧见手心红红的,有些辣疼辣疼的,云然连忙握紧拳头,不让大家担心。
方才为了不被马匹给摔下来,云然使劲地抓住缰绳,把手都勒红了。
“我看看。”注意到云然双手握拳,楚沐城伸手将其拨开,查看伤情。
见到云然手心都红了,楚沐城满脸心疼,“怎么勒成这样,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受伤了?!萧衡伸手往袖子里一摸,想要找出金创药给云然擦擦。
谁知金创药今天搁在书房,并没有带出来,萧衡甚是懊恼。
这擦伤可大可小,万一破伤风,那就不好了。
萧衡道,“小然儿,我带你回千金坊去涂药,要不,手就该难受了。”
“云姐姐,有没有怎么样?”见云然差点被马给摔下来,沈璃等人都匆忙小跑到云然身边,担忧的表情尽在脸上。
沈璃一把抓住云然的手,想要近距离地打量云然到底伤势如何。
却无意中弄巧成拙,碰到云然手心的擦伤。
“嘶。”手心本就痛了,如今被沈璃一碰,云然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意识到碰了云然的伤口,沈璃连忙松开手,“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见到沈璃脸上都是自责,云然赶紧出声安慰,“等等弄点药草就可以了。”
瞧见不远处,正好长着消肿的药草,云然扭头指着药草,向楚沐城示意道,“那里有消肿的药草,我去涂点就没事了。”
见云然执意要下马,楚沐城驾着马,停在云然所指的药草旁边,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马。
摘了几片叶子,用石头将药草捣碎,轻轻地涂抹在手心,立马就有了清凉的感觉,舒服多了。
云然刚在犹豫要不要扯下裙摆上的一块布条,当作纱布,捆住伤口和药草泥,面前就多了一条方巾。
楚沐城将手中的方巾对折,仔细地为云然包扎,“现在手受伤了,那么千万不要去碰水,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先让我或者其他人去帮你处理。”
一着急,楚沐城都忘记云然自己本身就是大夫,这些注意事项早已滚瓜烂熟,还是不厌其烦地提醒了一遍。
萧衡手里拿着刚扯下的布条,正准备上前帮云然包扎,想不到被楚沐城给捷足先登了,只好就此作罢。
往马场另外一侧望过去,萧衡一脸不悦地看着慢慢镇静下来的黄牛,“怎么会有黄牛出现?”
黄牛一向温顺,怎么就突然袭击人了?
更何况马场一向有围栏护着,其他走兽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马场。
“黄牛是从那里来的。”沈璃指向不远处的农田,向自家哥哥报告道,“这黄牛劲可大了,一下子就将围栏给撞坏了。
众人往方才黄牛进来的地方看去,木围栏碎了一地,撞出了好大一个缺口。
再往远处望去,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子站在田头,肚子微翘,瞧着这体形,应该有六月的身孕。
那女子身旁有丫鬟在撑伞,身后有侍卫在护航,而田里还有一大帮侍卫拿着锄头随意挖,即将成熟的南瓜被挖得七零八碎,根本找不着好的。
有一粗衣打扮的男子紧紧地抱住其中一位侍卫,试图以单薄的力气阻止这群侍卫的暴行,“不要挖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挖了。”
“滚一边去。”被抱住大腿的侍卫,并没有产生任何怜悯之下,反而将那粗衣打扮的男子一脚踹开,“既然你收了我家夫人的钱,那么这块地如今就是我们家夫人的了。敢拦我们做事,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