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梦初醒,福全立马起身道:“本王现在就带李林和昨晚的杀手面圣,请旨正式调查此案,你们准备查封那几家钱庄。”
福全火急火燎地进宫,圣旨很快就下来了,京师的几家钱庄同时被封,城中各处都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猜测源源不断。
与此同时,科举的主考官员礼、吏部两位尚书和驸马爷耿聚忠都被软禁宫中,等待调查结果,柔嘉公主也被软禁在公主府。
卓之恒和君少卿领队把几家钱庄的大客户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在一家小钱庄内找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张老板是吧?”君少卿手拿着账簿,脸带微笑地问着,可是那老板却看得满头冷汗,紧张地唤道:“大人。”
“我想问一下这个叫木子林的人,我们查过上面的地址,也查过这人的户籍,可是却找不到这个人,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们一家小钱庄,有客人就接,对这方面很少调查。”
“这么大的客户都不调查吗?我粗略看了看上面的帐,他每次入账都不少呢!你就不怕这是赃款?”君少卿故意套他的话,张老板额上的冷汗更多了,君少卿开门见山地说道:“张老板,不怕告诉你,我们查的就是赃款,几家钱庄里面就这客人有问题,你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把你当同谋,抓你回去审问了,王府里的牢饭可不好吃呢!”
张老板吓得屁滚尿流,马上就招认了:“大人饶命啊,那些银子都是驸马爷耿大人存进来的,木子林就是耿聚忠,他每次都会给我不少掩口费,我一时贪念才会帮他隐瞒的,我不知道那些是赃款。”
“他费这么多功夫掩人耳目,你会猜不到那是赃款?”卓之恒厌厌地反问着,张老板顿时哑口无声,君少卿接着说道:“饶不饶你得由皇上决定,锁他回去。”
赃款找到后,两位尚书和耿聚忠正式入狱,之前逃跑的小斯第二天就露面了,还带来了耿聚忠这些年来贪污的证据,福全奉命一一点算,将有关人等按律惩治,贪污一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侦破了,祸延甚广。
耿聚忠多次贪污,赃款数目极大,被判午时斩首。林文余除了这次的案子,还收受了耿聚忠不少的贿赂,被判抄家流放。
礼部尚书周俊良只参与了这次的案子,被判罢官,没收贪污所得的钱银,是所有涉案官员中惩处最轻的。剩余几个贿赂耿聚忠上位的,全都做罢官处理,并流放一年到三年不等。
登堂作证的李林和刘毅从轻处理,李林终生不得在参加科举,刘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入狱两年。暗杀刘毅的杀手交由官府处理,经过连番调查,证实他杀人无数,即日被判午时处斩。
一袭龙卷风下来,伤得最重的莫过于索额图,礼、吏两位尚书被罢官等于断他两臂,在朝中的势力顿时削弱了不少。
至于空缺的两部尚书的位子,君少卿破案有功,官升一品,吏部尚书的位子顺理成章地由他补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则是由索额图推荐的人补上。
刘毅正在牢里追忆着往日的风光,福全和君少卿就来了。
“案子都破了,王爷还来做什么?”
“因为本王还有一些地方不明白,那天晚上救走你的黑衣人是谁?”
“不知道,我趁他们打得火热就偷溜了。”这话不假,他确实溜了,而且他也确实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信不信由你。”刘毅爱理不理地望向窗外,君少卿接着问道:“那你带来的那个本子呢?那些东西整理得这么清楚,别告诉我们那是你整理出来的,如果你有那么聪明就不会差点送命了。”
“我还是那句,信不信随你们。”
“隐瞒对你没好处,坦白从宽,我们还可以替你求情,酌量减刑。”君少卿继续诱导着,刘毅装着一副无辜样,回道:“我也想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本子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
“那是什么时候写的?那本子看着好像很旧,可是那些都是故意造出来的表面痕迹,上面的墨骗不了人,一验就知道那是新写上去的。”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知道,不知道……”
君少卿看了看福全,福全眯缝着双眼问道:“刘毅,你到底在维护谁?为一个不管你死活的人保守秘密,值得吗?”
刘毅恍若未闻,傻子一样重复地说着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更加确信这件案子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某些人。
朝廷上的解决了,还有后宫里的。柔嘉公主身为皇族却知法犯法,与驸马同流合污,即日被贬为庶民,并没收所有家财和田产,曾经的风光与气焰都随风飘散。
林家被抄家,襄嫔失去了娘家的支撑,在宫里的地位可说是一落千丈。林文余流放之日将近,襄嫔不忍老父晚年承受流放之苦,多番向玄烨求情都被拒之门外,靳妃也不愿见她,无奈之下,只能跑来找千若羽了。
“宸妃娘娘,我阿玛年岁已高,实在承受不住流放之苦,求娘娘向皇上求情,绕我阿玛一条老命吧!”襄嫔苦苦哀求着,千若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落魄的样子,想起昔日她嚣张跋扈的模样,有种复仇的快感。
“襄嫔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事本宫也无能为力,令尊明天就要流放边关了,你还是抓紧机会和令尊话别吧!”千若羽冷若冰霜的嗓音里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襄嫔匍匐着爬过去,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紧千若羽的衣摆,哀求道:“娘娘深得皇宠,您求情的话,皇上一定听的,阿玛犯案难恕,臣妾不求别的,只望他能安度晚年,求娘娘帮帮臣妾,臣妾以后一定鞠躬尽瘁地报答娘娘,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千若羽听着她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只觉得好笑,轻笑着抬起她的下颌,道:“你当初投靠靳妃的时候,说的也是这番话吧!那么靳妃的回答是什么?她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你,做了多少?”
襄嫔被她那狰狞的微笑、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愣住了,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一股刺痛的寒冷侵入骨髓,如万箭穿心般让人恐惧。
千若羽满意地冷哼一声,甩开她往内殿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紫云,送襄嫔娘娘回去,务必要看着娘娘‘平安无事’地进门才能回来。”
“是。”
千若羽话中有话,周紫云心领神会地应着,不仅把襄嫔送了回去,还十分高调地让过路的人都知道了,看清楚了,襄嫔这才明白千若羽最后那句话的用意。
“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娘娘好生歇息。”
襄嫔看了看四周如芒在背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不帮我就算了,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这么狠毒?”
“那就要问问娘娘做过什么狠毒的事了,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这是理所应当的,我劝娘娘还是少说话为好,这样鬼鬼祟祟的只会让别人更加怀疑,奴婢告退。”周紫云冷笑着行了一礼,高高兴兴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