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们来到代郡都有两个多月了,可是王爷忙于在城郊练兵,只带我去过附近的屏山游玩,其它地方还没有去过。想来这风来寺应该很有名吧。”
钟慕慕的眼底露出一抹向往之色。
由于拓跋晰将所有的兵力从京都移到了代郡,对于新环境,还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所以,拓跋晰一直没有什么空闲陪她。
“小的就在代郡长大的,从小就听闻风来寺不仅香火鼎盛,而且里面的菩萨灵验的很。尤其是观音菩萨,许多无子的年轻妇女都会到那去请一尊送子观音回家中,听说都能如愿······哦,王妃,在下失言了,请王妃不要怪罪······”
家奴自知失言,一脸惊慌。
钟慕慕面色微变,只摆了摆手,怅惘地立在樱花树下。
家奴赶紧挑起水桶,快速地往园子里走去。
小揽心下暗自叹息,搀着钟慕慕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她知道,钟慕慕什么都不求,就希望自己能怀上一个孩子。
虽然,拓跋晰一如既往的对钟慕慕格外恩宠,但为了这件事情,钟慕慕没少暗地里伤神。
看着钟慕慕胜雪的苍白面容,小揽安慰道:“王妃,今日天气晴好,王妃总是闷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想必也厌倦的很。不如,奴婢陪您到风来寺去赏赏风景,顺便还可以看看他们所谓的药王大赛究竟是什么样的场面。王妃!”
湖风轻送,又一阵樱花雨飘落下来。
黑色的眸子黯淡了,樱花在钟慕慕的眼睛里一片片地飘飞。
想到自己与拓跋晰成婚多年,拓跋晰对她宠爱无度,她也是无有什么烦恼可言。只有一桩,自那次小产后,她就再没有怀上过子嗣,每每想来,她都未免抱憾。
她也曾经怀疑过是因为自己当年小产,导致不孕,可是,太医跟她说,身体要调理个两三年才可以再次受孕。
随后,她就遵从医嘱,一直坚持服药。
本以为情况会好转,谁知,有一日,拓跋晰告诉她,他在一次战斗中受了内伤,说是会影响到她生育,需要伤调好了,才能让她有生育的机会。
当时,她怕拓跋晰自责难过,所以好言安慰,说不要紧,她还年轻,晚一点生孩子也是可以的。
可如今,她已二十芳华,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早已孩子成双,手可握笔了,而自己却每日里只能对着这些花花草草,有花无果,当真如月里嫦娥,空守广寒······
看钟慕慕又独自伤怀,小揽故作轻松道:“王妃,既然人人都说什么菩萨灵验,咱们何不也请一尊来,反正,放在府里,就当为新府邸镇宅驱邪。”
钟慕慕抬眸看她一眼,然后又望湖深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
这风来寺在代郡的南面,离城区有一长段距离,加上今日路上行人车马很多,马车赶了有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了风来寺山脚下。
钟慕慕盈盈地下了马车,一抬头,便望见笔抖的石阶如天梯般垂挂下来,石阶上,已经密密地满是人影。
碧天下,一缕缕青烟徐徐升空,绿树间,一檐飞角隐隐斜露。